从那个时候,我不再相信女人,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满口的谎话,她们最爱装无辜,最爱扮可怜。
我开始喜欢上了游戏人间的感觉,看着喜欢的女人一定会想办法把她搞到我的床上,我喜欢那种征服的快感。
几乎每个女人最后都会为了钱妥协,在我眼里,女人成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可是每次想到那个女人,我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她就像永远插在我心口的那根刺。
所以,我再次找到了她,她当时正在跟一个圈子里有名的色鬼跳舞,那个男人的手在她的手上胡乱的摸着,她却还笑的那么开心。原来,她成为了圈子里有名的交际花,成为了我最不屑的那种女人。
看着浓妆艳抹的她,我心生厌恶,再次把她带到床上,却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感觉,她就像是所有我花钱买回来的女人一样,让人厌恶的作呕。
她圈着我的脖子,用她那鲜红的唇瓣问我:“阮总,我的服务还行吗?”那一刻,我把她踹下了床。
就像一个曾经完美的梦,瞬间破裂了一样。她一件一件捡起自己的衣服,笑着看我,“就算服务不好,也不用动粗吧?好歹我也是个女人。”
很快,她有了一个固定的男朋友冯凯,我本着互不干涉的原则,偶尔会找她解闷。虽然心里很排斥,可是为了证明我不再在乎她,我没有去干预她跟其他的男人交往。
可我心里清楚,我是嫉妒的,每次看着她跟冯凯成双成对的出现,我的心都会嫉妒的发狂,每一次我都会把她带回公寓,彻彻底底的将她征服。
钱似乎变成了一个很好的东西,可以随时随地让我得到她。可是她却再也不是我心里那个雪儿。
她为了钱处处迎合我,迎合的是那么的明显。我明明想要把她从我的生活中赶出去,比她漂亮,比她年轻的女人那么多,可我偏偏就是做不到对她放手。
直到我被丁晓岱在胸口刺了一刀,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我忽然明白,她还是在乎我的。那种久违的欣喜并没有太久的占据我的心头,她早就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在乎又如何?
我心里根本就无法接受一个这样的女人,我知道跟她在一起,不会有什么未来。可我对她做不到放手,只能将她困在自己的身边。
她怀孕之后,我才深深的意识到,我有多厌恶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想到她肚子里怀着别人的孩子,我恨不得把她的肚子打开,亲手把孩子取出来!
而她拼了命都要保护肚子里的孩子,这更让我生气,难道她就那么爱冯凯吗?爱到这样痴狂的地步!我嫉妒的失去了理智。
我把她关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她眼中对我的恨,忽然觉得她还是当年那个我爱过的雪儿。
再后来她从我身边逃走,我积压在心口的怒气瞬间爆发了出来。看到她笑着向冯凯招手,我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可是那个时候,看到她脸上的笑,想到她肚子里还怀着冯凯的孩子,想到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嫉妒的发狂。
我控制不住自己,踩下了油门,当看到她奋不顾身的冲过来的时候,我猛的踩下刹车,为时已晚。
我看到她被撞飞出去,鲜血瞬间将她身下染红。我从来没有一刻那样害怕过,而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的嫉妒,我的不甘心,都是因为我太爱她。
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冷,我的心也彻底的死去了。
我知道我的爱太自私,可是我这辈子只用心的爱过她一个人,现在却亲手将她杀死。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居然是我的!
心口一阵刺痛,我闭上眼睛,就是雪儿被撞飞出去的画面,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希望那个被撞死的人是我!
可是一切没办法重来,她的生命就定格在了那一刻,而我们的孩子,注定无缘来到这个繁华而又寂寥的世界。
一阵脚步声响起,墓碑前多了一束百合花,我抬起头,看到了穿着一身正装的冯凯。冯凯也看向我,视线扫过我身上的病号服,嘲弄的笑了笑,“人都死了,你还是不想放过她吗?”
我靠在墓碑上,不想说话,只想静静的陪着雪儿。冯凯丝毫不理会我的冷淡,继续开口:“雪儿已经死了,许多事情也许就永远都成为秘密了。可是一些事情,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不然就算她死也死的不瞑目。”
冯凯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由的抬起头看向他,他能知道雪儿什么事情?
冯凯看着我,声音平静地说:“小雪她是真的爱你,不然她不会那么努力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我知道,她从来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她对我最多的是感激。”
冯凯抚摸着墓碑上笑着的女人,“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因为雪儿把所有的痛苦都自己扛了下来。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交际花,她比任何人都想脱离那个圈子。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的父亲。”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冯凯,不明白这些事情跟父亲有什么关系。
冯凯看着我,“当年小雪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父亲曾经找过她,让她离开你。因为你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小雪不肯,后来,她弟弟欠了赌债,为了还钱,她去了KTV打工,结果被人下药,强暴了。所以才会有那些相片。”
“你说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那些相片居然是在那种情况下拍出来的。所有的事情好像在这一瞬间都被推翻了。
“幕后的指使人是谁,我想现在无从考究,但是你父亲的可能性很大。”冯凯不急不慢地说,“而强暴小雪的人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用那些相片控制了小雪,直到遇到我之前,她都一直被那些人控制,专门去勾引有钱人,就像一个傀儡一样。所以才会成为别人眼里的交际花。”
“而我是她的一个目标,后来却阴差阳错的救了她。”冯凯看向我,“你能明白,她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把我推开了吗?因为她一直都很感激我,所以才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她从来都不爱我。”
冯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凄凉,“你们一个一个,为什么就不能让她有喘息的空间?她那么善良,这么多年一直都过的这样辛苦,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肯放过她,非要把她逼死?如果不是你,也许我跟她现在已经结婚了,只要给我时间,她一定会忘记你爱上我的,我们会很幸福的,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能放过她?”
冯凯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伤,我捂住心口,等待着心口的刺痛过去,可是这一次,这疼好像怎么也过不去一样。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答案,原来他一直以来都误会了她!明明是他先遇到了她,为什么,他没有看出她的痛苦,无奈?
雪儿,对不起!雪儿!
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我想到我从公寓离开后,雪儿看着那些相片会有多害怕,多无助。我想到了她过的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一个人在黑暗中沉沦,会不会后悔认识了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却也是我亲手把她送上了绝路。我捶着心口,疼痛的感觉好像要将我杀死,我靠在墓碑上,第一次哭出了声音。
这么多年,我的偏狂为她制造了另外一个地狱!或许我才是最该躺在里面的人。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墓地的,我摇摇晃晃的上了车子,开着车子,一路飙回了阮家。佣人们正在修剪花草,父亲跟姐姐正在后院里晒着太阳,喝茶聊天。
不知道在聊什么,父亲似乎心情还不错。
姐姐看到我,吃惊地站了起来,连忙迎了过来,扶住我,“小翔,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穿着病号服就出来了?赶紧回医院去!你这不是瞎闹吗?”
我就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看着头发已经几近花白的父亲,冲了过去,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落在地上。
“哐当!”名贵的紫砂壶掉在地上,碎了一地。茶水也溅了出来。
父亲显然也被我吓到了,站起身,愤怒地看着我,“你这混小子,这是在干什么?刚一回来,这是发哪门子的疯?”
我的心脏疼的好像没办法呼吸一样,我愤怒地冲他喊着:“雪儿死了!她死了!”
“一个女人,死了就死了!”父亲不悦地看着我,“她死了,你就来跟我发疯了?我看是快反了你了!”
姐姐上前拽住我的胳膊,“小翔,你冷静一点儿,你放心,警局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李雪的家人也接受了调解,只要给钱不会有事的。”
给钱?我深爱的女人,给钱就可以买到她的命了?我生平第一次厌恶这肮脏的金钱,我痛恨自己生在了这样的一个家庭里。
我推开姐姐,看着父亲,握紧手心,强迫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当初是不是你指使人强暴了她?”
姐姐闻言,气得大喊:“小翔,你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爸爸怎么会做那种事情?你赶紧给我住嘴!”
我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指着父亲大喊:“是不是你?你把她的一生都毁了!你把她毁了!我恨你,我恨我是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