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春节只剩半个多月了,经组织部门考核,姜文龙暗然回了城,诺大个村部只剩下乔亚男独自神伤,为了排除夜晚害怕,她让罗静也搬到了村部住到了姜文龙的房间里。
可说来也怪,春晓自从回到老家后,有事没事就往村里跑,时间不长跟乔亚男关系搞得像母子俩一样,村民们都说她俩有缘。乔亚男也特别愿意跟春晓在一起,每到晚上,她都会把春晓接到村部跟自己住到一起,这样既不害怕也还多了个人说话。
郭小武感到,姜文龙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连个招呼也没打,心里感到非常过意不去。他没事时来到村部,想跟乔亚男了解一下姜文龙离开的原因。
也许是女人的直觉,罗静看到郭小武来后主动打个招呼就外出巡诊走了,村部就留下郭小武和乔亚男俩。郭小武说:“亚男,上次不是说好了让姜助理留下吗?你咋说放就放了呢?这样你的担子重了不说,小雨那头咋办?”
乔亚男无所谓地说:“走就走了呗,人各有志,姜助理到村里一年了,跟小雨的关系发展得也不是很好,拿他自己的话说,连牵个手都费劲,更别谈睡到一起了,像他俩这样谈恋爱,谁谈不黄啊?”
郭小武笑着说:“他俩这是搞的精神恋爱吧。那他走后,你有什么打算啊?还是准备自个把担子挑起来呗?”
乔亚男盯着他说:“我想撂挑子撂得了吗?让你接个过去你又不同意,你看现在村里哪个合适?我都可以让他个位置。”
郭小武挑了把靠墙的椅子坐下来说:“那你也得替自己考虑考虑吧?人家姜文龙感到不行马上就打退堂鼓,你咋那么死心眼呢?你压力大也可以申请回城啊?”
乔亚男严肃地说:“小武哥,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没看我忙不过来嘛,你要是没啥事,也帮我收拾收拾,走了好,我一个人更好工作,省得找人商量了。”
郭小武边帮她收拾资料边寻思,她刚才说的话是有所指,难道是谁给他气受了吗?于是试探着问:“亚男,莫不是你想不兼职的事镇里没同意吧?”
乔亚男吃惊地说:“你咋知道的?”
郭小武没想到真让自己猜到了,他笑着说:“不是你上次告诉我只想干一样吗?既然组织上不同意,那就继续干呗。没事的,忙不过来的时候,就叫我,我和马明都可以过来帮你。”
乔亚男这时候停下手中的活计说:“小武哥,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的事先放一放吧,说说你和寒冰姐的事。我听春晓说,她回老家时是她妈送上飞机的,说寒冰姐那边可能发生了很严重的事,这个你清楚吗?”
郭小武心中也疑惑着呢,听她主动说起就反问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打电话给寒冰,她说啥事没有,只让我别再等她那笔投资了,我估计肯定是公司经营出现了困难,不然她怎么会中途撤资了呢。”
乔亚男担心地说:“这事你也不能想得那么严重,但也不能不当回事。昨天还有人问我,说公司没人投资了,下步还开得下去不?他们不少人担心呢。”
郭小武安慰她说:“这个事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放一万个心。我前天跟马明到镇里和县里都跑了一趟,把最主要的问题都解决好了,这个周末吴局长就要带人过来参观,到时候还要请你出面参加一下。另外,昨天外出打工的村民到山庄去了好几个,他们都是主动要求参股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所以,公司的事不要担心了,会一步步好起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乔亚男也高兴起来:“小武哥,你说的这些事我咋都不知道呢?看来我这当村干部的都没啥作用了。”
郭小武笑着说:“有些事该你知道的你就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想知道也没用。何况现在你又那么忙,没敢过来打扰你罢了。”
俩人正说着话,春晓一跑一颠地跑了进来,看到郭小武在这,她吃惊地问:“爸,你啥时候来的,我说咋到处找找不见你呢?”
郭小武说:“你不在家好好陪奶奶,到处瞎跑啥?”
春晓高兴地说:“我来当然是有正事了,奶奶让我过来告诉小乔阿姨,今年过年到奶奶家过。”
郭小武看着乔亚男说:“对,亚男,你看我俩光顾着说话,把这事给忘了,姜助理走了,今年过年就你自个在这,过年是准备回家还是留在这?”
乔亚男指着桌上一堆文件说:“你看我走得了吗?啥过不过年的,我能趁过年时把这些资料补齐全就可以了。这些都是镇里交给姜助理的资料,可他根本都没填。”
郭小武拿起资料一看,都是些贫困人口统计表,各村企业申报表和村民收入汇总表啥的。他笑着对女儿说:“春晓,你每天晚上都来麻烦阿姨,是不得找点事帮帮她啊?你看,这些报表正好都跟你学习的数学知识差不多,不行的话你每天抽出几个小时来这里做作业咋样?”
乔亚男抢过报表说:“小武哥,你都说些啥呢?春晓还是个孩子,自己的作业都做不过来,咋能让她帮我整理这些东西呢?你要是愿意帮忙,就跟马明过来加夜班,我顶多每天晚上给你们泡一碗方便面。”
春晓笑着答应:“没事的乔阿姨,我以后每天白天做作业,晚上陪爸爸过来帮你整理资料,放心吧,一回生二回熟,我绝对会帮上忙的。”
郭小武帮乔亚男收拾完资料,然后嘱咐她过年不需要开伙,直接去他家吃就行了。然后领着春晓往家走。
路上,郭小武问女儿:“春晓,你是不是把妈妈送你上飞机的事说了?”
春晓点点头,然后疑惑地问:“爸,你问这干啥?”
郭小武笑着说:“没啥,以后再有人问你妈妈的事,你最好先跟我打个招呼,省得别人猜疑,懂吗?”
春晓似懂非懂地说:“妈妈的事为啥不能告诉别人?连爷爷奶奶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