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舞会上公布了他们结婚和继承公司的消息,我也不会就此放弃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公司夺回来交给我们的儿子。”素琴轻抚着相片上的男子,眼神温柔,说的话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公司,是你用生命换来的,我势在必得,舒心是儿子喜欢的女人,我不会袖手旁观的。”相片中的男子眉深目秀,微笑不语。屋内,只剩女人自言自语的声音。
舒心忙着收拾行李,这一次,来不及细想,对于爷爷,对于依瑶,全然不能影响她的决定,她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必须逃走!
习惯了流浪,居无所定的生活,要让所有人知道她成了豪门太太,那样的生活简直不敢想象,她只是一个流浪人,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名门淑媛,要出席什么大集团的舞会,她没有这个自信也没这个胆量。
一心只想着逃离,除此之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司徒浩存心欺瞒她,居然不告诉她实情,只字不提舞会的事,要不是她恰巧听到,不然还会继续被蒙在鼓里,大有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的感觉。
“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呢?”舒心喃喃,想及此,整理的动作停了下来,为什么司徒浩不告诉她呢?这个问题让她困惑不已,脑海里自动回放着司徒浩吻她的画面,教她跳舞的画面,想起他时而冰冷时而轻柔的语气,想起他握着她手的温度,想起手受伤时,他担忧的眼神和无言的安慰………舒心怔仲,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假的,司徒浩对她的种种只是出于捧场作戏吗?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真心实意?心里涌起莫名的惆怅,司徒浩会在乎她吗?她这样离开,他会想念她吗?
各种猜想令她心中隐隐作痛,为什么她会感到难过?舒心望着眼前的行李发呆,瞥见一旁的手机,突然清醒过来,使劲甩了甩头,拼命把那些念头甩出脑外,接着拿出司徒浩在结婚后给她的存折和银行卡,原封不动得装好,放在手机旁边。又把自己的衣物叠放到行李箱内。
在盒上箱子的一刹那,舒心瞥见了塞在衣物边的一条手帕,她抽出那条手帕,摊在手中,红唇不禁上扬,她还记得那个帮助她找到爷爷的哥哥,一直希望着有一天能再见到那位哥哥,把手帕还给他并说一声谢谢。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呢?舒心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手帕放回原处,盒上箱子,重新回到床边坐下,思索着还有哪些东西没带。
“对了,结婚协议书?!”舒心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拍拍额头,“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她小声嘀咕着,眼光瞄向门口,上次去偷的回忆再次浮现,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同样的错误她可不会犯两次,左思又想,舒心咬了咬牙,不管什么协议书了,她只要逃走就好了,协议书比起舞会来微不足道,更何况只要她跑得远远的,司徒浩抓不到她,那张协议书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这样一想,舒心觉得轻松不少,拿不拿协议书也没那么重要了,虽然那是她和他定立的契约,是她们假结婚的证据。
舒心走到窗边,望向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轻轻叹息,不知道下次见到这月亮时,她会在哪里呢?
夜深人静,提着行李箱,打着小手电,舒心轻手轻脚得走出卧室,经过司徒浩房门时,脚步无意识得停了下来。
缓缓抬起手,覆到门上,默默站立着,“我走了。”红唇掀了掀,诉说着无声的告别,伴着两行晶莹的泪水滑落脸庞。
清晨的阳光穿透落地窗,洒入室内,闪烁着淡淡的金辉,司徒浩一身清爽得踏出卧室,视线落到桌上的物品,身子一僵,随即大步上前,抄起桌上的袋子,里面的存折,银行卡和手机一目了然,浓眉皱起,脚步一旋,司徒浩跨步到舒心的卧室,一把拉开门,室内干净明朗,床上的被子叠放整齐,黑眸扫向墙角,下颚的一束肌肉抽动,司徒浩这下完全明白了,行李箱不翼而飞,原因只有一个,“该死的。”司徒浩握拳重重得捶向房门,下一秒脚步如飞,扬长而去。
“该死的女人,竟然一声不吭得走了。”司徒浩一边低咒一边猛踩油门,脑子里不断搜寻着舒心不辞而别的原因。车子飞速奔驰,速度连连飙升,旁边的车子纷纷避而远之。
突然意念一闪,司徒浩握着方向盘的手蓦得收紧,想到昨天晚上给爷爷通电话时说的话,薄唇紧抿,她又偷听了!司徒浩百分百确定。上次和杜成在书房谈话时,就已经领教过她的偷听了,那次他并未追究,没想到,这女人变本加厉,竟敢偷听他打电话,还一走了之!
她会去哪里?司徒浩思索着一个又一个可能的地方,脸色铁青,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立刻把舒心给抓回来,就连自己也不曾料到,她的离开会让他如此激动和恼怒,一向的冷静早已抛到九宵云外,该死的,他竟然这么在乎她!
司徒浩盯着前方,再度加快了车速,余光瞥见路边的儿童,脑中灵光一闪,司徒浩猛得掉转车头,开往另一个方向。
她既然要逃,就一定会去一个地方---孤儿院,这是司徒浩亲眼见过的场景。
现在还早,孩子们肯定没起床,薄唇上扬,露出笃定的笑容。要逃,没这么容易,黑眸闪过一抹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