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欢勾了勾唇角,面部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就连她唇角上扬的那一秒钟都极其像是看眼花了产生的错觉,今天的她很干练,乌黑柔亮的长发束在脑后,白衬衫的衣袖被挽了上去,两条笔直又细的大长腿暴露在空气之中,一条黑色热裤还将衬衫的下摆包裹了进去。
她双足搭配的是衬衫同色白色系带鞋子,既随性又干练更加衬出她的气场,她的手臂固定住,丝毫不怕擦枪走火,长腿迈了出去,另一条腿交换,一步步走向来人,她向来保持素颜状态,即使如此,她都有常人化了精致妆容难以拥有的出色之处。
她每眨一下眼睛都像是蝴蝶停留在眼皮处活动美丽的翅膀一般,而她的眼瞳像珍贵无价的宝石,她的唇则是水润嫩滑的果冻,浑身上下皮肤都像洁白无瑕的瓷器般,在她行走时都是那么迷人,想让人拼尽一切奉上她想要的,只为博她一笑。
在保姆的背脊被冷汗打湿透的时候,终于向清欢放下手中的枪,指了指掉落在地的信封,不用她开口,保姆就立刻弯腰捡了起来递到她的面前,“小……小姐……这是,今天收到的……”
边注意向清欢的面部表情变化,发现她并没有发怒的意思,保姆才敢继续说下去。
不管是在左园工作又或是清园还是向家,每个工作人员都有一条底线,就是不能够窥探雇者的隐私,一旦有违规那么被雇者就会立刻被开除,想必从这样的地方被开掉,在几年内都找不到任何工作。
“给我吧,你出去。”向清欢指了指保姆手里的信封又指向大门处,简单的完成交接,保姆立刻小跑出去,像是躲避身后的瘟神一般,不过向清欢也没在意,一手拿着枪,一边打开信封。
当烫金请柬被抽出一半儿的那一刻,向清欢愣在原地,虽然早已经想到这一幕,但是真正来临的时候,向清欢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湖再次被搅乱,她大力一扬,手里的请柬飞了出去飘在半空中,向清欢抬手,“砰!”请柬上多出了一个洞,再次掉落在地。
眼看着请柬飘落下来,向清欢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射击室,她手里的枪并未放下,她来到的地方是左凌为她准备的移动射击靶,她想以严肃的训练来要求自己,所以什么能够想到的都安排去做,去训练。
向清欢的脑海中始终回荡的都是那张刺眼的请柬,她每摁下扳机的那一刻都带着怒火,直到随身携带的练习弹被尽数打完她才扔下枪。
向清欢干脆躺下,她现在身处户外,脚下是柔软的青草,她整个人毫无防备的以大字姿势躺在地上,只要睁眼就可以看见蓝天白云,但是那样的光线对于向清欢来说是刺眼的,就像她掉入黑暗地狱突然照射进来的那道光,是那样的多余和刺眼。
她在深夜里有无数次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过,为什么方珊珊会拿到冷冽的手机并且拨打电话给她,但是每一个答案都让她内心更加烦躁几分,直到现在,她干脆不想。
既然她生下来就有着其他人备受瞩目和羡慕的身世和皮囊,那么她就欣然接受好了,反正接不接受接过都一样,都还是有无数的人在她身上打不同的主意,与其混吃等死,还不如主动出击。
“小姐。”就在她思考的时候,一阵微风拂过,接着出现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脸上带着墨镜的男人,他尊敬地看着草坪上躺着的女人,等候她发令。
“说。”上面的光被男人的身躯遮挡,向清欢终于感觉到舒适一些,她抬起手抓了抓眼前的光芒,可是她怎么也抓不住。
看不清男人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毫无波澜起伏,“左爷让您过去一趟。”
闻言,向清欢双手撑在地上,自己跳了起来,大步离开。
为了方便向清欢休息,射击训练地不远处尘封已久的别墅被打扫清理干净,向清欢就是来到了这里见他,她一路上压根儿也没想过左凌为什么找自己,反正到那里什么都知道了。
一进门,向清欢视线里多出男人的背影,看见左凌负手站在窗边,透过窗户能够看见射击场地的一部分,向清欢看了看之后便走了过去,“找我?”
左凌没有转身更没有回头,保持原来的姿势,开口:“你周岁时被抱走,那个人找到了。”
这真称得上是众多坏消息当中的好消息,向清欢的眼眸还是头一次有了光芒,她问:“在哪儿?”
“先别急。”终于,左凌转过身,与她四目相对,又是与往日一般的宠溺,向清欢已经看够看厌了,索性她将视线从左凌脸上移开,望向别处。
别急,左凌说得好听,可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被心怀不轨之人计划抱走对于她当时那个幸福的家是多么大的一个打击,如果……如果当初她没有被抱走,那么自己的父母就不会离世!她也不用在生活在别人整日的算计之中,她可以受到父母双翼下的保护,她不必面对这么多。
这些人,可以说是间接害死自己父母的凶手,她找到了,又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不说我走了。”说着,向清欢就要转身,可是在她要迈出腿的那一刻,手臂被一只大掌大力握紧。
“听我说完。”左凌将她拽住不让她离开,接着说下去:“他只是受人指使,现在还没有能够套出幕后主使。”
“人在哪儿?”向清欢转过身面对他,无视他眼里的情绪。
短短几天,向清欢有了不小的变化,是啊,突然被告知被最爱之人背叛,她又怎么会没有变化呢,她是人,不是机器,没法控制住没有想法。
“仓库。”左凌并不打算瞒她,既然决定要告诉她人已经找到,那么瞒与不瞒,结果都是一样。
向清欢像是根本就不愿意多逗留一秒,得到确切地点,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