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向振天看着长孙向泊铭出声问到。
向泊铭下意识地握紧向清欢的小手,回头看了看她又看向爷爷,“出去一下,一会儿就会回来。”
向振天只是点了点头默认同意,目送着他们离开向家,最后叹了一口气:“唉……看来,我是没有办法把小清儿多留一段时间了。”
他抬起头,望向屋外的天空。
向泊铭做司机,向清欢则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路上她的心情一直都很是复杂,她看着窗外掠过的景色发现他们所走的这条路并非左园的那条路,向清欢偏头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向泊铭,没一会儿又低下头。
最后还是向泊铭发现了那道不适瞥向自己的目光,主动替她解答,“他现在不在左园。”
得到回答,向清欢“哦”了一声并不再去看他,自己安安静静地低着头。
车子停了下来,向泊铭首先为她解开安全带,然后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依旧宠溺:“傻瓜,无论怎样,哥哥都不会是伤害你的那个人。”
向清欢心情复杂地仰起头看了看他,最终还是没有回应他的话,下车,在四周观望才发现这里是离左园不远的射击训练场地,而她,在之前有来过,直到现在,向清欢才自嘲的庆幸自己已经恢复记忆。
射击训练场地被消声良好的建材隔断,只有人走进射击场才会听见巨大的声响,那是击中靶心的子弹贯穿声,向清欢唯一看见的是那抹熟悉的背影,随之在她的脑海里浮现的是自己朝着那抹身影奔跑过去然后抱住男人精壮的腰身,还满脸笑容的让他猜自己是谁。
“砰!”
再一次击中目标,站在靶不远处的手下瞥见向清欢和向泊铭的身影,朝他们恭敬地弯腰点头,可左凌却没有回头,他拿起桌面上的子弹放进弹夹里,再度瞄准。
又一次击中目标,无数次重复之后,他才放下手中的枪,不紧不慢的脱下皮质手套,一双邪魅的眼眸垂下,没有转身,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支香烟,点燃,耐心等待着。
孤独又落寞的身影落入向清欢眼里,虽然她看着有些心疼,但是她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以往的一切都是她还没有完全了解自己的情感而产生的,如今,只有保持好距离再把自己欠下的还清。
可是,她却忽略了自己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能够还清。
向泊铭主动往前走去,他熟练的戴上自己放在这里的手套,拿起枪,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他的枪法不必左凌差,只不过在现在这样的时刻,他需要做的是给他们两个人空间。
向清欢等啊等,等了好久都没有看见左凌转身的那一刻,她只有主动走上前去,刚想要开口就瞥见左凌拿起桌上自己刚才使用过的枪递到自己面前。
她有些惊讶地抬头盯着左凌看,这下才看清他的脸,她发现左凌比自己印象中消瘦了不少,但是那抹魄力依旧在,向清欢有些看呆了,甚至忘记左凌已经把枪递在自己面前。
直到最后,枪还是左凌塞到她手中的,他塞完枪之后指了指靶的那边,示意向清欢射击。
忘了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握枪,向清欢的双手颤抖,她知道自己连固定枪的标准动作都做不到,她不敢抬起手臂只害怕左凌看见自己颤抖的那一幕,她不希望他看见自己的软弱。
感觉到被逼上梁山不得不做,向清欢额头冒着细细的冷汗,双手在颤抖中又用意志力控制住,瞄准靶心,刚想要扣动扳机,一副护目镜放置在她的鼻梁之上,左凌的声音也回荡在耳畔,“你忘记上膛。”
收到提醒,向清欢这才拉回心神,她闭上双眼定了定心神,深呼吸,再度睁开眼睛时,眼前左凌开枪的一幕幕在重复放演,她甚至看见浑身染血的左凌,她不自觉中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晃动得更加厉害,她知道自己现在是没有办法开这一枪了。
可是左凌就像是要逼迫她一般,一直都没有开口说算了,反倒是安静地在一旁站着等她开枪。
向泊铭已经在旁边开了好几枪,他当然也知道身边发生的,他甚至想要开口阻止左凌,可是他在张口的那瞬间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理由和立场,想了想还是算了。
冷汗打湿了向清欢的背脊,她身上的白色衣裙被浸湿,看上去更加诱人,她也知道自己非要开这一枪不可。
枪上了趟,随意瞄准,很随性地瞄准靶心,双手固定但是并不稳,向清欢再也等不下去,很快地按下扳机,一声枪响,靶上一个洞也没有。
对面的属下为难地看着二人,一个是自己的老板左凌,一个又是老板的心上人,他该怎么说啊?是说打中了还是没打中?他真是觉得人生好艰难啊!
可是还没等到他说话,左凌就转身准备离开,向清欢也随意地扔下抢和护目镜追了过去,二人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走在后面谁都没有先开口,就这样僵持着出了射击场。
左凌应该是因为练习射击所以没有穿外衣过来,只有一件黑色衬衫在身的他显出他的身材,向清欢跟在后面也饱了眼福,只不过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个……”向清欢背着双手,脚下一会儿快一会慢,快是因为眼看着就要追不上左凌,慢则是跟着左凌的步伐慢下来。
“你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吗?”左凌在前面突然停下脚步,站定,没有回头。
向清欢抿了抿嘴唇,想要开口说是,又不敢说。
眼看着左凌就要再度迈出腿,向清欢下意识地跟上去,可是谁知道人家又停了下来,向清欢直接撞到一堵坚实的肉墙上,鼻子差点没被撞歪,“哎哟!好硬!”
因为这句‘好硬’,左凌转过身,主动伸出手将她圈在怀里,“原来你还记得硬。”
等等?!向清欢摸着自己可怜的鼻子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