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嫡女虽只是个妃子,比起成为王后的庶女不知道弱了多少,但就这个将军嫡女的身份也是别人不能比的,再者,将来的王上定然是要从四王子和六王子中出一个的,留下一个嫡女的房间自然是有用处的。
画师带了工具,就着屋檐下面挂着的夜明珠一一画着屋子里的东西,小太监一脸惊讶的看着将军府嫡女的房间,虽只是两个屋子,里面摆放的却无一不是精致的东西,就连一边的书架子都放着不少的孤王本。
看见小太监去看孤本,画师有点好奇:“公公还喜欢这些孤本不成?”
小太监摇头:“就咱家这模样要岂是能识得几个字的人?不过是看着先生还有一会才好,随意的翻翻罢了。”说完间已经将一本像是孤本的东西抽了出来,这孤本也是有趣的紧,其他的孤本封面上都是字,只有这本上还有两个小人,小太监手里拿着书有点笑嘻嘻的道:“像咱家就能翻着这些小画书看看。”
说完将手里画着的图像给画师看了看。
画师原本只是想随意看一样,也算是配合一下小太监的意思,这一看却是看得整个人魂都要掉了,手里的画笔一下掉到地上也不敢去捡,急急忙忙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白着一张小脸跑到小太监面前:“公公手里的东西是哪里拿到的?”
小太监皱着眉头,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小太监也是在北戎王面前跟了好几年了,对于危险的感觉本就比别人多点,这会子被画师一问整颗心都嘭嘭嘭的跳个不停,握着书的手有点颤抖:“先生,这书有什么问题?”说完将手里的书朝着画师递过去。
画师打了个哆嗦,想想自己也看了封面了,若是里面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怕六王子母妃不见得会高兴,自己这是要将人得罪死了不成?
“若是你将看见的如实禀告王上,我们主子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画师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前几日王后娘娘找自己说过的事情,本不想管,但看看自己的荷包,到底是不能不吃饭:“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将事情办理好。”
画师虽然答应了王后的请求但心底也不知道六王子母妃会有什么样的东西来让自己如实相告,不过都说了如实相告,画师想着怕是不怎么好弄的,这会子看见小太监手里的东西,一方面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心惊胆战,但另外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运气果然是好到没有办法,连这般来一趟都能给遇到这样的好事。
接过书,画师随手翻了几页,不甚在意的道:“画功不错,公公能不能让在下看看。”
小太监一脸为难:“先生也知晓,这是六王子母妃未出阁前的屋子,是大将军府上嫡女的房间,若是里面的东西不见了,咱家也脱不了干系。”
画师脸色一变:“公公这是要说在下想要看书是假,想要将这书偷了才是真?在下就是这般手脚不干净之人?”
小太监急忙摆手:“先生何必妄自菲薄,您可是王上面前的红人,咱家就是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先生,只是先生您也知晓,王上既然将这个事情交给咱家,咱家也不敢掉以轻心不是?”
画师原本还在生气的脸在听了小太监的话之后难得的皱了皱眉头:“公公说的在下都懂,公公不是做画之人自然不懂这些画对在下的意义,在下也不瞒着公公,这个画的画法在下找了很多年了,原本都以为是失传了难得今日才看见,这才想要冒昧借去,请公公恕罪。”
小太监有点不忍心,又想起这是六王子母妃的东西自己没有权利将东西借出去,正犹豫着呢,却是见画师对着小册子都要掉眼泪了,小太监到底是于心不忍,看见画师这般自己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满是伤心的道:“先生快快看就是了,只是这个书一定要在下次奶奶给你回娘家以前送回来。”
画师感激的点点头:“公公真是在下的恩人,若是今日没有遇到公公,在下这技法是永远都不能学了。”
小太监整个眼眶都是眼泪,不过也没有掉下来,听到画师这边说还真的就不不好意思了,一股脑门的将书塞到画师手里:“先生看就是了,咱家去外面等着先生。”说完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刚走到屋檐下,突然从暗处走过来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低声道:“公公事情可是办妥当了?”
小太监眯着眼睛微微点头,也不答话。见小太监这般谨慎,侍卫也不多加废话,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薄薄的荷包:“主公说了,公公在外面的妹子已经安顿好了,房契和银票还有地址都在里面,公公要是不放心什么时候去看看就是了。”
小太监接过荷包放到袖子里,点点头,算是应承了。
见小太监这般,侍卫也一个闪身消失在院子里,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一般。
屋子里,画师神情有点癫狂,终于让他找到了,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这一本《合欢禅》乃九阁阁主九仁狂年轻时候修炼过的一个武功法门,听闻当年因着九仁狂修炼这般功夫,京城里不少的女子都心甘情愿的被他玷污,甚至还有传言,就是王上的后宫也有不少的妃嫔乃九仁狂的床上妇,如今在六王子母妃的闺房中发现这样的东西……
想起往后承诺过的东西,画师只觉得荣华富贵似乎都要达到了,卷起画了一半的卷轴,再将《合欢禅》放到贴着胸口的地方,画师这才满脸春色的出门,看见窝在门口的小太监,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公公别窝着了,你好歹也是皇上面前的贴身内侍,你这般窝着像是什么模样?”
小太监揉揉眼睛,也不管画师的话,淡淡的道:“先生画好了?”
画师扬扬手里的卷起来的图纸,带着一股子自豪:“自然是画好了,走吧,去见皇上去。”
小太监点点头:“这个时辰皇上应该去上朝去了,不过待到我们赶回去已经差不多了。”
画师赶紧点头,两人这才一路回宫。
“公公真的不想再看看六王子母妃闺房里面的那个册子吗?”
小太监摇头:“先生多虑了,不是咱家不愿意看,是咱家看不来,不只是先生说的画法咱家不懂,就是那些图画看上会也是无趣的紧,咱家不明了的东西多,其他的咱家自然是愿意学的,不过这个明显是先生的专长,让咱家学也是为难在家了。”
见小太监这般,画师心底闪过一抹不屑,到底是傻子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皇上面前的红人的!
给六王子王妃画闺房这样的事情虽然在帝王看来是个大事,但不管怎么说这大事也是不能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说的,画师也是知晓,自己一个人候在御书房门口,也不找人通报,等北戎王知晓的时候他已经在门口侯了三个时辰了。
北方的三月还是冷的,这么会功夫已经冻得画师一个劲的打哆嗦。
处理好政事,北戎王便想起昨儿个的事情来了,挥手招来画师:“昨儿个晚上可是将孤王爱妃的闺房画出来了?快快,呈上来让孤王好好的看看。”北戎王一脸欣喜的道,连眼神里都是慢慢的期待。
画师心底隐隐不安,但到底是在帝王面前的时间短了些,又想着自己手里是有大东西的人,胆子就大了起来:“王上,草民昨个儿确实是去大将军府上画六王子母妃的闺房去了,还顺便的……”
“顺便什么?”
画师为难的看了眼上首的帝王,在看见帝王威严的双目之后一下收回自己的视线,身子都微微颤抖,帝王的威严又岂是别人能随意打探的。
“草民为了将六王子母妃的房间还原一模一样,就将房间里面的东西都过了一遍,刚好看见一个小东西,特意呈与王上过目。”
“咦?爱妃屋子里的东西,还要特意呈给孤王看?”北戎皇帝有点疑惑,但更多的是即将要看见东西的喜悦:“快,快,快呈上来孤王好好的看看。”
画师诺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前来取东西的小太监,但因着前一个晚上的事情对于皇上身边的内侍多少带着点不屑。
“劳烦公公将在下的这个东西好好的呈与皇上查阅。”
小太僵嗯了一声,端着东西在专门负责的人员那里检查了才敢往北戎王面前放:“皇上。”
北戎王一个激灵赶紧拿起座位上坐起来,接过书就翻了开了,结果翻了几页还是类似的,最重要的是里面的图片越来越下流不说,下面写着的字明显是一本武功心法。
啪的一声,帝王将手里的册子一下甩到桌子上,带着一股子怒气的道:“去将大内侍卫统领叫来,孤王有事问他。”
大内侍卫统领本就在宫中,没过多久便被人带了进来,正要行李便见帝王丢了一个册子下来:“你告诉孤王,这个是什么东西?”
大内侍卫统领跪到地上,捡起地上的册子,越往后翻神色越凝重,到了最后几页脸都快白了。整个人颤抖着道:“皇上,这个册子不是好东西啊!”
“孤王长着眼睛知晓不是好东西,孤王是先要知晓这是什么?”
大内侍卫张了张嘴,还是不敢开口,视线落到一旁站着的画师身上,像是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一般,淡淡的道:“回皇上,这册子叫《合欢禅》,是一本双修的武功心法,若是能日日练习确实是能增强体魄,当年九阁阁主九仁狂就有就这这么一个册子,后来因为其他原因册子不见了,奴才不知会在镇长这儿。”
刷的一声,北戎王将车上所有的东西一股脑门的扫落到地上:“贱人,还敢给孤戴绿帽子!来人,传孤王旨意:六王子母妃放浪形骸,不堪为贤妃之名,特废去称号,禁足自己宫殿!六王子德木图受其母影响,在大盛丢尽我北戎脸面,也禁足自己宫中,没有孤王准许,任何人不得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