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像是要突破了。阮彬飞奔回酒店,从外面一抬头就窥见了邹薇所住的房间窗户灯火通明的,而二楼其他房间的窗户都是漆黑一片。阮彬三步并作两步走、两步并作一步行,甩开胳膊就往楼上冲了呢。可是这家伙呀,有时候稳得离谱呢,该冲动时不冲动,不该冲动时更不会冲动了,“热血”这类词遇到阮彬都会绕道而行的。当他的不慌不忙与你的脑血沸腾形成巨大反差时,你真想狠踹他的屁股。
看吧,到跟前了,阮彬却并没有急于敲邹薇房间的门,似乎是觉得仲夏天一路跑来身上汗味太大了,抑或是嘴里残留有吃海鲜时的芥末、大蒜味,害怕坏了气愤,于是他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冲了澡、刷了牙、换了新衣服、新裤衩、新袜子,武装好自己的里子面子、嚼了口香糖、自觉信心满满当当,方才朝邹薇的房间愉快地摸去了。
阮彬端了端衣领,不慌不忙地叩了三下门,房间里本来嘈杂的电视声顿时安静了,又传来几声慌乱的脚步声响了,想必邹薇被吓到了,正从床上翻滚下来,摸到门前隔门问道:“谁?”
阮彬如唱山歌般对道:“姓阮名彬,薇薇姑娘速速开门啊。”
门打开了,邹薇还穿着卡通的睡衣呢,略显惊讶又似有埋怨地问来者:“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吃海鲜去了吗?”
阮彬趁着刚才那一口生猛的酒劲浪了起来,说:“不就吃个海鲜嘛,你比海鲜美……美多了”。
阮彬本想说“美味”多了,但是他不确定邹薇能否接受自己这样下作轻佻的玩笑,万一生气坏了晚上的美事那可得不偿失了,于是作罢了。
“你没去呀,我心里真放不下,食不甘味呢,就扯个幌子回来了,看你刚才捂着肚子回房间像是不舒服,肚子疼吗?没事吧?”阮彬努力学着偶像剧中男主角的样子暖暖地关爱着邹薇,其实他迫不及待的眼睛已按耐不住了,偷瞄起了邹薇裸露在睡裙外的白暂如霜的肌肤了。
邹薇一时无语,心里不禁嘀咕起来,大概觉得阮彬这家伙平时正儿八经的,甚至在人前还刻意对自己冷漠,现在这般肉麻暖心实在蹊跷。就在刚才阮彬敲门前,邹薇正在生阮彬闷气呢!她明明用眼神暗示阮彬留下来陪自己,可他倒像没事人似得兴高采烈地吃海鲜去了,要是今晚阮彬不中途开溜回来,她准会和他分手的。现在看着阮彬迷途知返并这样关心自己,闷气像自行车的气门芯被拔开一样--泄得所剩无几了。
邹薇拨开挡在门口的阮彬,向昏暗的走廊里张望了一眼,看空无一人才放下心来,将阮彬让进房里,关上了门,然后双手主动搂住阮彬的颈部,深情款款地望着他,嗲声嗲气地说:“你还知道回来啊,我正生你气呢,哼……”说着把小脸扭到一旁故作生气状。
阮彬哪见过女人这等“惊世骇俗”的刺激场面啊,瞬间裤子裆部绷得老紧了,顺势一只手搂住邹薇的腰部,一只手撩拨回邹薇因赌气扭到一旁的脸颊,好让那湿润的红唇在自己触“嘴”可及的角度范围,然后义正言辞地说:“我阮彬以后一生一世都会陪伴你,不让你生气,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邹薇被感动得服服帖帖,满脸羞红,嘟着嘴,低下头了。
阮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初燃的yu火了,用双手扶起邹薇的脸庞,飞嘴一颗终于蔸在了一枚香嫩湿唇上了。
两人用力地触吮着对方的嘴,像是贪嘴的孩子舐着盒壁上残存的粘稠酸奶。
可现实总有比想象尴尬的难言之隐,阮彬由于害怕自己那支“多事”的硬物被邹薇察觉而引起尬尴,他只得将屁股撅起,好让裆部撤回一定距离;嘴没蠕几下呢,心思的蠕动频率就超越了嘴的蠕动频率,暗自嘀咕:“这是我的初吻了,就在这样一个晚上和这样的一个女孩。她尝到我嘴里的芥末加啤酒味了吗?看她陶醉的样子应该没有尝到。哎……倘若今晚我们做了那事,以后开学了在一起,彼此会不会觉得尬尴?我们以后这样在一起,会不会影响学习成绩?老师、同学们什么时候回来,不会戛然而止吧!”
祁煌、邵年、查霏等一群听众听到此,那叫个义愤填膺,都骂阮彬是个十足的窝囊废,祁煌更是迫不及待地喊道:“办不办?办不办?到底办不办?不办换人了!”一向求“色”若渴的邵年更是用舌头刮着嘴角,上纲上线地指出:“浪费是最大的可耻!”
眼见自己的演义被打断,阮彬警惕地看了一眼教室前面的邹薇,确定她没注意到教室后排关于她的争论后,于是宽抚大家:“不要闹,不要闹,听我说嘛!”于是继续陈述起来。
阮彬自己也意识到自己纠结了,心里暗骂:“呸呸呸,阮彬,你就是个软蛋!神经病!赶紧抓紧时间办正事,别胡思乱想了,一切阻碍人类繁衍的想法都是混蛋。”
于是,阮彬抽空瞅了一眼邹薇身后床的位置,边吻着玉唇边引领着邹薇缓步后退,等到床沿触碰到邹薇的大腿时她才反应过来,娇嗔地骂道:“你是个坏人!”
“你是个坏人”在阮彬听起来就跟“快办吧”一样提劲呢,一下轰跨了每个正常青年在青春期时压制冲动的马奇诺防线,他一把将邹薇推到床上,自己的身子也跟着叠了上去,到这份上阮彬大胆多了,嘴移到了邹薇的脸上、耳根上、脖颈上、再回到嘴上,触碰的顺序由着性子杂乱无章,摒弃了他平时解题时的逻辑性,最后他索性撩起邹薇的睡裙了。第一次就这么近距离、第一次就这么酥嫩......
至此,阮彬可谓探索到了女性所有异于男性的身体部位了,他还不知足,急促地褪下裤子,边脱边喊叫着:“我要你。”于是将自己兴奋的雀雀拱向邹薇的那片甘霖深处,试了好几次,都被邹薇用手挡住了,好像不是半推半就,比刚才的推搡要坚决好多,最后邹薇的嘴终于从阮彬那犹如皮搋子的嘴上挣脱开来,哼哧哼哧地说道:“不行啊阮彬,我今天来大姨妈了……”
阮彬毕竟还是匹毫无阅历的黑马,不大明白“大姨妈”这个人类繁衍的反动派是什么意思,但看邹薇决绝的样子,也不得不无奈作罢。于是就只能更猛烈地触吮起来、乱摸起来,以排解心中的烦躁。
邹薇也好像要补偿一样,主动亲吻起阮彬了。就这样,两人像达成某种协议一样,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各得所需各自享受。
突然,楼下一片嘈杂声起来了,听那熟悉的喊闹声,阮彬与邹薇顿时惊住了,身体还保持在前一秒的姿势静静探听楼下的动静,待确认就是同学回巢后,二人不约而同地一跃而起,各自快速整理起衣服来。阮彬依依不舍最后深深嘬了一口邹薇的湿唇后,就匆匆溜出门去了。不知是刚才与邹薇缠绵的余兴未消,还是大军突然杀回带来的惊慌,阮彬的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但与刚才第一次面对女孩时的歇斯底里、逻辑混乱相比,此时阮彬的智力恢复不少。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异常并将刚才扯谎闹肚子的戏份演得善始善终,他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跑到了酒店每层都有的公共厕所里,选了个最干净的格挡,将门从里面轻轻扣上,把自己闭关在那个小小的空间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就这样,那匹离性最远的黑马奔来了,又略显滑稽地浅尝辄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