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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北斗七星

在金川的江北,还有很多跟秦父经历相似的父辈,大抵都是这样从农村走出来并扎根于此了。秦牧阳儿时的玩伴,也就被父辈的生活轨迹聚拢到了金川这片山清水秀的处地儿了,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那的孩子们流动性不高,熵值近乎为零呢,大人间互相熟识,孩子间也互相熟识着。

他们的童年就长在铁路边上,听着火车汽笛声,吹着迪江清凉风。由于铁路事业飞速发展,职工数量也迅速突破了两万人,连带家属拢共五万人了呢。铁路家属区的规模抵得上半个金川市的面积了,整个金川规模跟着水涨船高扩大一倍了。

从小,秦牧阳对雾气缭绕的迪江南岸有种莫名的恐惧呢。大多数时间,他们嬉戏、玩闹都在铁路所在的江北区域,若是非去江南不可的话,则必须得有大人护驾呢,或是五六个伙伴互相壮胆、集体前往。

也许在秦牧阳人生绝大多数时间,他只是个平庸之辈,但在小的时候,在金川的处地儿,在铁路子弟圈里,他也曾辉煌过呢。回想他成人后的性格:狡诈、急躁、好色,绝大多数已在很小的时候就初见端倪了呢。所以说,“三岁看到老”的俗语套在秦牧阳身上还是非常准确的。有些罪恶恶果巨大,但回溯孽源,其实都是很不起眼的小事。

之于狡诈,在秦牧阳模糊的童年记忆中,早早就出现苗头了。那还是幼儿园,一段无忧无虑的回忆呢。去了就和小伙伴玩耍,玩着玩着就到了饭点了,吃饱了倒头就睡了,貌似无须想其他令人烦心的事情呢。但他却过早有了诉求了,诉求带来了患得患失的隐忧让他显得心事重重了,操心起每天午睡后玩玩具时间能否挤到小二班炙手可热的“小公主”身边坐了。那个小女孩,大眼睛,圆嘟脸,总爱穿着白色的裙子白色的皮鞋,在一帮不谙世事、不懂打扮的小女孩衬托下,“小公主”就显得力压群芳、沉鱼落雁了,就像一块白色的磁铁了,班里“带把儿”的孩子都不自觉的往她身边聚拢呢:有的是最纯洁的喜欢,有的只是盲从心理。性格内向的秦牧阳总被挤到圈子外,心理有上前的愿望却又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往里挤。于是有一天,他精心策划了一个局,对经常围拢在小公主身边的五六个“积极分子”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首先,在一天吃午饭时,他将自己的那份番茄紫菜鸡蛋汤忍痛割爱,悉数让给了其中一个爱尿床的小朋友。果然,那个自认为捡了便宜的小朋友在午睡时尿床了,醒来后就被老师罚了站,失去竞争力了;还有一个爱赖床的小朋友,当起床号响起时,小朋友们陆续往外走,那个小孩却将被子盖住头拧瓷着,生着起床气呢。小秦牧阳乘人不注意,偷袭了那个小孩蒙住被子的脑袋,小男孩正在起床气的气头上,哪受得了这般气,于是崛地而起,抓起恰巧经过的另一个小朋友便打闹争执起来,于是两人双双被老师叫去训话了,于是又有俩个也解决了。当秦牧阳正要收拾剩下的虾兵蟹将时,他发现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仅剩下的那个小朋友被因尿床而罚站的小朋友吸引过去了,一个劲地“羞羞”地喊个不停,早已忘记了那个小公主的魅力了。最后,小秦牧阳如愿以偿了,轻松地来到小公主座位旁与她分享着玩具,度过了童年时代一个愉快的下午时光。

之于急躁,有时急躁能将人的智商拉低到零,病急乱投医的事他也没少干。那时秦牧阳大概还不到四岁,父亲吃完饭去上厕所,不知为何他也突然想尿了,丢下手中的忍者神龟玩具,屁颠屁颠跟着父亲跑向厕所。秦牧阳本以为父亲会让着他先上呢,但那次没有,秦父自顾自关上了门,门内已迫不及待地哗哗哗泄起洪了。听见哗哗哗的声音,秦牧阳脆弱无力的括约肌把持不住了,脱了裤子就要对着厕所门尿了。父亲听见儿子的尿滋在门板上了,急忙推门出来查看,不巧门沿刚好撞到了秦牧阳的小雀雀上。疼痛,男人都懂的疼痛,加之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他就提起裤子跑到自己的小房子里,父亲又好气又好笑,骂了两句,估摸着没大碍了,也就作罢没跟进门来。门内,小秦牧阳看着自己被撞得又疼又肿的小雀雀很着急呢,突然想到用红花油抹着去痛消肿了,因为被蚊子咬时妈妈就用它来除肿的。结果可想而知,秦牧阳被蛰得在地上来回打起滚了......

最后就是“性”意识,人们一般都认为女孩子早熟,但其实男孩子对“性”最初的认知并不比女孩子晚。在秦牧阳四五岁时,就早早体味到了“性”。由于小时候标致可爱,小秦牧阳深受一帮阿姨的喜爱,她们可能认为他的小雀雀很是可爱,有时会用手指拨弄甚至用脸剐蹭。殊不知,那时小秦牧阳已能感受到女性了,能够感受到摩擦胀鼓鼓的小雀雀带来的快感了呢,开始那种感觉不可言状,但稍大点后,秦牧阳找到了一种类似的“廉价快感”--憋尿然后一泄而就。于是他盲目地喜欢上了自己的小雀雀了,并近乎执着地爱憋尿了。从小练就的强大膀胱让他长大后也受益匪浅呢,一天小解次数通常都不会超过三次,让身边早早肾亏尿频的同龄朋友们羡煞不已呢。

熊孩子总有一帮熊孩子损友,秦牧阳也有一帮儿时的好伙伴:阮彬、祁煌、邵年、颜战、查霏、刘震鹏。童年、少年,小学、初中,他们衣食无忧,成绩优异,几乎没什么值得烦恼的事。几人抱团紧,也不受外人欺负,即便几人冷不丁爆发出一点小小的痞气,也全被学习成绩粉饰掉了,他们被同学们称之为“北斗七星”。

记得有一次放学后,数学老师托课代表带话,全班放学不能走要进行突击考试呢。“北斗七星”一向对数学老师占用课余时间考试深恶痛绝,于是成功策反了身为课代表的阮彬,让他禀报老师说当来通知大家时已经有人先走掉了。于是一帮小伙伴开心地在后操场的旮旯里踢起足球来了。第二天数学老师非常震怒,在早自习时让踢球的“北斗七星”罚站,还要将前一天错过的考试补回来,七人只得站着完成了考试。到最后成绩出来,全班前几名都是罚站考试的人。宣布成绩时,本来震怒的数学老师也暧昧地说了句:“大家不要学他们调皮,他们的聪明你们学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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