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她轻声答。这个男人掌控着主动权,那么就让他决定最后带谁走!
现在轮到裴平颜了,他一向是个做事沉稳的男人,这一段婚姻于他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但是,他依然只是在短暂的沉吟后,就轻启凉薄的唇线。
“我愿意!”裴平颜的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和冷酷。
顿时掌声如雷,宾客们尽情的欢呼起来,特别是台下的另外五位天神一样的亿万贵公子,似乎比他们自己结婚还要高兴。
“平颜,你曾说过非我不娶!”忽然台下的赵欣茹尖叫了起来。特别是她看到江宛如的脸蛋时。
赵欣茹的这一声,无疑是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爆炸开来,让所有宾客面面相觑。
江宛如明白了过来,裴平颜那日在办公室里接到的电话,一定是跟这个女人有关。他要娶她,无非也就是今日等她来!
但是为什么?他还要说他愿意呢!
她不知道原因。
但是,她却被他握在了手中,在宾客们惊讶之时,已经为她戴上了结婚戒指,看着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上闪着夺目光亮的钻石戒指,她的眼睛被刺得一阵一阵的痛,痛得好想好想流眼泪。
无关乎的婚姻,却又一定要置办得风光无限,被人视作永恒的钻石,它只是契约下的一场殉葬罢了。
既然是裴家的百年望族举办的婚姻,无论是谁来闹场很快就压了下来。等江宛如再抬头望向台下时,赵欣茹已经不见了身影。
而裴平颜的表情是万年不变的深沉,深沉得有些可怕。虽然现场是热闹非凡,但江宛如只感觉到从头到脚凉意更浓。
还好裴平颜很快就带着她离开了婚礼现场,然后送到了爱琴海湾。一到这里之后他没有任何交待,就开着车离开了。
他不说,她亦不问。
她一个人站在落地窗畔,看着春末里暖暖的阳光照射在了海面上,呈海天一色的蓝。
这种蓝,有种宁静至极的感觉,让她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整个婚礼从开始到结束,他和她都只说了那三个字,其它时间,无任何交流,就连肢体语言也不曾有过。
而新婚夜随着黑夜的降临,也一分一秒的逼近了来。
江宛如梳洗完换上一套干净的纯绵睡衣,随意拿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慢慢的看。
开着车行驶在路上,裴平颜点燃了一支烟,他的车速很快,风吹起烟,很快飘散了无痕迹。
他来到了半山别墅里,一个女人正泪流满面的像望夫女一样,正在等待着他。
她就是赵欣茹。
她凝望着他,哽咽到不能自已。“对不起,我在现场失控了!”
她以为他是她永远的平颜,他不会对另外的女人说他愿意。
但是,结果却根本就是事与愿违。
裴平颜一直站在原地,他娶江宛如是因为知道她在那一天回国。
六年没有见她,此时再见恍若昨天。
当年她拥着别的男人,和他挥手告别。今天他牵着别的女人的手,订下钻石契约。
“平颜──”赵欣茹发足狂奔了过来,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还是一身而高贵的新郎服,上面有着今天欢庆的味道。
“我爱你──”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平颜我一直爱着你!”
裴平颜的身躯没动,唇角未动,就连眼神也深邃得没有任何动作--
“平颜。”赵欣茹像是抱着一具高大的雕像般,她哭了很久,男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很伤心吗?”裴平颜薄唇轻启,微微上勾的弧度刚好构成了最致命的魅惑感。
赵欣茹终于见他说话了,连忙点头答应:“是!”她好伤心,真的好伤心!
裴平颜一伸手拂去他身上她的小手,“欣茹,六年没有见,这就是给你的见面礼!”
他一说完,优雅的转过身,云淡风轻的向前走去。
“不--”赵欣茹脸色惨白的上前抱住他,“我错了!平颜,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走好不好?”
裴平颜冷酷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任何女人离开我后,都没有机会再回来我身边。”
“可是,你还在乎我!要不然不会选在今天结婚?要不然你不会来半山别墅?要不然你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赵欣茹泪水横流。说话一直喘气和哽咽。“平颜,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我。”
裴平颜的身躯微微的一震,他做那么多的事,真的是为了她吗?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她见他有了一丝丝的动摇,马上趁机问他。
“你失去资格了!”裴平颜冰冷的推开她,然后上了自己的车。
“平颜--平颜--”赵欣茹追在他的跑车后面,然后跌倒在地。
裴平颜没有回头,他只是踩足了油门,风一般的驰驱在蜿蜒而盘旋的山路上,他一直绕着山路开开开,风驰电掣的速度让他有一种驾凌一切的感觉。
凌晨一点钟,他回到了家,推开卧室的门,房间里有一盏橘黄色的灯光,照射出温暖的感觉,她则微微有些皱眉的蜷着身体睡在了沙发上,莹白小巧的脸埋在缕缕如缎带的发丝里,黑和白的感觉色差非常的明显。
他微微的驻足了一秒钟,然后到浴室洗好澡上床睡觉,一间房里,两个人,他睡床,她睡沙发。
他娶她,也是因为她不仅聪明,而且有自知之明,不会让他烦心。
……
江宛如习惯早起,她天刚亮就醒了过来。
今天是新婚翌日4月20日,距离女儿的生日还有十天。
女儿叫什么名字?她是否长得和自己一样呢?她是否有一个完整的家呢?她的爹地妈咪爱她吗?
每一天早上醒来,江宛如都会这样问自己。
今天也不例外,可当她看到男人时,她才惊讶的发现,这是她的新婚丈夫。
他……什么时候回来,她不知道。
她一向睡不沉,可是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却睡得很沉,可能是婚宴上喝了酒的缘故吧!
而他信守承诺没有要她履行妻子的义务,她对他还是感激的。
每一个人都有心中的秘密,她也不例外。
正当她眨闪眨闪着长长如蝶翼的睫毛,还没有收回在他身上的视线时,男人一道冷厉的目光射了过来。
其实江宛如一醒来,裴平颜就已经知道,他只是不动声色的躺在床上。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她如玉石般莹白的小脸上,染着两朵嫣红的柔晕时,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冷意将她冻僵了。
“裴先生,早上好!我早起会打扰到你,今晚我会去客房睡。”江宛如昨晚看着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裴平颜倒也没有觉得这称呼有何不妥,“你想娱乐记者写裴氏掌门新婚的八卦吗?”
言下之意,她还只得睡在这房间的沙发上。江宛如眨了眨聪慧的杏眸没有说话。
“过来!”他高高在上的命令。
江宛如不知道他要她过去做什么,她虽然跟着父亲工作了五年,也能看明白一些男人的心思,可是裴平颜,他深沉似海她看不透他。
她轻轻的走了过去,来到床边感觉到他浓浓的男气息,向浪花一样一波一波的向她袭来,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
“裴先生需要什么?”她强自镇定的问他。
她小心翼翼得固守着身体的娇俏模样,让裴平颜一把拉她上了床,而且睡在了她的身边,她惊慌失措若小白兔,手脚冰凉又僵硬,连逃走的力气都被他完全抽干。
“裴先生,你说过不会碰我的!”江宛如被他突如其来的野兽行为吓倒了,也赶紧宣读他的承诺。
裴平颜伸手在床头柜上一捞,一把大约三寸长的小刀在他的手上。
她还没有看清楚,也没有明白他要做什么,只感觉到难以忍受的痛楚向她铺天盖地的袭来。
“疼……”江宛如哭喊着,她望着鲜血一滴接一滴快速得滴落在了纯白色的被单上。他居然拿刀割伤她?
而男人依然只是冷酷无情的凝视着这一幕,任她又哭又怕的喊着疼,她的泪水布满了小脸,而小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江宛如疼得直抽气,泪水一直流一直流,她抬头望着他,他则点燃了一支烟,云淡风轻的抽了起来,在烟雾袅袅娜娜上升中,她越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她一动也不敢动,她怕他下一刀会割在自己的喉咙,她没有找到女儿,还不能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