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边,安盈已经被叶子非的仆从带远了,他们遣了一个人先把她带回相府。重新回到这里,安盈可谓百感交集,管家听说此人是二公子亲自带回来的,也不敢怠慢,匆匆地跑了出来,结果,一眼瞧到安盈的样貌,立刻傻眼了。
“二公子最近的口味变了么?”管家无语地问。
保镖头落黑线,胡乱地点了点头,“这个特殊。”
管家想:也未免特殊得太离谱了点。
无论如何,安盈还是被安排得妥妥当当,管家带着她领好衣服和随身物件,又把叶子非寝室的外间小屋给收拾了出来,让她居住。
看着那个干净又别致的小屋子,安盈有点受宠若惊。
从小到大,她似乎一直在颠沛流离中,小时候随着母亲,不停地搬家,即便在哪里安身,也多选择远离人烟的山村或者郊外,随便搭个茅屋什么的,后来,她潜水逃了后,便混到相府的厨房,与一群五大三粗的中年妇女住在一间大破屋里,随百里无伤住过的那间上房倒很干净宽敞,可是,她只是睡在地上,并没有这样柔软的、泛着馨香的床铺。
“从现在开始,你就要随身服侍二公子,我先把二公子的喜好与忌讳跟你说一遍。”管家在旁边按部就班地交代道,“你最好用心记,二公子很挑剔的,万一你没服侍好,马上就得卷铺盖走人。走都还是轻的,重一点的,还得挨板子,夹手指!”
安盈点头,脸上倒没什么惧色。
“记住了,房间要每天洗扫三次,一点灰都不能有。熏香炉不能灭,而且,只能燃那种薄荷味的息香,二公子每天到巳时才醒,那之前,连一只鸟叫都不能有。马上到夏天了,你要提前把周围的蝉全部赶光,二公子最恨被别人吵醒了。还有,二公子下午有吃点心的习惯,他每逢一三五七,吃南安枣泥馅的酥饼,配茉莉花茶,二四六八,吃绥远送来的云糕,配绿豆银耳羹,逢整零的时候,府里一般会有宴会,都是二公子的诗友高朋,你得提前把宴会的东西置办好,还要给怡红院打招呼,让他们送几位知雅意懂情趣的姑娘来,给诸位公子助兴……”管家絮絮叨叨地说了一通,见安盈神色淡淡的,他眉毛一挑,郑重其事道,“我可只说一遍,回头你自己忘记了,触怒了二公子,可是要受罚的。”
“嗯。”安盈点点头,“我记住了。”
“真记住了?”管家乜斜着她问,“那你重复一遍。”
“房间要每天洗扫三次,一点灰都不能有。熏香炉不能灭,而且,只能燃那种薄荷味的息香,二公子每天到巳时才醒,那之前,连一只鸟叫都不能有。马上到夏天了,我要提前把周围的蝉全部赶光,二公子最恨被别人吵醒了。还有,二公子下午有吃点心的习惯,他每逢一三五七,吃南安枣泥馅的酥饼,配茉莉花茶,二四六八,吃绥远送来的云糕,配绿豆银耳羹,逢整零的时候,府里一般会有宴会,都是二公子的诗友高朋,我得提前把宴会的东西置办好,还要给怡红院打招呼,让他们送几位知雅意懂情趣的姑娘来,给诸位公子助兴……”安盈口齿清晰地将管家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然后,冲着管家,浅浅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