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盈没有回答,她捂着肚子,仍然很勉强地往外走。百里无伤本不想搭理她,只是信信地一瞥中,却发现她脏兮兮的裤子上,有一团褐色的印记。
那印记似乎还在不停地晕开。
百里无伤心念一动,忍不住问,“喂,你一般是几号?”
“什么……几号?”安盈肚痛得越发厉害了,但还是勉力转过身,不解地问。
百里无伤瞧她的脸,便知道安盈没有假装:那种痛楚的感觉,不是这种小丫头装得出来的。
“就是……那个日子,是不是这几天?”百里无伤耐着头皮道,“你的衣服脏了。”
安盈怔怔,她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心想:我的衣服本来就是脏的啊……
然后,她又重新望向百里无伤,目光中依旧是浓浓的不解与困惑。
百里无伤见她的眼神,已经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不会吧……她看上去明明也是十二三岁了……
他顿觉得窘迫,有点无语地看着那个痛得脸全部皱起来的小姑娘,踌躇了许久,然后认命地哀叹了一句‘麻烦!’随即大步上前,揪起安盈的后领,将她提了起来。
其实,以他怜香惜玉的性子,应该将她抱起来才对。
可安盈真的又脏又臭,百里无伤也没打算把她当成香玉对待,纯粹像拎着一只小猫小狗,带着那个痛得嘶嘶吸气的小丫头,一路招摇过市,动作迅疾地走进一家……妓-院。
一见到百里无伤,厅里无论有客还是没客的姑娘全部围了过来,绝对色-迷迷地盯着百里无伤瞧,百里无伤也很坦然,他环视了一圈,挑了一个看上去清秀点的姑娘,急匆匆道,“就你,带着她,现在进屋,把她弄干净了再给我扔出来。”说完,他没甚烟火气地递过去一张银票。
安盈依旧如小猫一样被他拎在手里,闻言,抬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百里无伤被那双清亮又氤氲的双眸盯得头痛,他撒手松开她,然后对差点摔倒在地的安盈道,“刚才的银子足够你在这里好吃好喝过两天了,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她们。”
“你要走了么?”安盈依旧捂着肚子,忍痛问。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见丫头的目光有点不舍,心中一软,做了一件足够他悔恨终生的错事。他随手扯下腰侧佩剑的剑穗,递给她道,“你以后如果真的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解决不了,就拿着这个去天一门找我,我叫百里无伤。”
“我叫安盈。”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