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凡想了想，“去墓地吧！看看故人。”
男人眼底浮起不明意味的笑意，“这么怕回家以后接受惩罚？”
“……”这么久的事情，这男人还记的！真是好记性。
“你以为我不说，就忘记了吗？”萧慕言轻飘飘的说出这句话，就发动车子去了城郊的公墓。
顶级的跑车坐起来就是感觉不一样，她光是看窗外飞快向后掠去的景观就觉得风驰电掣了。
她没有想到这次萧慕言这么简单轻易的就送她到了墓园，在山脚下买了两束花，夜小凡就迈着沉重的步子跟在萧慕言身后走向夜祭礼和夜梦雪的公墓。
“你其实没有错，你们之间的恩怨也算两清了。”萧慕言看着墓碑上夜祭礼的照片，目光炯炯有神。
“道理我都明白，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夜小凡跪在夜祭礼的墓前，又看了看旁边夜梦雪的慕，分别把花束放在祭台上不再说话。
她恨不得吧季涵这个畜生千刀万剐。
没想到他居然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嘤嘤嘤……”
沉默了许久，夜小凡终是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她早就知道季涵虚伪，可还是低估了他不要脸的程度，一直冷眼看着他一步步打入夜家内部。
最后才导致了夜梦雪的惨死。
“别哭了，现在起，你的眼泪只能为我流。”萧慕言修长手指轻轻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擦掉泪水，小心翼翼，神情理透着心疼，夜家到这样，是偶热也是必然。
夜小凡点点头，擦点泪水，“走吧！”
事情告一段落以后，夜小凡回到萧家，一瞬间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之前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抗，好像，第一次有一种自己什么都可以不用做，反正有人一直挡在自己面前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上好，因为这份庇护随时可能会消失，却也比自己一直一个人好。
“夫人。”
盈盈忽然走过来，看着继续缩在沙发里的夜小凡，忽然又想起那天以后，老爷帮夜小凡推了所有兴趣班，而就算是不推，夜小凡也全然没有了去的心思。
这样倒也好……至少不会再遇到季涵。
忽然想到什么，盈盈把手里略厚的白色信封递给夜小凡。“夫人，有一封你的信。”而后，小声的念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这么寄信啊……”
“信？”夜小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把盈盈手里的信接过来，看着的确收信人是自己的名字，而寄信人那一栏却什么都没有写。
很普通的白色信封，拿在手里略沉，好像不是装着几张纸的样子，信封已经微微鼓起来了。
没有避开盈盈，直接把信封拆开，却见着是四五张相片的样子……
把一叠照片都倒出来，夜小凡不过扫了一眼，就推回了信封里。
照片里的男女贴的极近，夜小凡看得到萧慕言眼里透出对身侧女子的兴趣，甚至于慵懒的，让女子斜靠在他怀里，没有拒绝和推开。
女子的姿态已经明显的挑逗露骨，可是萧慕言的手也顺着女子的腰环了过去，手里拿着酒杯。
明明是萧慕言应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她心虚的可怕，甚至一瞬间想把手里拿着的东西都一把火烧了。
盈盈没得到夜小凡的应许，自然不敢太靠近去看，只不过看着夜小凡突兀的举动吓了一跳。“夫人，怎么了？”
“没什么，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而已。”
微微吐出一口气，夜小凡把信封口封上，忽然站起身往房间走。
“夫人，你没事吧？”盈盈看着夜小凡突然的举动，实在是有些一头雾水，跟了两步，看着夜小凡赌气一般关上了门，有些担心。
而夜小凡在关上门以后，就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可是这个时候她实在是心乱的很，根本没有安慰盈盈的心思。
靠着床坐到地上，信封丢在旁边，夜小凡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手指陷入发间。
她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
把照片收拢起来夹在书里，夜小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走出去。在看见萧慕言回来的时候，略微有些不自然，却也很快敷衍带过。
吃饭落座的时候，习惯性坐在萧慕言对面，之前是因为这样一抬头就能看到萧慕言的神色，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应对。
而现在，夜小凡只想一直低着头。
就像之前她一直想到的都是自己怎么熬过这两年，然后和萧慕言一拍两散，勾画自己的人生。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萧慕言能不能接受她这个麻烦的妻子两年。
“如果无聊可以出去走走……”
“我想继续我之前的工作研习。”
难得的两个人一起开口，只不过，夜小凡是想了很久之后，才做出的决定，映衬着萧慕言看不出情绪的眸子，继续吐字，“我想继续我之前的工作，不想一直被养在萧家，我怕两年后我要是走出去，什么都不会的话，会连自己都养不活。”
夜小凡已经试着用最轻快无谓的语气说出这几句话，可是在萧慕言的注视下，还是有些磕磕绊绊。
“为什么会这么想。”萧慕言不解的略一皱眉，而后把手里的书放到一边，看着满桌子的菜。“是因为兴趣班取消的事情？”
萧慕言没想到自己的小妻子竟然会怕离开萧家，离开他之后会饿死。
这倒是让他没想到。
挑眉，十指交叠在一起，冷漠的语气里夹着些许温度，“就算是逢场作戏，我给之前的女人的钱，足够她们好好过一辈子，而且做了最好的安排。”
夜小凡张了张口，心下一痛。
之前的女人，逢场作戏，钱，一辈子，最好的安排。
好像是物品被交易，明知道有些付出算是白给，可是她为什么还会想去真心对萧慕言好，演戏还不够，还要真情投入吗？
摇了摇头，夜小凡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苍白可怕，只不过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太多，只是沉闷的吐字，“我想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不会……因为协议，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