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曦趿着兔耳朵的粉红靴子,忽然顿住,转身,问凌夜北,“大叔,那你应该是爷爷亲生的吧?”
凌夜北愣了愣,没想到这茬还是没能绕过去,小妻子愈发心思缜密了,这对于他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顿了顿他才点了点头。
凌晨曦很遗憾,自顾自倒了杯温水,一饮而尽,望着凌夜北摇了摇头,“哎,本以为我们能同病相连,结果您还是正派的少爷,我却是…捡来的孩子,哎——”
凌夜北乐了,“陆家小小姐,你哪里不是正派的小姐了?”
凌晨曦吐舌头,“你才是小姐,哪有这样说自己妻子的?”
“你刚才自称什么?”
“妻子啊!不是已经领证四年了吗?你还好意思说!”
凌夜北讪讪,这件事情他理亏,闭嘴不言。
“大叔,我问你啊,你就那么笃定我会答应你的求婚?若是我不答应,你这些准备不都是白费了?”
凌夜北眨了眨眼睛,慢慢走到凌晨曦的身边,挨着小女人,“丫头啊,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在我心里,你都是我的妻子。举办婚礼只是早晚而已,若这次失败了,就当是一次演习。”
“哇啊,正派的少爷就是有钱,说话都这么牛气哄哄的,果然是…视金钱为粪土啊!”
凌夜北大笑,去挠她的胳肢窝,“叫你嘲笑我,嘲笑我…”
攸的,一道童声插入。
“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怎么不带宝宝玩?”
凌晨曦囧囧的,从凌夜北怀里挣脱而出,“小宝,没事,和你爸爸闹着玩呢!过来,爸爸妈妈后天就结婚了,要给你做身漂亮的衣服,当花童呀!”
“花童是什么?”
凌夜北冷哼,“哎哟,无所不能的凌小绝还有不懂的?”
凌小绝嘴巴一瘪,凌晨曦瞪了凌夜北一眼,“别阴阳怪气地对孩子啊!”
凌小绝点头,对着凌夜北做了个鬼脸。
凌夜北:……
凌晨曦宝贝自家儿子,和凌小绝同仇敌忾,不理凌夜北。
这婚前三日,凌夜北过得是水深火热。
陈十带着妻儿来看凌晨曦,小女人见着小十,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逗乐讨喜的小十啊!
生活终究是将他打磨地寡言了许多,凌晨曦红着眼睛,差人准备中饭,要留他们一同用餐。
席间,一直未见凌夜北,陈十有些狐疑,“少夫人,夜少怎么不在?”
凌晨曦冷哼,“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陈十:……
韩璟珠笑,生产不久的她较之之前丰腴了一些,脸上的肉也多了,一笑就有个小酒窝,“少夫人和夜少闹别扭了?”
凌小绝在一旁啃着猪蹄,迷迷糊糊地说,“爸爸不喜欢小宝,妈妈喜欢小宝,所以妈妈就不喜欢爸爸了。”
陈十和韩璟珠愕然,继而失笑。
陈十深吸了一口气,附在凌晨曦耳边说了一句话。
语气浅浅的,平铺直叙,却让凌晨曦指尖夹着的筷子都掉了。
啪嗒——
女人的指尖苍白,都在微微颤抖了。
凌小绝感受到气氛的非比寻常,猪蹄也放下了,韩璟珠扯了纸巾给他擦了擦嘴。
正想跑到妈妈那里去,韩璟珠扯了扯凌小绝的手,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怀中的小九九报抱凌小绝看,果然,小娃娃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过去了。
韩璟珠牵着凌小绝出了饭厅,“姨姨,弟弟怎么不说话啊?”
“这是哥哥哦!”
“啊?”凌小绝明显不大相信这个砸吧砸吧嘴,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小九九居然是自己的哥哥。
韩璟珠乐了,“小宝,不是每个孩子都像你一样哦,正常的孩子就是哥哥这样的。”
“姨姨说我不正常?”
“不是啊,小宝,你是天赋异禀哦!”
凌小绝这才心里舒坦了,逗弄着小…弟弟,噢,是小哥哥。
……
饭厅里,凌晨曦已经默默哭过一场了。
陈十叹气,“少夫人,小十一路看着你们走到现在,你们的感情若是能出问题,那爱情这两个字可真的是没有任何盼头了。夜少做结扎手术的时候,十一就在一旁陪着,没有错的。当时我们也劝他,没这个必要,或许日后你们还能有孩子的呢!可夜少却说啊,有凌小绝一个就够了。所以,少夫人,夜少怎么会不喜欢凌小绝?小十想,夜少只是感情不大外露罢了。”
凌晨曦摆了摆手,“小十,我一个人静静,你带着小宝和小九九一起玩玩,晚上…叫上大叔、十一夫妇,非言夫妇还有扬子两口子我们再一起聚聚。”
“好的!”
凌晨曦擦了擦眼泪,正要起身,手机震动了一下,有短信进来。
“Sunshine,祝福你,终于能和心爱的人结婚了,借用你们国家的一句话,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定要幸福哦,有任何需要我Kim的事情千万不要客气,希望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祝夜大哥夜大嫂,新婚快乐,明天见哦!”
凌晨曦笑了笑,回复ing,忽然又是一条新短信进来了。
是陌生的号码。
“小野猫儿,别担心,看完再说,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先说声对不起,对你造成的那些伤害,我很抱歉,再祝你新婚快乐,虽然你男人给我发了请柬,但我还是不来了,免得尴尬。对了,我出海了,想再去无名小岛看看,以后啊这岛就是你们家的,埋着那么多军事武器,都是我们凤家几代人的心血啊,都要与我无关了,我总要去告别一下。嗯,帮我谢谢夜王,谢谢他为我找来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作为男人我输得虽然不甘心,但还是心服口服,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们了。小野猫儿,再见了!这是最后一次喊你小野猫儿了!看完记得删除,我的私人号码可不想别人知道。”
凌晨曦捂着嘴巴,心脏一抽一抽地,凌夜北在背后究竟为她做了多少啊?
她一直在暗中向林晚打听凤司爵这类病症的治疗方法,她的确希望凤司爵能好,毕竟在那段噩梦般的岁月里,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对自己很好的,除了那一次,他刻意让她误会的那一次,其实凤司爵从未伤害过她,反而有些时候发病了,那稚嫩的言语让她有些心疼。
所以,她总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不是没想过亲自去看看凤司爵,只是那一夜的梦魇始终在她脑海中盘旋,她怕见着他本人了,那些梦魇就会愈发地严重起来。
当然,她也是害怕凌夜北会不高兴。
可现在…凌夜北把一切都想好了。
她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不知不觉带着满腹心思,她已经站在了凌夜北的办公室门口。
叩叩叩——
“进来!”矜贵严肃的声音,凌晨曦听得发颤。
推门而入,她深呼吸,反锁了门。
啪嗒——
听到落锁声,凌夜北诧异,抬头,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小女人,不是在和自己闹别扭的吗?
凌晨曦直直地望着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西装革履,怎一个帅了得!
她走到他面前,直接坐到了桌子上,与他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