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北没有发话,陈十和陈十一自然就不敢自作主张了。
一时之间,宽敞的大厅内静若无声,凌晨曦再次发问,语气已经非常地迫切了,“到底是谁要见我?”
凌夜北给她顺毛儿,“十一,说吧。”
陈十一嗫嚅着,瞟了一眼陈十,心想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为何夜少不让陈十说呢?
哎——
陈十一将楼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但至始至终他都是用“一个年轻的女人”作为主语。
凌晨曦越听越急,“那个年轻的女人是谁?”
陈十一又瞅了眼凌夜北。
这次他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一直盯着陈十一的凌晨曦的眼睛,女人的心没来由地突了一下,她咬唇望着凌夜北,“大叔,你知道?”
“我一直陪着你,怎会知道什么年轻的女人。”
这语气要多酸有多酸,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凌晨曦一下子就乐了,他是以为她在吃醋,所以极力撇清自己和楼下女人的关系吗?
她都还没想到楼下那个年轻的女人可能是凌夜北的烂桃花呢!
哈哈——
凌晨曦忍不住笑了笑,“好啦,大叔我错怪你了。谁让十一总是看你,像是不方便说一样。”
凌夜北再次狠狠地瞪了陈十一一眼。
陈十一泪流满面,“少夫人您就别害我了。”
凌晨曦吐了吐舌头,“那楼下的女人是谁啊?”
凌夜北暗暗点了点头,陈十一这才敢开口,“那个女人自称是您的姐姐。”
“我姐姐?凌依依?”
“貌似是这个名字。”
“快让她上来啊,她还要自杀,一定要拦着,算了,还是我下去接她。”
凌晨曦说着就要从沙发上下去,小脸刹那间盛放的狂喜简直挡都挡不住,可凌夜北的铁壁搂着她,她动不了分毫。
她转头,“大叔,那是我姐姐啊!我一直都很想念她呢!”
“你不允许离开顶层,而闲杂人等也不能来顶层。”
凌晨曦愕然,“我和姐姐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她找到了这里一定是有急事。”
“或许你应该想想她为何会知道你在这里。”
凌晨曦挣扎的动作一顿,复而又想了想,“肯定是托人打听到的。”
“你就自欺欺人吧!”
凌晨曦愤愤不平,“大叔,那也是你的亲人啊。”
说完这句话凌晨曦就后悔了,她看到男人的脸沉了沉,眸中翻滚着痛意。
凌夜北放开凌晨曦,径直离开了,他高大的背影此刻显得有些寂寥。
凌晨曦对着手指,咬唇不语,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望着陈十和陈十一,“你们俩怎么还站在这里?我姐姐要是出事了,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
陈十叹了口气,很无奈地对凌晨曦说,“少夫人,我和十一也不能离开顶层。”
凌晨曦:……
凌晨曦望着未完全合上的门,门缝儿里依稀可见男人的衬衫,她知道为今之计只能是去求凌夜北了。
陈十和陈十一先退下了。
凌晨曦对着门的方向大喊着,“大叔,你过来一下。我饿了。”
凌夜北岿然不动。
凌晨曦再接再厉,努努嘴,“大叔,我不能动,你不过来,那我就来找你了啊,我如果再摔倒了那你可不要凶我,都是你…咦,大叔,我话都没说话,你怎么就来了?”
凌夜北没好气地看着她,“还装?”
“知道我装你还过来?”
凌夜北刮了刮她的鼻子,“拿你没办法。想吃什么?”
“我想见一下姐姐。”
“不可以。”
“为什么?”
“她的行为非常可疑,我不能给这里的人带来危险。”
“可万一姐姐找我是有事情呢?”
“没有这个万一。”
“你太武断了。”
“你第一天认识我?”
“你太****了。”
“暗夜如今的鼎盛之势足可证明****的效果是非同凡响的。”
“大叔!”
凌夜北还是冷着脸,“如果你不想我回想起陆叔惨死的模样,你就不要再提起凌家的人。”
凌晨曦张了张嘴,终是一句话没说。
虽然那时候她不在车祸现场,可是陈十已经惟妙惟肖地给她描述过了,连她这个和陆叔不过相识数日的人都忍不住泪流满面,就跟别提一直将陆叔视为父亲的凌夜北了。
她无心揭他的伤疤。
“大叔,对不起!你也不要让那件事情束缚了自己的心,凌依依是我姑姑的女儿,姑姑一家一直对我特别好,比陆心和凌筱峰对我还要好,所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凌夜北的眉心动了动,“你姑姑和姑父对你很好?”
“是的,从小他们一家人都待我很好,姐姐也一样,如果不是后来姐姐出国念书,我们也不会分开这么久。”
凌夜北冷哼,“真想陪着你她就不会一个人出国。”
凌晨曦惊得瞪大了眸子,这个男人是在为她打抱不平么?虽然很无厘头很没道理,但是她的心明显被愉悦到了呢。
她耐着心跟他解释,“当年我和姐姐是说好了一起出国念书,本来一切都准备就绪,可最后…嗯由于各种原因我没有去成,这样我们才无奈分别了。”
凌夜北心疼地拍着她的背,每次只要一想到这小女人是在凌筱峰那种人渣的身边长大他就心疼地不行,幸好他的丫头出淤泥而不染。
“所以你这次选择Z大也是想圆当年的梦?”
“算是吧,当年我和姐姐也都是决定要来A国深造的。”
“你到A国也一年了,一直没有和凌依依联系过?”
凌晨曦眨巴眨巴眼睛,有些欲言又止。
“嗯?”
男人再次问起,她干脆说了实话,“我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踪,如果联系了依依姐,那大概你也很快就会找到我了。”
凌夜北赏了她一个爆栗,“自作多情?谁告诉你我在找你了?”
凌晨曦:……
“好吧,是我想多了,那…可以让我和依依姐见一面吗?”
“不可以!”
凌晨曦握起粉拳就砸向男人的胸膛,“那是对我有恩的人,大叔你爱屋及乌能不能宽容一些?”
“爱屋及乌?凌晨曦,你现在的脸皮可真是愈发地厚了。”
凌晨曦也没想到自己怎么就一冲动说出了这种暧昧不明的话,懊恼极了,接受到凌夜北戏谑的眼神后,她干脆豁出去了,“大叔,难道我说错了么?原来你竟是一直都在哄骗我么?说什么情深似海,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