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瘦的脱形的女人是凌晨曦。
他大步跑上去,语气急切,“少夫人,您怎么变成这样了?艾教授舍不得给你吃吗?”
凌晨曦摇了摇头,虚弱地笑了笑,苍白的脸上泛着抹淡淡的自嘲,“小十,别喊我少夫人了,他…他已经不要我了。”
陈十:……
他吐出一口气,“少夫人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我不是这宅子的主人。”
“少夫人,您什么时候和小十这样生疏了?您忘了我们共患难的那些日子了?”
“如果不是念着我们的交情,今天你根本见不到我。”
“少夫人,以后我来见你就方便了,门卫是暗夜的人。”
凌晨曦:……
她很想问问陈十方才他说的那句“夜少就成了没人要的男人,一个人躺在医院,很可怜的”是什么意思。
可她却也拉不下脸主动询问,就等着陈十解释。
可…陈十似乎没有一点想要解释的意思。
“小十,我和夜少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是他的人,最好少跟我见面,他会不高兴的。”
陈十想,夜少若是知道他为他请来了少夫人,怕是要给他升职加薪才对,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少夫人,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刚从邻国回来就听过你们闹掰了,我作为你们感情的见证人,来问问理由总是合理的吧?”
“你完全不必舍近求远,你可以直接问夜少。”
“夜少那性子,您最清楚。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
“陈十,你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家夜少红杏出墙了!”
陈十:……
这完全是惊天大秘密啊!夜少那种禁欲系的男人会出轨?夜少那种认定一人就是一生的痴情种会找别的女人?
“少夫人,您别开玩笑了,夜少不是这种人。”
“看吧,我都告诉你了,你却不相信。”
“我绝对没有不相信您的意思,只是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少夫人可否跟我讲讲具体的细节。”
“不可以。”那样屈辱的画面她才不要自虐地再去回想。
陈十瘪嘴,他在凌晨曦面前总像个活宝似的,明明年纪比凌晨曦大,他却更像是个孩子。
“少夫人,你不告诉小十,小十会良心不安的,是不是因为小十和少夫人之间的那些风言风语影响了您和夜少啊?小十要以死谢罪了,相信我死了,夜少就会相信我们之间是清白的。”
凌晨曦:……
“小十,你别逗了,我就不信你回来没先去打听打听情况。”
“我真没有,我多信任少夫人,我多喜欢少夫人…啊呸,我多敬重少夫人啊!”
凌晨曦摆手,“行了,茶叶和水壶都在厨房,你去倒点来,我渴了。”
陈十点头,“能为少夫人效劳真是小十的荣幸。我可比九哥和十一弟厉害多了。我就知道想要升职加薪,就应该抱紧少夫人的大腿。据小十多年观察,夜少绝对是宠妻如命,所以啊对您好肯定没错。”
凌晨曦:……
见了鬼了,陈十居然一直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真是太令她伤心了。
陈十烧了水,像是这宅子的主人一样,给凌晨曦泡了壶茶。
“少夫人,您小心烫,这茶具还是没有夜少的那套好,只有好的茶具才能泡出好茶。少夫人想喝茶还是要回去喝哦!”
凌晨曦:“小十,你再乱说,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是要呼叫保安吗?”
“聪明。”
“少夫人是想这别墅区的所有人都知道您是暗夜的女主人吗?”
“小十,你长本事了啊!”
陈十抿唇,“少夫人,您告诉小十吧。不然如果这次只是误会,若干年后您不会后悔吗?”
“呵——”凌晨曦轻笑,“我绝不会后悔没和自己的小叔叔白头偕老。”
陈十收起嬉笑的神色,他心中警铃大作。
少夫人这语气真的不像是开玩笑啊!
“少夫人,有很多事情您不知道,但您在夜少面前别说这样的话,他会非常非常难过的。”
“那不好意思,我已经跟他说了无数遍。”
陈十:……
那怪不得夜少会如此地生无可恋。
在陈十的胡搅蛮缠攻势之下,凌晨曦终于还是将在Miracle那一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陈十简直目瞪口呆。
凌晨曦抹了抹眼泪,“小十,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没想到夜少是这样的男人吧!”
“少夫人,您要冷静一点啊!夜少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他有什么原因,都不能背着我在外面喝花酒。”
“您亲眼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了吗?”
“…没有。”
“既然没有,少夫人您要给夜少多一点信心啊!他从小孤身在外,心思是藏得比较深,他伤害任何人都决计是不会伤害你的啊!”
凌晨曦忽然就想到凌夜北那悲哀的身世。
忽然就心疼了。
酥酥麻麻的。
“小十,来当说客,夜少给你多少钱啊?”
“没有,我不是夜少的说客。少夫人,您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日后您若是知道了,会非常地…嗯…后悔您如今亲手给予过他这么多伤害。”
“我伤害他?小十,请走不送。”
凌晨曦气得胸膛都在剧烈地起伏着,她的肺都要炸了,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说凌夜北是受害人?
这些天她已经尽量地放空自己,可凌夜北那日离开时的背影却不愿意放过她,日日夜夜地在她脑海中盘旋。
简直要疯了。
受害者为何会有种身为刽子手的愧疚呢?
“少夫人,您不要这样,小十看了很心疼。明明相爱,为何要两败俱伤?”
“呵——,伤的只有我一个。你们夜少只怕还在温柔乡里流连。”
凌晨曦在气头上,也开始口不择言了。
陈十这就不高兴了。
他一贯性情温润,却不代表是没有脾气的。
任何人都不能诋毁夜少,就算是和他同生共死过、衣不解带照顾过他的少夫人也不可以。
这是原则问题。
陈十气呼呼地望着凌晨曦,“少夫人,您不要这么说夜少,他为了您…哎,算了,您只需要记得一件事情,那就是夜少这辈子爱的女人只有你一个,他的女人也只有你一个,这是死亡都无法改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