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很快散去,首先进去眼帘的就是陈十。
“快,将陈十用担架送出去,火速送往医院,林晚医生这个点差不多到了,直接去找她。”
“是,夜少。”
看着陈十奄奄一息的模样,凌夜北的眼眶微红。
两相交错的时候,陈十虚虚扯了扯凌夜北的衣角,凌夜北顿住,俯身,陈十在他耳边说了句,“少夫人在里面,快…救救…”
凌夜北点了点头,“小十,你要挺住,我和丫头会来看你。”
陈十终于没有后顾之忧地阖上了眼睛。
凌夜北厉呵,“以最快的速度出去,快!”
哒哒哒——
两名黑衣人抬着陈十离开。
……
凌夜北深呼吸,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紧张了,明明就要见到丫头,却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股预感支配着他,从他的心脏发出,让他全身无一处不感到悲恸。
“丫头!”
凌夜北看到那个缩在软垫上的小女人,瞳孔皱缩。
“滕辰,本王倾尽所有也要让你死无全尸!”
同样眸中盛着沉恸的还有一人,那便是陈翊峰。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多想揽她入怀啊!
他的小公主!
怎么竟被伤成这副模样。
凌夜北长臂颤抖着,他蹲下身,用他温热的大手抬了抬凌晨曦的脑袋,他居然发现有些吃力。
该死的,丫头保持这个动作究竟有多久了。
她浑身都僵硬了呀!
“丫头!”
他的声音已经极力地放的柔软,他凌夜北从懂事至今,还不曾这样极力压抑过什么。
他现在想要怒吼,想要杀人,想要一拳砸向地面。
但他知道这样会吓着他的丫头。
凌夜北的声音温柔,内心却燃着熊熊火焰,他愈发佩服自己了,在凌晨曦面前,他原来可以这般分裂。
哒哒哒——
肖扬得到消息,已经在第一时间赶来了,他生怕凌夜北一时冲动,当真会和滕辰同归于尽。
现在看到凌夜北安好地蹲在地上,他终于长吁一口气,提着的心也缓缓放下了。
但很快,肖扬就发现了不对劲。
凌夜北纹丝不动。
他和凌晨曦这副模样,像极了雕塑。
没错,就是雕塑,是那种不会说话,没有生气,只能供人欣赏的死物。
“夜北?”
凌夜北双眼猩红,指尖都在颤抖。
肖扬叹了口气,也蹲下身来,“夜北,你要振作。当务之急是送晨曦到医院,林晚那丫头已经到了,刚与我通过电话。”
听到凌晨曦的名字,凌夜北才有了点反应。
“扬子,今夜通知各国分部首脑视频会议。”
“夜北,你现在还是先顾着晨曦吧,不要冲动。”
“扬子,现在不做点什么我根本无法平息。”
“凌夜北!”
“你放心,我记着我说过的话。这是私怨,我不会拿暗夜开玩笑。”
肖扬气极,他哪里是担心凌夜北会毁了暗夜。
哪怕真的毁了,又如何?
他们都是能力卓越超群的男人,不过是再多用些时日,便可再造一个暗夜出来。
有何不可?
……
凌夜北一路抱着凌晨曦,吸引了无数路人的目光。
医院里,那短暂的一瞥,就让无数女子芳心破碎。
凌夜北抱着她,就像抱着这世上最为珍贵的东西,生怕磕着碰着伤了她。
有好事的人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凌夜北眯了眯眼。
肖扬正欲阻止,凌夜北摇了摇头。
是时候公开一切了。
这是他凌夜北的妻,是他的骄傲。
哪怕这世间流言蜚语来得有多猛烈,他也要光明正大地将她揣在身边,护她周全。
肖扬微有迟疑,但想到了什么,忽然扯唇一笑。
“夜北,也是,没必要处理,反正你对外的模样和你的真实模样是有出入的,单凭照片也认不出你。”
凌夜北进了专属电梯,冷声道,“扬子,近期我会举办新闻发布会,公开我与丫头的关系。”
“什么?”
“字面意思。”
肖扬呼出一口浊气,觉得和不理智的凌夜北对话是一件非常伤脑筋的事情。
这事儿只怕只有莫非言能做得来,可…偏偏莫非言此时不方便出现。
他只能空叹一声,期待着还有几日缓冲时间,凌夜北自己能想明白。
刚刚到VIP楼层,电梯的门甫一打开,就有两名年轻的医生穿着白大褂在此等候。
“夜少,您请!”
凌夜北随着两名医生到了专属病房。
他轻柔地将昏迷的凌晨曦放到了床上,触及到那张遍布泪痕的小脸后,凌夜北的心还是狠狠地抽了抽。
“林晚呢?”
“林医生正在手术室,陈十特助的情况比较危急。”
“让她完了赶紧过来。”
“好。”
凌夜北坐在床侧,他想捋直凌晨曦僵硬的身躯。
肖扬在旁看得心生不忍,撇过了头,对小医生说,“去把你们这最厉害的医生找来。”
小医生挠了挠脑袋,一脸懵逼,“咱们这最好的医生就是林晚林医生了。”
肖扬叹气,“你看这情况,你能让少夫人躯体恢复正常吗?”
小医生看了眼气场十足、冷气不断外泄的凌夜北,有些瑟缩。
他清了清嗓子,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我可以。”
肖扬颔首,上前拍了拍凌夜北的肩,“夜北,让医生来吧,他们更专业,对晨曦也更好。”
凌夜北难得妥协,空出点位置来。
小医生屏住呼吸上前查看了一番,“夜少,肖少,夜少夫人这是保持一个姿势久了,血液有些滞留,用药酒推拿推拿就好了。”
“换个人来。”凌夜北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冷的有些不讲情面了。
肖扬打着哈哈,冲着小医生一笑。
“别介意,他这是吃醋了,去,找个懂事的女医生来。”
小医生脸一红,他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果然,站在巅峰的男人都拥有着可怕的占有欲。
他不知,在医生眼里,并无性别之分,都是病患,自当一视同仁。
哪知凌夜北喝住了小医生,“别去了,等林晚。”
吱呀——
房门被推开,那一头酒红色卷发的妍丽女子不是林晚又是谁。
“夜少,许久不见,林晚竟不知你是这样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