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对付我,一掐一个准儿,手都让你给弄肿了,碰到小春,不行了吧!你就知道欺负我。”
“你去死!他是男的,我打不过他很正常。不帮我还笑话我,你就应该把小春哥叫进来,臭骂他一顿,替我出出气。我千里寻夫到鸟山,脚跟还没站稳,就让老公的保镖给打了。保镖是不是故意要给我个下马威啊,还是你提前授意的?”
“我哪儿敢,要是提前知道你来,我一定让我那班随从,出城十里去接你。谁知道你老人家不吭一声就来了,是来视察工作的吗?”
“我就是要搞突然袭击,看你是不是守规矩,背着我有没有交别的女人?如果让我撞见,我可不会客气。”
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银五说到做到,暗自庆幸朱淇不在这里。银五见我沉默不语,说:“被我猜中了吧?说吧,到底是跟谁。你只要说了,我保证既往不咎。”
“银五,别开玩笑了,血海深仇未报,被骗之耻未雪,我哪有心思想男女之事!”
“我知道你没心思,你一定在想着怎么除掉方大强?”银五善解人意地避开了话题,自顾自地说:“这好办,我虽然打不过小春,可对付普通人没问题。保要你把我带进去,我一个人就能轻松干掉他。”
“那不行,他会死得糊里糊涂,太便宜他了。我得让他死个明白,让他血债血偿,才能增加他的死痛。”
“这倒是,做个糊涂鬼,他还以为自己是冤死的呢。”
“我妈说,当时我父亲如果被发现得早一点儿,不至于送命,可怜他……可怜他在寒风中躺了几个小时,失血过多,被发现的时候都冻僵了……”我眼底涌出泪花,哽咽着说不下去。
银五没有说话,她用手轻拍我的肩,以示安慰。这一次,我要感谢上苍,在我崩溃到要自杀的时候,送来一个温柔善良的姑娘,陪我一起走过阴暗人生路。一个被亲人抛弃了的人,被信赖的人算计了的人,会对自己产生强烈的否定,认为自己天生就是一副倒霉相,不配活在人世上。银五的到来,让我觉得自己活得有价值,至少像爬虫一样卑微的我,还会被一个人想着,这让我的生命有了意义。
这3天,我过得很舒心又抽离。感谢小春和银五,他们两个本是对立阵营的,为了逗我开心,绞尽脑汁,使出了全身的搞笑本领。小春替我挡了所有的驾,包括小夏和妈妈打来的电话,让我安心养病。心无外扰,我身体恢复得很快。白天,我跟着他俩一起犯二、傻笑,刻意把仇恨埋在心底。可到了晚上,当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被寂静的黑夜吞没时,被强行按下的仇恨从心底不可抑制地浮上了来,盘桓在脑海里,混着父亲的惨状,搅得我夜夜失眠,痛苦不堪。睡不着的情况下,我暗中筹划如何报复方大强,给他安排多少种死法,才能让他死得惨绝人寰,才能消除我的恨意。
我一直有个疑问,我玷污了弯月轮公主的清白,她为什么不杀我?我问银五,银五根本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我是埋在她和公主之间的雷,她们俩谁都不想主动去踩。银五告诉我,这一个月以来公主变了很多。练功没有进展的时候,公主再不像以前那样暴跳如雷,而是长时间地沉默不语,若有所思,一直在想心事,有时候会喃喃自语。公主变化了很多,如果说原先她是易怒的,那么现在她是多愁的,骤然间多了一堆心事。
这天下午,我厚着脸皮纠缠银五,我们两族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给我讲,你是我老婆,给我讲讲呗。
她瞟了我一眼,半笑着说,不行,既然你被本族逐出,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我族对外严格保密。知道核心秘密的必须是本族人,否则只有一个结局……死!
我一吐舌头,说,你说得那么吓人,我不一样知道有个醒世之钟,还有什么死亡诅咒之类的,也不见有人来杀我。
她告诉我,这些事都不打紧的,不是核心秘密,更重要的是,你对不知道的人去说,他们会把你当成疯子的。
银五说完抿嘴笑了,我想想也是,赧然笑了。我还是不死心,拼命撒娇,不停地缠着银五给我讲几个不是核心的秘密。她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大约讲了一些,就是这些非核心的秘密足以震到我的五脏六腑,因为,我听到了一个类似外星球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地球上存在着一个高度智慧的文明,这个文明由六大部王族组成,每一个王族又分为很多支系,生活在当时最丰饶的大陆上,他们的文明科技发达,人口繁盛,最辉煌的时代人口到了7亿多。然而月盈则亏,后来发生了一场惊天浩劫,六大部族有四个部族在短时期内全部消失,不知去向。幸存下来的两族就是夜鹰族和夜鲛族,据说当时地上不再适合居住,两族人只好转下地下洞穴中,在地下开拓一个新住处,那就要模拟地上环境,虽然他们的文明高度发达,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几代之后,地下生活的难题被解决。安稳地生活了若干年,他们才发现幸存下来未必是好事,王族所有适婚青年都被下了诅咒,子孙寿命将会一代代减少,直到有一天,族里子孙都活不到成年,无法繁衍后代,这两族自然就灭绝了。不知道是什么人、什么组织到底因为什么原因施加在两族后代身上的,但这真是一个绝世诅咒,恶毒阴险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它恶毒,是有人对这两族人有深入骨髓的恨,想让这两族的人终有一天灭绝。说它阴险,是这人手法隐蔽,不易发觉,等到后代发觉的时候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