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岩?韩柏和佟夕岩?明念有些哑口无言,他是不是最近幻想地有些厉害了?说不定人家就叫这个名呢?
待找到赵管事,却见有一男一女坐在那里喝酒。
霍羽转头看去,大大咧咧道:“韩小子快来吃饭。”
“这位是......”正想要介绍,佟夕岩却发现自己还没问他叫什么名字,便回头疑惑地看他一眼。
明念郑重行礼:“在下墨明念,幸会。”
“墨明念?”霍羽挑挑眉,“善念国师的弟子?”
“正是,阁下是?”
“我?我的名字不出名的啦,可以喊我霍公子,这位是周小姐。”
“幸会。”
“既然来了便都坐下吧。”周柏菱笑着道。
明念想了一阵,心里觉得不妥,但对这韩岩太过好奇,便也答应坐了下来。
佟夕岩坐下后,对霍羽道:“我方才突然揪心地痛,有些呼吸困难,不过现在已经缓和了。”
“是吗?”霍羽想了一阵,揪心地痛?“你别多想了,想些开心的事就好了。”
“好。”佟夕岩点点头。
明念见她一直带着面纱,看不清她的样貌,只是周围人都没有提,他也不好失礼提这件事。
突然,佟夕岩转头看向明念:“明念大师此次前来夏国是为何事?”
“来议和的。”墨明念朝她笑了笑。
“议和?原来你就是那个使者。”佟夕岩点点头,“是为了大月大皇子反叛之事吗?”
“自然是为了这个。”墨明念试探道,“韩公子对政事也感兴趣吗?”
“还行吧。”
“韩公子可知道,大月的圣女殿下?”
闻言,霍羽筷子停了停,赶紧为墨明念到了杯酒:“来来来,明念大师,这可是今朝醉的招牌酒,来到这里,不尝尝这酒就真的遗憾了。”
墨明念愣了愣:“多谢霍公子好意。”
“这酒可是我们韩老板的得意之作啊。”
“韩老板?”他看向佟夕岩,“原来,韩公子就是这今朝醉的老板。”
被霍羽这么一打岔,佟夕岩显然忘了方才墨明念问了她什么,笑道:“只是随便配了配,明念大师大可随意尝尝,若喜欢,就带些回去吧。”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吗,墨明念端起酒杯,方才这霍公子,似乎在岔开话题。
半个时辰后,酒足饭饱,四人也就撤了。墨明念回到房间坐了下来,看着桌上烛台,大脑高速运转着。
“你怎么看?”他朝黑暗中的人影问。
“大师。”一个女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原本被大皇子安排在国师府照顾佟夕岩的悦夏。自从佟夕岩嫁给穆子卿后,悦夏便回到了穆子轩身边。后来穆子轩起兵,穆子卿派墨明念出师夏国,穆子轩便让悦夏跟随明念,暗中保护他的安全,一方穆子卿派人刺杀他。
悦夏紧紧皱眉:“大师,悦夏分辨不出。”
“怎么说?”
“这个叫韩岩的人,的确从行为以及气质,还有声音上与圣女一模一样。但是......”
“但是皇城之中的那个,却有独一无二的圣女印记,并且也不是易容,而是真的长得那张脸。”
“正是。”
明念深吸一口气:“你再去观察几日,若是那霍公子在的时候,你便要赶紧离开。”
“那霍公子的确武艺高强,几次我都差点被发现。”
“嗯,去观察一下她的肩膀是否有圣女印记,还要想方设法看到她的样貌。”
“是。”
“对了,这件事暂时不要禀报大皇子,现在我们不要打扰他。”
“是。那三殿下......”
“也不要说,他现在在牢中,而且这事我们还没有确定,暂时不要告诉他。”
“好。”
“去吧......”
待那黑影消失,明念叹了口气。
圣女殿下,究竟是不是你,若真的是你,你为什么忘了如此多的事,你又为什么要以面纱遮面,那皇城之中,骗过他们所有人的,又究竟是谁?
穆子轩此时正在帅营外,看着这满天繁星,坐在轮椅之上,心中有些孤寂。这江山本该属于他,而现在,圣女倒戈,国师圆寂,父皇西去,子瑜也被关在牢中,唯有手中的这虎符,还有心中的佳人,还在默默跟随着他。
我何时才能抢回这江山,抢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穆子卿,上天究竟为什么如此眷顾你。
“大皇子。”一位小兵走上前来,行礼道,“皇城那边传来消息,说......”
“说什么?”
小兵缓了缓,深深低下头,回道:“说现任陛下下令,三皇子联合大皇子叛乱,一周后,西法场凌迟处死。”
穆子轩有些气愤,有些震惊,又有些戏谑地笑了笑:“穆子卿,你果真是无情啊。”
双手紧握,他看着天上,仿佛有流星划过。
子瑜,不知皇兄,是否还来得及救你。
徐将军不愧是经历过大月之变的老将,他带领的三路军队,有效的拦截了白家军的会合,只是也被精锐的白家军牵制着,根本抽不出手去帮忙皇城。
皇城这边由于越将军镇守,再加上非常多的兵力与禁卫军,固若金汤,四面八方均有军队守护。穆子轩的大队人马,也只能在清溪与瑞雪的交界处安营扎寨。
就这么僵持了五日,夏国那里的明念传来消息,夏国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会有什么举动。
穆乐婵坐在凤仪宫中,正在考虑今日戴什么首饰,心里喜悦的很,便见穆子卿走了进来。
“陛下。”
“免礼。”穆子卿看着她笑了笑。
见他一筹莫展,穆乐婵问道:“陛下是在为大皇子起兵的事情忧心嘛?”
“夕岩,你说我昨日与你提的方法如何?”
“自然是好的,”穆乐婵点点头,“臣妾还以为陛下毫无准备呢。”
“三年前韩柏太师那件事提醒了朕,朕这才布下了这件事,但终究上不了台面,还是要掩人耳目才行。”
穆乐婵听了,心里不屑,穆子卿,你果然城府够深。
“这么说,”她表现得有些期待,“最迟两日后,大皇子便会兵败城下了?”
“届时,一并处决了穆子瑜,到时候,我们只需坐在西法场看着即可。”
说到这个,穆乐婵反而有一种变态的高兴:“天气渐渐热了,陛下那日要少穿些,免得被太阳晒得闷了。”
“你说的是。”穆子卿低下头,亲吻在她的脸颊上,“夕岩可愿一直陪着我。”
穆乐婵看向他,伸手揽过他的脖子,甜蜜地笑:“我当然愿意。”
“我有一事不明。”穆子卿嘴角带着邪邪的笑。
“陛下有什么事是不明白的?”
“夕岩以前那么讨厌我,为什么现在却浓情蜜意?”
闻言,穆乐婵心里咯噔一声,莫非他发现了什么?他开始怀疑她了?依然平静而又甜蜜地笑,穆乐婵淡定道:“因为陛下真心待我。嫁给你以后,我日日被陛下感动,陛下也没有纳其他侧妃。我来了以后,陛下也没有宠幸董侧妃一次,夕岩觉得,陛下对我,已经专情的很了。”
“夕岩不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吗?”
“那均是因为,那时不爱陛下,更何况现如今,不就相当于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穆子卿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似乎要穿透她的灵魂。穆乐婵小心翼翼,却故作放松,眼神坚定,不敢有一丝动容。
“夕岩,不要离开我,一直陪着我。”
穆乐婵心里百般嘲笑,面上羞涩:“一定会的。”
穆子卿,你竟如此爱她,只可惜,这一切的一切,均是我为你编织的黄粱一梦罢了。
梦醒十分,便只有一国,一城,一人独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