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茹快速地检查了自身,只是擦破了点皮,跟毁了件衣服,其它没发现有大碍。大家互相看了眼,发觉都没有受伤,心中的大石才放了下去。
“快追!”王朋召大喊。
我跟何茹,王朋召三人一起冲了出去,只看见前面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有个人影直往前奔,门口没有人拦住我们。刚才站在门口值岗的两个赵亭手下已昏倒在墙根,呼呼大睡。
“不要急!”王朋召见我正要推开前面的大门,又听到传来两声闷响,子弹打在了门上。这门是钢材制成的,没有被射穿,我暗暗舒了口气,万幸自己捡回条小命。“从右边那道门绕过去,走吧。”
我们顺着玻璃窗一路绕着跑,我看了一眼天空,还是漆黑一团,虽然已是凌晨,但我还是感觉到到室内闷热,九月份的南方又湿又闷,让人透不过气。
赵亭围在别墅四周的手下听到枪声后都往屋子里跑,想要围堵我们,有四个人朝着我们这一边的方向奔来。很快,他们便发现了我们。有两个持着匕首率先冲了上来,王朋召一个扫堂腿,将他们绊倒在地,手肘重重地朝其中一个敌人胸口锤打下去,身子往后一倒,又压住另外一个敌人,右手紧握为拳,重重地撞在敌人的额头鼻子之间,一切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间,他已从两个人腰部掏到了两把手枪,一把扔给我,一把扔给何茹。我仓皇间,没的接稳,掉在地上。何茹却稳稳地接在手心里,手腕一转,朝后面两个爪牙开了两枪,虽然没有打中,但也暂时吓退了他们。王朋召击昏两人,站起来打开了最近的一扇窗户,一股冷夜空气扑面而来。
指了指外面,向我说道:“这里是二楼,我看过,不是很高,你快从这里跳下去,我跟何茹引开他们。你快去追赵亭,不能让他跑掉,一定要抢回金刚经。”
我还想找借口推诿下,只觉得头顶生风。对方开枪还击,子弹横飞,有一颗还在我身边炸响,我双腿微曲,不做他想,脚下一沉,便跳下楼去。只得到楼道中枪声四响,有人在大喊,也有人在骂娘。
别墅里的保安都跑进了屋里去,大门四下的守卫都没有人。停车场里有一辆全身漆黑的梅德赛斯奔驰最新款的美规版GL450。驾驶位有个手下正在等着赵亭。我急忙向外冲出去,因为我们的车停在别墅外面,何茹不知从哪里借来了一辆铃木雨燕,昨天是我开车载她们过来的,车钥匙还在我身上。没等我拉好安全带,就看到黑色的奔驰开上了外面的小路,向前柏油大道驶去。
怎么追啊。一旦给他们开到高速路上,我就算是封尽油门也看不到它们的车尾呀。我心想。竞赛还没开始,我就输在起跑线上了。因为没有路灯,他们的车子在郊野的小道上不敢开得过快,我紧紧地咬住他们的车尾灯。我看到有个人头从前座里探了出来,往后看了下,他们已发现我在跟踪车辆。
车头盖突然被砰的一声打中。前面的车向我开枪了,第二枪射了,第三枪跟第四枪射掉了我右边的反射镜,他们想阻止我。我咬咬牙,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右手操控方向盘,左手伸出车窗外,扬起手中的枪,胡乱地向前面行进的车辆开了三枪,然后,又马上缩回手来,身子往下向后一俯。
卟砰地一下。前面的车胎被我打爆了一边,高速行驶的车子突然失去重心,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子,翻转了两下,然后倾倒在路边,后盖跟车身直冒出白烟。这一下,倒是大大地出乎我意料之外,没想到我的枪法这么准,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啦。以前军训摸过几下枪,还有跟朋友们去野战的时候玩过几把真枪,竟能派上用途。我等了一会,前面的车辆没有人开车门走下来,只听到有一两下叫喊声。
“快来帮我!救救我!”是赵亭的声音。
我呆了一下,不知怎样回应他。“快拉我出去,我的腿被压住啦,动不了。快点,我闻到汽油味了。再晚一点车子就要爆啦!”他近乎大喊起来,声色凄凉。
“你们先把枪扔出来。”我叫道。
“前面两人挂了,就我一个啦,快点!”
一把枪被轻轻地扔了出来,抛到距车子有一米多远。我紧张着打开车门,将信将疑,持着手枪往前走去。低着头弯腰从车尾厢扶着上去,我偷看了一眼前座的惨况,两个手下头被挡风玻璃给刺透了,鲜血染红了座椅跟靠背,后座上的赵亭在不停地呻吟。他的双脚被前面的椅子给压住了,他表情峥狞,双手抵住前面,想要用力扳动坐椅后背可是只动了一条小缝,我把手枪插到后腰上,慢慢打开后边的车门,试图将他拉出来,刚扯了一下,他便怪叫连连。“你拉下前面的开关把手。”他说道。
我试着拉了已被压得变形的座椅把手,运气不赖,压住的座椅往前动了一动,虽然幅度不大,但我们两人合力再将后背往前推了几下,他的双脚就可以一点点地拉出来。我弯下,身子,将他整个人背在右肩膀上,连拉带驮地走回我小小的雨燕车。
可是赵亭的脚受伤不能动,双手却没有停下来,竟然摸到我后腰上面别着的手枪,我吃了一惊,他又将枪口对准我的脑门的太阳穴。
要死啦!我刚才有没有将安全栓拉回去呢?好像没有吧?我极力回忆着。还是拼不过,我又受制于人。
“乖乖听话,不然小心我的枪走火!”他命令道。
“我死了,你也逃不了。我想教授这会早已经报警了。还有,你用钱收买的那些个手下末必个个都忠心于你。”我说道。
“先把我放在后边的座位上!”他脸面深沉,继续命令,身子一缩,我已将他放进车里去。他顺手将车门一拉,手里的枪口随着我移动,“不要耍花样哦,你的身子快不过子弹的,千万不要跟我赌!快坐好,开车吧。”
我只得坐进驾驶位,拉下手刹。他说了一个地名,好像是个位于城东的私人诊所,我有点佩服他的胆识,还敢进城去医伤。事情接着会出现怎样的变化,我无法想像。我顿了顿说,“你的腿伤还是送你去中心医院好些吧,那里有正规的医生还有护士……”
“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他,妈的少废话!我知道,你想送我去医院,然后好让警察来捉我嘛,没门,老子可没有这么蠢,会自投罗网。开快点!”他手里的枪口又点了下我的后脑穴,语气蛮横。
“我已开到最快啦。再快的就要到极限了。如果车头过热,死火了更加不妙。”我颤抖着说道。车子现在开上了高速路,我已将汽车档调到最高,清晨路面没有车辆,我一路匀速直行,风呼呼地从车身擦过,只觉得整部车不停地震动,都快飘起来一样。
他掏出西服口袋里的手机想要拨号码,发现手机屏幕被压坏了,开不了机。
“妈的。”他狠狠地骂了句。“把你的手机给我!”
我耸耸肩,表示我的手机也没带,还放在别墅的背包里面。跟着,他又近乎吼叫般大嚷起来,“书呢?我的书呢?我的金刚经呢?”
他气极败坏,在车里面胡抄乱翻,全身上下摸了个遍。我瞪大着眼睛,大气不敢出。急忙辩解道:“我可没有偷拿你的。可能是刚才翻车,掉在刚才那部车上了吧。”我帮他分析起来,深怕他精神错乱,一时激动,给我后脑门来上一枪。
赵亭脸色变得越加难看,红得可怕。我吓得脸色发青,又想起猿猴发狂时的样子。“快掉转车头。回去,我一定要拿回那本书。”
“这条高速路是双行线。我们现在右行的车道。中间的护栏,过不去啊。”
“马上调头!你奶,奶的。当我的话耳边风吗?”
“我……看下,能不能在前面的出口转下去,再从另一边兜回去。现在调头就是逆行啊。”
“逆行就逆行!老子不怕。”
“可我怕呀!”虽说现在道路上没有什么车,可在高速路上快速逆行是一件与自杀无异的事情。
“你就不怕我手里的枪……”
“怕,怕怕怕!”
“快点。”他又用枪敲了敲我的脑袋。“妈的,我怎么觉得全身这么热呢?头还胀得慌。啊,又晕又疼的。”他忽然持着枪柄打了打自已的脑门,左手刮了自己的脸,想令自己保持清醒。“把空调打开!”
“已……早……就开了!”
“好热。好疼,像火烧……一样……怎么回事?”
我不敢答话,怕他疑心我,目前直直地望着前面的道路。
“妈的,你还不调头。”砰地一下,他开了一枪,打烂了车子上面的收音机跟播放器。“你疯了吗?想同归于尽呀,在车里开枪。”我回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