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茹跟我的面上都呈现了为难的神色，随即，我们又表现得又得愤愤然，说：“看来我们是没有得选了！”
赵亭笑笑，道：“当然，我给的报酬也是非常丰富的，不会少于老头子。你们的好处是大大的。”
“如果是像神童刚才得到的好处，我宁可不要。”
“哈哈，郭先生真会说笑话。”
我冷笑道：“本来查清书中的女人就是赵老先生的愿望，你想知道事情的进展也无可厚非，我们告诉你便是。”
“哈，好，果然一点就通。孺子可教，我喜欢跟你们两个聪明人打交道。”赵亭叫我wu拿出手机来，他在上面分别记录下一个电话号码，说：“以后我会通过这个手机跟你们直接联系。”
“如果赵总没有其它的吩咐，我们就先告辞了！”何茹不服气地说道。
“当然，悉听尊便。我会叫人送你们出去。”他顿了下，接着说：“神童嘛，你们也可以放心，我自然会放他回去的。”
我们不再坚持说些什么。很快，车子将我们送回了市区。
“怎么办？”我问何茹。
“还能怎样，我问过罗律师，赵老先生这几日还是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认不得人，靠药物维持着生命。”
“我们可以把赵亭的阴谋告诉罗律师呀，问下他的意见……”
“到现在你还认为我们可以相信其它人吗？连神童都是赵亭安排在我们身边的探子，你能保证姓罗的没有被赵亭给收买吗？”何茹一本正经地问我。
经一事长一智。没想到豪门里的恩怨阴谋这么复杂，动不动就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神童不可信，神棍也不一定可信，就连站在我身边跟我一起的何茹，我也心里也打了几个问号。
“你不用怀疑我。说实话，我信你。”何茹看我的眼神飘浮不定，开门见山的地跟我说道：“你是最后一个加入我们的，时间最短，我相信你还没有被赵亭笼络。也许是赵老先生睿智，知道有不妥，才安排你进来……”
“我没有怀疑你……”说这话，我自己都感到心虚，心脏跳动得很快。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万一我的演技真的高到你看不出来，或者你不相信我也没问题，但你现在只能依靠的人也只有我了。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不会做对不起赵老先生的事，因为他曾有恩于我……”
我还想再从何茹嘴里套出点赵老生生对他有恩的细节，可她不肯再多说。
“故事曲折，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吧。”
第二天，何茹就通知罗律师帮我们订好了飞往杭州的机票，并安排好从机场到那座小县城的车。
当初的那个地方已经蜕变成一个美丽的小城市，三面环水，一城山色半城湖。说是小县城，过多两年听说要升级为地级市了。主打旅游文化牌，大力发展当地旅游经济为主的第一产业，现在已是国内外知名的旅游休闲度假城镇，现才早已更名，撤乡并县，赵老先生跟他们说的还是以前旧的镇名。
刚一到酒店，便遇到很多介绍当地旅游项目的导游。热情地向我们介绍起当地三个最好玩的水上项目：豪华游轮三天三夜，一日环岛游，上下游自由行一条线。我跟何茹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决定选上下游自由行一条线看以下地势地貌。
下午一点多，我们登上了最后一班开往下游的游艇。此地的游船活动都是政府垄断的，分别给三家公司承包，我们坐的是一条双层的旅游艇，全部接收散客，上下层各有两个服务员，一位负责开船的船员，跟两名负责保安跟杂物的船员。我们坐下一层的门边，欣赏起水城的山色来，果然跟平地里看上有些不同，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湖水，两旁坐落着星星点点的岛屿，这里的岛跟越南的下龙湾不一样，没有喀斯特地貌，都是小丘陵，因为兴建人工水库淹没了本来的村落山区而形成的人工景观，在中心湖区还开放了几个大的岛，弄了些设施跟节目，还有很多商家，供参加环岛游的客人上岛消费游玩。
“我觉得人类的力量真的很神奇。”
“是啊，太伟大了！”我答道，“这里就是一个海上的桂林嘛。”
“一座，两座，三座……哎呀，不行，我数不过来了，太多小岛了。”何茹说。船慢慢开，船舱里的游客们有的拿着手机，有的捧着单反，贪婪地拍摄起附近的美景来。我们让出空位来，躲到船头去谈天说地。我慢慢知道原来何茹是个孤儿，从小便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因为体育有些专长，很幸运地加入了市队，省队，再后来是国家队。以她自己的话说，人生还算是顺利的。船开了一个多小时，航道变得宽阔起来，身后的群山也渐渐隐去。
“我们出了湖口了，再下去就是绿江，再往下面直走，就要出大海了。”坐在船舱里的船长抽着烟，跟我们说道。
“这湖里有水怪吗？船老大！”何茹突然问道，眨眨眼。
“老辈人有见过，我们这一代就没有了。大鱼倒是捉过不少。”船长比了个手势，双手张得老长，“鱼背有这么宽。”
“哇，这么大的鱼，得有上百斤吧。鱼肉肯定紧，肯定好吃。”我不由自主地咂摸了下嘴，笑道。
“一百多斤的鱼是妖怪了吧。你敢吃？”何茹说。
“我吃过最大的有二百多斤……”船长吐了一口烟，看了下自动导航仪，神情略显得意。
“那不是比人还要重，二百多斤，你们吃的不是鱼，是人鱼吧！”
“哈哈哈！”附近有几个游客听到我们的谈话也围了过来，一齐笑道。
“说不定这水底真的有美人鱼哦。”
“如果是真的就好罗，我们可以见识下，要是能捉上一条回去，当老婆也可以呀。”
“美人鱼听说长得很丑的。”
“名字都叫美人鱼了，怎么可能丑叻……”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甚是热闹。
“对对对！传说中美人鱼是以腰部为界，上半身是美丽的女人，下半，身是披着鳞片的漂亮的鱼尾。没看电影电视里的美人鱼吗？可都是大美女扮的。”
“不过周星驰拍的那部美人鱼，里面的鱼都很难看啊。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不一定的哦。”
“周星驰那个是搞笑片，不能作准的，罗志祥小猪还扮八爪鱼呢，纯粹搞笑而已。”
“现实也没有美人鱼呀，传说也不是当真的。”
“人鱼其实就是我们学界常说的儒艮，它的学名叫Dugong dugon。在中国又被称为海牛或是南海牛。”有位带着圆形眼镜，国字脸的年青人，样子有点像刮了胡须的明星吴秀波，他说道。“它的嘴吻向下弯曲，其前端成为一个长有短密刚毛的吻盘，看起来像一张人的脸，浆状的鳍肢无指甲，短短的又有点似人的手，现在主要生存分布于西太平洋及印度洋，属于哺乳科动物，喜欢生活在水质良好并有丰沛水生植物的海域，定时浮出海面换气，雌性的儒艮有怀抱幼崽浮于水面哺乳的习惯，古代的船员看到了这种奇观，便误认为是一个美人在哺乳，所以便以讹传讹，美人鱼由此而生……”
大家听他满口专业术语，而且讲得头头是道，心知是遇上行家了，都没再插嘴，耐心地听他讲完。
“你是生物学家吗？怎么懂这么多？”
“看样子像个科学家！”
“不，我看像是动物园里的驯养师。”
“你是野生动物保护区的管理吧，我想。”何茹也问道。
“大家猜得对，也猜得有点不对。我只是个学生，在读研究生，跟着导师来这里做研究的。将来的工作还没有想好，有可能当生物学家，也有可能做保育站的工作人员吧，哈哈哈。”年青人爽朗地笑起来。
大家纷纷竖起大拇指来，有一两个热心的阿姨大妈还要挤过来给年青人介绍对象。我跟何茹被人挤了出来，只好踱步到船尾去吹下湖面上的风。
“好舒服啊！如果是真的在度假，就爽啦！”何茹摊开双手，迎接拂面而过的微风。
“我们可以假装是在度假嘛！”
“心里还装着事，玩都玩得不痛快，毕间我们花的是赵老先生的钱，有句话不是说吃君的米，要帮忙办君的事嘛，怎么讲来着……”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忠君之事。”
“对对对。”
“哎，你说，赵老先生口中的女人，会不会是美人鱼变的呢？他在海边看书，突然看到条美人鱼，还跟她交谈起来……”
“你的想象力不错，可我早跟你说过，赵老先生是在地下墓穴里见到那个女人的，那本书是不是他自己带去的，我就没有了解到了。罗律师也不知道是什么书名。可能老人家不愿意讲或者不记得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