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对乐天这种跳跃式的询问很不适应，感觉这家伙的大脑应该还处于未开化时期。
“当然不是，普通职工走的是厂区后面的大门，毕竟生产车间就在后面，一般的中层管理人员都会走左面这道门。”光头伸出手指了指左面拐过弯的地方，“这道门就是高层管理人员还有前来办事联系业务的人进出的。”
“分的这么细致？”乐天也觉得惊讶。
“都成了自觉地，你说你一个中层领导和小工人走老总走的大门你也不好意思是吧？倒是那些高层领导有时候可能会走别的门。”光头一副很了解人情世故的模样。
“部门的副总监算是中层还是高层啊？”乐天问。
光头好像突然有了一丝警觉，他再次打量了乐天一眼，“你不会是哪个部门的领导吧？来微服私访的？”
乐天一愣，还真是有点佩服这光头的想象力，“我哪有那本事啊，我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听说在这里是个官，好像是什么研发部的副总监，叫杨东，我这不是想找他帮我说说话，好找个工作嘛。”
这话让光头松了口气，他拍了一下乐天的肩膀说道：“研发部可是个重量级的地方，我们老总是最看重这些技术人员的，他们的待遇……啧啧，杨东副总监我倒是见过，你也知道我们只是个司机，只是我认识你不认识我的小角色，不过即使是研发部，他们的副总监也只能算是个中层领导，最多比其他的中层领导在话语权上稍微重了一点点而已，你要找他？”
乐天点了点头。
“你们不是亲戚吗？你没有他的电话？”光头询问。
“只是普通的远亲而已，他又出来很多年，我哪里会有他的电话，这不我就只能在门口等等看，看能不能碰到他。”乐天挤出一个郁闷的表情。
光头点了点头，说道：“你在这里等估计是等不到他的，你去左面那道门那里等吧，现在马上要中午了，领导们可能会出来，不过也不一定，很多领导都有自己的休息室，看你的运气吧。”
乐天返回黎平哲旁边，做了一个手势就往左边走去。
“什么情况？”黎平哲跟了上来。
“杨东不会走这个门，咱们去另一门口等。”乐天一边说一边快步往另一侧走去，因为他已经看到有很多人开始往大门方向移动，说明午休时间已经到了。
走到侧门，两人发现这个门就小了许多，而且只开了一个一侧的门，已经有零星的人再往外走，不远处是一个天蓝集团的小型停车场，很多人的车子都在那里。
“就在这看着吧。”乐天说完找了一处树荫就坐了下来。
黎平哲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刑烨给他们的时间是到明天早上，要是实在等不到人那就采取一点非常手段好了。
“还挺勤奋啊。”乐天看到黎平哲摆了个打坐的姿势，此时此刻看起来还真是有点搞笑。
黎平哲倒是没什么感觉，他看了看乐天说道：“我发觉最近我的体力和精力都提高了许多，我问过刑烨，他也有这种感觉，我们经过讨论认为这应该全部都是这种呼吸方式改变的结果，我现在就很好奇你现在的状态是什么样的？”
“其实这只是一种改变身体内环境的一种特殊方法，你们这才连了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三四个月吧？我可是从记事起就在练习了，以我现在的状态……一两个月不吃饭应该是没问题的。”乐天估摸了一下说道。
“不会饿？”黎平哲极度惊讶。
“会饿，只是我可以控制这种饥饿的反应，也就是说控制体内的植物神经的反应，让这种反应不传输到大脑，仅此而已。”乐天嘴上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门口。
“控制无意识神经？这么厉害？那岂不是连痛觉什么的都可以控制？”黎平哲第一次有了和廖小西一样的想法，就想将面前这家伙切片研究一下。
“只能是减轻而已，就像是饥饿，也只是说控制而已，并不是一点也感觉不到饥饿。”乐天纠正了一下黎平哲的说法。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也慢慢的到了下午的1点，一些外出吃饭休息的人也陆续返回了药企，直到站在正门的其中一个保安走过来锁上了这一侧的小门。
“看来这家伙是中午不出来的，等晚上吧。”乐天将身体靠在树上。
这么安逸又无聊的度过一个下午让两个男人都觉得有些浪费，一直到下午的五点半，大批的人流出现在了工业园区的路上。
这简直不能用数量来形容，大概这座城市一半的人都在这个庞大的工业园区工作，那下班时间的人流量可就着实恐怖了，就连交警都出动维护交通秩序。
两个人死死的盯着门口，庆幸的是这个门口出来的人并不多，虽然是个大型药企，可中层的管理人员能有多少？大部分的人都是普通的制药工人。
“来了。”乐天低声说道。
两人将身体的大部分掩在树后，他们看见刑烨给他们的照片上那个男人正慢步的往门这边走来，身边还有两三个人，看似应该都是一些领导。
“不好，要是这杨东一会开车离去咱们怎么追？”黎平哲皱眉说道。
“应该不会。”乐天反倒是持相反意见，“你看路上这人流，开车的速度还比不上走路，即使是他开车，那咱们也完全跟得上，出了工业园区路上的出租有的是，放心丢不了。”
黎平哲看了看不远处的主路上，五六个交警都保证不了交通的全部畅通，只能慢慢地靠时间来疏导人流，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基本就和走路的速度差不多了。
果然，杨东并没有向另一侧的停车场走去，而是直接向着主道方向走去，庞大的人流瞬间将他淹没，这种情况下就算乐天和黎平哲都在地狱训练营中学过追踪侦查，那也基本是没招了。
两人急忙跟了过去，万幸两人的个子都是比较高的，勉强还可以看到前面的杨东的一点身影，黎平哲甚至连沾衣手就用出来了，两人可算是没有跟丢杨东。
杨东一直走出了工业园区，然后上了一辆公交车，乐天和黎平哲也跟了上去。
倒了两次车，杨东最后走进了一个高档小区，黎平哲出示了从黄波那里临时借来的警官证才算溜了进去。
两人看着杨东一直走进了一栋楼内，这下两个人就没辙了，这毕竟是高档小区，楼宇门全部都是自动上锁的。
“啪”
两人正想去保安室借钥匙，楼宇门却突然开了，一个四十岁多岁的女人走了出来。
“哎！等等等等。”黎平哲一个箭步拉住了中年女人马上要关上的门。
中年女人打量了一下两人，疑惑的问道：“你们是……”
“哦，我们找一下杨东，您知道他住几楼吗？”乐天询问。
中年女人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印象，就摇了摇头。
“他在天蓝制药上班，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大概比我们矮一点。”黎平哲更加仔细的形容了一下。
“哦……你们说的是小杨啊，什么中年男人，他只有三十多岁呢，我只知道姓杨原来叫杨华啊。”中年女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是不是住这里？”乐天询问。
“嗯，他一个人住在六楼602，我刚才还碰到他了呢。”中年女人点点头。
“他没有结婚吗？”黎平哲觉得刑烨这个人选真是选的很好。
“哦，据说是丧偶，他一般不和邻居们接触，最多就是打个招呼而已，”中年女人说完就摆摆手离开了。
两人径直上到了六楼，站在602的门前黎平哲摘下了耳塞，将耳朵靠近们听了一会。
“他在洗澡，我们现在进去？”黎平哲问。
乐天指了指楼道上的摄像头，摇了摇头，“这样太明显了，我们先往上走一点。”
两人继续往楼上走，乐天在楼道角落上捡起了两个小小的石子，然后将七楼和五楼连接六楼的拐角处的摄像头用小石头打碎。
黎平哲看了一下，说道：“你白忙了，这两个摄像头本来就是坏的。”
乐天一愣，又去看了一下七楼拐角，的确是被人人为损坏，想了一下就上到了八楼，发现八楼的摄像头是完好无损的，又看了一下四楼，同样是完好无损。
“有意思，看来有人和我们的想法一样啊。”乐天看着黎平哲说道。
两人再次回到杨华家的门前，黎平哲再次重复了前面的动作，只是这次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闪。”黎平哲说了一声，快速的躲到了楼梯上。
乐天的反应自然不慢，他看到杨东家的门打开，杨东穿着一身休闲服走了出来，手上拎着一个不大的黑色包，蹲下身整理了一下然后关好门下了楼。
“你知道他刚才在里面做什么吗？”黎平哲脸上的表情怪异。
“做什么？”
“他在自言自语，并且语气极其兴奋。”黎平哲看着乐天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