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外出执行任务的死士才有资格?这话当时让乐天很是惊讶了一下,这就意味着,出来执行任务的死士必须要带着必死的决心,完成任务可以继续服用新药维持生命,任务失败就是一个字……死。
“没人是心甘情愿的吧?”乐天看到疯子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也就放松了许多。
“呵呵,每天都会死人,你说有人会情愿?不过你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一旦沾染上了毒品,那可就身不由己了,杀鸡儆猴你们都知道吧?组织先是让几个反抗的人服用了黄花,让所有人看着他们产生戒断反应时的痛苦模样,呵呵……看着那求死的模样,还有什么人敢反抗?”疯子冷冷的笑道。
“你们的死士都是从哪里来的?不可能是随便抓去的人吧?”乐天对这一点也很疑惑,如果死士的人很多,那么警方不可能没有发现报失踪人口的异常增多。
“他们基本都是一些农村出来的民工,这些人头脑简单身体素质又比较好,方便组织的控制和训练他们。”疯子掏了掏口袋,却发现口袋空空如也,抬头看了一眼乐天。
“抱歉,虽然我拿着烟杆,可我不吸烟。”乐天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烟杆。
“烟杆?”疯子突然一哆嗦,仿佛听到了一个禁忌的名字,他猛地伸出手抓住了乐天的胳膊,然后直接将脑袋凑了上去,其实他一直就看到乐天手中拿着一根棍子,视力的原因让他真的以为那只是一根棍子,很仔细的看了一番,疯子一屁股坐到地上。
乐天奇怪的看了看手中的烟杆,这玩意自己看了十几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们动手吧。”疯子的声音里透着决绝。
“为什么?”乐天反倒收起了烟杆。
“你不是组织派来的死士吗?没想到你们来的这么快,呵呵……我还真是瞎了眼,居然还和你们说这么多。”疯子现在可一点也不像疯子,他就像一只要被宰杀的土狗。
“我并不是什么死士,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乐天很奇怪。
这话一出口,疯子又奇怪的抬起头,假如对方是组织里的死士,也的确是没必要和自己说这么多。
“你这烟杆是哪里来的?”疯子很在意这个东西。
“这是我家祖传的,怎么?你也认识?”乐天又将烟杆拿了出来,这玩意根本就是古董级的东西,乐天还从没见过一样的。
“你家祖传?你没开玩笑?”疯子伸出手,他很想仔细的看一下这烟杆。
“当然,这是将我养大的人留给我的。”乐天实话实说。
疯子突然站起身,凑到了乐天的面前,很仔细的看了看乐天的脸,而后又神色严肃的退后了几步。
“其实组织里一直有个传说,有一个重要的人物在外面留了一个孩子,组织一直在查证,却一直没有收获,要知道……组织里的人一辈子都是组织里的人,包括他的后代子孙,永生永世都不允许脱离组织,脱离组织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疯子感觉自己有点激动,虽然面前这个年轻人的面貌和组织里的那位大人物不是很像,可是年纪却很接近,重要的是他手中的烟杆,疯子记得很清楚,那位大人物的手中也拿着这样一根烟杆,形状长度质地完全是一模一样。
这倒是完全出乎乐天意料之外的事情,只是一个无心的举动居然隐约有种要扯出自己身世的可能,要说乐天有没有想过自己的父母是什么人,他只会回答想过,可是想的不多,他倒是问过老头子这个问题,老头子脸色沉静,却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将乐天的训练内容增加了一倍,后来乐天就基本没有时间想这个问题了,久而久之随着乐天逐渐长大,理智完全压制住感情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再也没被提起过。
廖小西也是惊讶无比,这本来就是来抓人的,怎么突然像是换了个场景?
三人换了一个相对空旷的位置,这里的月光就相对明亮了许多,近距离内三个人都可以看清对方的面容。
“我对你说的烟杆的事情很有兴趣,可以仔细说说吗?”乐天看似平静,其实心中还有些忐忑,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从小到大他都对父母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可突然一提起这件事,他又觉得仿佛找到了什么自己缺失已久的东西。
“其实我说得已经很仔细的,虽然我只是个外围的人员,可是我在组织中呆的时间却很长,满打满算已经有六七年了。”疯子的神色平静无波。
“你服用那种胶囊已经六七年了?”廖小西突然插了一句嘴。
两个男人都是一愣,这女人难道看不出他们正在讨论的话题?这问题插的实在让人无语。
“你女人?”疯子看着乐天。
乐天点点头。
“好好管管。”疯子不冷不热的接上一句。
廖小西一滞,一时间有点懵,还偷偷的瞥了乐天一眼,偷偷地嘀咕了一声,就没有再出声。
乐天自然不会对这个问题发表言论,有个女人在身边他已经觉得很不错了,从来没想过要让廖小西做点什么,或者管制廖小西什么。
“看来你是个懂药的,没错……我的确是服用这种药五六年了,在这段时间内,我从二百斤的体重一只降到了现在得不到一百斤,而且我觉得我也撑不了多久了,我现在的体力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疯子还是回答了廖小西的问题。
廖小西怒了努嘴,表示自己知道的。
“其实我本来就是个赌鬼,将家里能输的东西全输光后,我就借了高利贷,然后我就继续输,连老婆最后都输出去了,后来就有人找到了我,这时候我才知道那个赌场其实就是组织的一个赚钱的场子,高利贷也是组织的,我的老婆被组织控制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我进入组织之后有一次见到了她,她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沾染上毒品的她已经完全离不开男人了。”疯子说的话却和乐天的事情完全不沾边。
乐天毕竟是学过心理学的人,知道这种人其实心里都是有极大的问题的,而他们又没有任何机会倾诉,所以乐天还是没有打断疯子的话,而是静静地听他絮叨的说着。
“那时候组织才刚刚发现了黄花这种植物,因为我对组织的忠心,就把我派到了S市监视精神病院的举动,那里是组织的一个试验点,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见到了一个手里拿着和这个一模一样烟杆的人,那是一个女人,很神秘,她在精神病院的二楼实验室呆了很长时间,大概有近一年的时间才离开,我见到她的次数并不多,后来才在别人口中听说了那件事,说是这个女人曾经遗失了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她的贴身保镖也离奇失踪,组织秘密追查了很久却没有任何收获。”疯子说的并不多,因为他的级别只是一个外围的人员,充其量比最低级的死士的地位高一点。
“那个女人是做什么的?”乐天问。
“因为她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呆在二楼那边的封闭实验室内,所以我猜测他应该是组织中的高级研究人员,那一年精神病院的病人数量骤减,一年内几乎少了一大半,我猜测……”疯子欲言又止,抬头看了一眼乐天。
“我知道了。”乐天点了点头,“那现在呢?这个女人的人在哪?”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从S市逃走之后我试着联系了一下组织外人的人员,这才发现在很短的时间内,组织中的外围人员减少了很多,大部分都是莫名失踪,或者是突然死亡,后来我就被派到J市,接手了J市的外围事务,一直没有机会再次返回组织的基地。”疯子摇了摇头说道。
“你知道这个组织的基地在哪?”廖小西忍无可忍的插了一句嘴。
“不知道。”疯子摇摇头。
“那……”
“我只知道训练低级死士的基地是在一个无人的小岛上,一个大概可以容纳五千多人的小岛,那些被控制的民工都会被送到这里,经过训练之后又会被转移到别的地方,那里也是我们这个外围的负责人员碰头和接受后续任务的地方,不过那个小岛的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每次去都有人专门护送,我都是被蒙住头的。”疯子是完全没有保留的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东西,对于组织,其实他也只剩下仇恨了,自己走到这一步,老婆又成为了那些死士的慰安工具,这种情况下他是根本没必要做什么隐藏。
“你和护送的人怎么接触?”乐天问。
“用电话,不过电话已经被炸了,现在我已经没办法联系到组织里的人了,不过……前几天我让组织派过来了一名死士,因为我发现天蓝集团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我的控制,我需要他们的协助,所以我才会一直呆在这里,没想到我没等来死士却等来了你们,也算是我该得到报应的时候了。”疯子苦笑了一下。
这倒是又有了一点收获,只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你真的确定我这根烟杆和那个女人的是一样的?”乐天又问了一次。
疯子这次倒是犹豫了一下,“能将烟杆给我再看一下吗?”他看了看乐天。
乐天毫不犹豫的递了过去。
“我曾经见到过一次那个女人将烟杆拆成了两半。”疯子在烟杆上不断地扭动。
“啪”
一声清脆的响动,仿佛某个咬合点被扭开,烟杆果然拆成了两半。
“果然……你看。”疯子将烟杆又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