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会儿功夫,张橙就开车过来,招呼我快些上车,看她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我也很理解,这要是换做是我,估计比她还要着急。
这里离最近的市区不是很远,驱车也就四十来分钟,我们就进入市区,车子缓缓在一家医院停下。
“这会儿我妈在楼上看着呢,在十五楼。”
等到她停好车,我们两一起去了住院部。
这次我来医院不是有要紧的事情做,不知道怎么的,一路上看着那些哭哭啼啼的人,又想到了田小虎这个比我小几岁的孩子,当初离开那个镇子的时候,我心里下定决心,等到以后蛊术大成,会回去帮他除掉痛苦。
可是现在一晃都好几个月的时间过去,我进展的很缓慢。
愣神的功夫,电梯门打开,张橙带我来到一间病房。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儿病房独特的消毒水味道,电视机里播放着无聊的电视剧,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靠在床边,这会儿正眯着眼睛睡觉。
床上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脸色有些难看,哪怕是现在睡着了,依然能看到脸上那种不自然的痛楚,不过从体格上来看,他应该是个很健硕的人,平常肯定没少锻炼,要说被什么脏东西给盯上,可能性不大,这倒是让我变得好奇起来。
“妈,爸好点儿了吗?”张橙来到床边,小声在中年女人耳边问了句,没想到这么小的声响,还是将床上的那个男人给惊醒过来。
那个男子睁开眼,见自己的女儿来了,眼里出现一丝笑容,等他转头看到我的时候,眼里的笑容更盛,“这是你在学校里的男朋友吗?小伙子快过来坐!”
“来这里坐。”张橙的母亲也很热情,将自己坐着的凳子给腾出来,递到我的面前。
“阿姨不要这么客气,我是橙子的朋友。”笑着答应一声,我还是接过凳子坐下,既然是来帮忙的,那我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眼光就没有离开过床上躺着的张橙的父亲,到现在我还很疑惑,他这样阳刚的人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先前推测他家里出现了脏东西,现在看来有些不太可能!
“叔,你家里最近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呢?”本想递给他一支烟的,我还是一个人来到窗边,点燃香烟。
见自己父亲和母亲现在都很疑惑,张橙解释道:“他叫月亮,是我前几天在路上遇到的高人,对莫名其妙的事情有些研究,反正医生拿爸爸的病也束手无策,我就请他过来看看咯!”
听了张橙的话,张橙的母亲一言不发,反倒是他的父亲眉头一横,带着说教口吻道:“你现在还在上大学,怎么能相信迷信这个东西呢,主治医生说了,我应该是患了精神方面的问题,等到这几天检查结果出来就能对症下药了!”
要是别人不识好人心的话,我想我可能会笑笑离开这里,但那天张橙帮了我的大忙,让我及时赶到机场,我也说过要帮助她解决麻烦,这点小委屈还是能承受的。
“叔,现在很多病痛都能在医院里面解决,但是有些问题医院也没有那个本事。”笑了笑,我按照自己的推测接着分析道:“看你的体格非常壮硕,平常别说病痛,可能连感冒发烧都比较少。”
指着床边的名牌衣裤,“这些衣裤都是知名的运动服,看来你平常还是个冒险运动爱好者,这就更加说明你的身体素质比常人要好,现在莫名其妙就变成病怏怏的样子,难道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吗?”
听我这么一分析,平常不相信迷信的张橙父亲皱起眉头,陷入思考。
半响后,他半信半疑道:“难道真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那你知道是什么吗?”
摇摇头,我笑着答道:“你这样的体格天火比较旺盛,脏东西想要害你还是很困难的,但如果是你不小心碰了脏东西,那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不知道你在变成这幅样子之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吃过怪异的东西?”
这个时候张橙的母亲说话了,“他一个月之前和几个好朋友去了贵州的燕子洞探险,瞻仰那里悬棺的风采,回来后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噢?”眼里闪过一道亮光,我追问道:“那么他那几个朋友现在情况如何,会不会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呢?”
“没有,刚才他们还来过这里看望,那些水果就是他们拿来的。”说着张橙的母亲指着桌子上的那些水果,“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大家都好好的,偏偏我家老张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来医院也都大半个月了,什么样的检查都做过,愣是没有得出个有用的结论!”
现在我大概知道,应该是所谓的探险遇到了诡异的事情,而这个事情肯定只有老张做了,和他一起探险的人都没做。
眼珠一转,我笑着问道:“叔,你仔细想想,你们去探险的时候有什么事情是你自己做了,而你的伙伴没做的,要是能回想起来的话,没准就能找到解决你现在麻烦的关键,放心吧,我是橙子的朋友,正好最近也要去四川一趟,可以顺便去那边帮你看看!”
现在张橙的父母总算相信我是真心想要帮助他们。
仔细回忆了很久,老张说了几件事情出来,这些事情都是他和几个探险伙伴有区别的事情。
第一:他们去燕子洞探险的时候,一共呆了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晚上都是在燕子洞附近的村子里面过夜,每人都花些钱,住在一个农户家里,当然了,吃饭什么的也都是在农户家里,所以这第一个区别,就是吃住有区别。
第二:在格格河里,几个伙伴都下河游泳了,唯独老张没有,当时他一直都留在船上,一边照看装备和财物,一边应付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
第三:当时在燕子洞里的一处崖壁上找到一汪泉水,老张这个人有个癖好,特别喜欢自然的泉水,所以当时就喝了不少,他的几个伙伴则认为随便喝水容易滋生病菌,感染疾病,所以都没有下口。
除了这几个区别之外,老张所做的事情和其他伙伴都是一样的。
得到了这几个有用的信息,那就有了调查的方向,现在我只希望能快点解决掉这个事情,免得影响了我的计划。
当初我还以为只要见到人就能除掉麻烦,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毕竟现在老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我也不得而知。
询问了一些燕子洞的情况,我决定马上动身,张橙既然是老张的女儿,而且现在又闲着,自然是要跟着我一起去的,再说了我要去乐山大佛找那个东西,还需要她在旁边帮衬一下。
当他们一家人听说这个事情要去燕子洞寻找解决方法的时候,神情都变得严肃起来,也意识到这个事情可能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在我交代了一些事情,打算要离开的时候,老张撑着双手从床上坐起来,脸上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千万不要瞒着,如果隐瞒的话,对你不好!”
老张点点头,“有个事情忘了告诉你,最近这段时间,我经常做梦,而且是同一个梦!”
“什么梦?”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我内心却变得担忧起来,一般的小麻烦是不可能引出了更深层的东西,如果老张做的这个奇怪的梦和他的遭遇有关的话,那事情就变得严重多了,甚至有可能以我的能力都没办法解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现在这个看起来还很和睦的家庭,指不定要不了多久就会破灭。
“一开始的时候,我骑着一匹战马,肩上看着大马刀,背着弓箭,嘴里大喊着听不懂的话语,前方是敌人,总之就是在打仗,最后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我砍来,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被砍中,反正每次到了这里,我要么就会醒来,要么这个梦就没了!”
说到同一个梦,我也有过这样的遭遇,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做那个梦的次数变少了不少,在梦里我总是梦到看不清脸庞的父母,一个梦做很多次,而且内容几乎都是一样的,这肯定是有古怪的,现在我也不清楚,也没办法去解决,也许以后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短暂的愣神后,我尝试着询问,“那你现在知道你当时嘴里叫喊的是什么吗?”
老张想了想,尝试着开口,“格卡拉卡奇耶咯哟......”后面的记不住了,但是前面这几个音调非常清晰,现在就像印在我的脑子里面一样。
听了这段晦涩的语言,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虽然像是在说话,但其实更像是在唱歌或者喊口号,而且这种口号听了让人隐约有一点儿热血沸腾的感觉,因此我推测这可能是战歌!
现在看来,老张遇到的东西极有可能是某个打仗时候死去的亡魂,这样的东西要是心好那情况还行,如果是心不好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走吧,我们现在就走。”叫上张橙,从下楼到上车,我一句话都没说。
大概张橙是被我这严肃的样子给吓到,她眼里带着担忧道:“怎么了,是不是很麻烦,你来的时候可是说过很轻易就能解决的,可不要吓我啊!”
摇摇头,“事情可能没我想的那么简单,搞不好要出大事情!”
这么说并不是我要吓唬张橙,而是事实就是这样,没有必要瞒着她。
“那现在怎么办,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啊?”张橙急了,脸上的担忧一点儿的藏不住。
“去机场,直接到贵阳,争取在天黑前赶到燕子洞那里,具体情况等会儿告诉你,现在我先睡会儿觉,你好好开车。”闭上眼睛,我不再理会她,正好我也需要清静一下,好好梳理这其中的线索,这样到了燕子洞那里才能有最高效率去调查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