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颜娇刚回到自己院子里,便当先用信鸽给颜染传了消息,随后暗自思量着接下来的事情。
直到上官墨走进来,颜娇娇滴滴的唤了一声,“殿下。”
“这是怎么了?”上官墨配合的问道,颜娇则是依旧娇滴滴的语气,“人家就是想念您了。”
“那本王便好生看看,娇儿到底哪里这么想着本王。”
“殿下您欺负娇儿。”
“……”
接下来便是一室的春色,显然上官墨对于颜娇的作为很是受用。
很快毓秀宫那边接到消息,素雨禀告过后对着颜染担忧问道:“公主,颜铭远会不会真的告诉颜敏?”
冷嗤一声,颜染并不在意的回答,“现在明知是圈套,颜铭远那么老奸巨猾,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往里跳?”
这一点颜染一点都不怀疑,虽然颜铭远早先宠爱颜敏,但其实他更在意的是他自己,传世兵法这样的东西,他必是不舍得告诉别人,何况现在颜敏已经嫁给了上官墨。
不过事事并无绝对,颜铭远这个人最是自私自利,谁知道他之后又会想出什么,比之前更加损人不利己的招数来,这也是为什么颜染一直不放心他的原因。
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说,颜染幸灾乐祸的接了一句,“现在颜铭远哪里还顾得上别人,顾他自己都还来不及。”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素雨不明所以的追问,颜染则是直截了当的回答,“颜铭远若是有心称帝,哪里会甘心留些强敌给自己。”
闻言素雨当即大惊,“怎么可能?谋反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
颜染却是冷嗤一声,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只要赢了战役,谁还会在意这战役是怎么赢的?光明磊落小人行径,最后的结果只有两个字,输还是赢!”
仔细想过颜染的这番话之后,素雨小心的提出自己的想法,“您的意思是颜铭远是想借刀杀人?”
点了点头,颜染表情越发冷冽,“现在上官宇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要扶上官言或者上官义,后者的希望并不大,若是前者事情俨然就明了多了。”
但不只是因为颜铭远,更多的是为了君夜析鸣不平,只是有些话颜染终究不好问出口,因为她知道君夜析最不愿被人看见的,就是在他掩藏下的脆弱。
素雨没有看出颜染的不对劲,只一味附和分析,“没错,所以颜铭远现在是要利用上官墨,来抗衡上官宇和上官言,这样才能给他更多的喘息之机,可是颜铭远当真有那么大的胆子?”
“你可别忘了,颜铭远一直对传世兵法耿耿于怀,难不成你以为他得到了那东西,会舍得将他交给上官宇?”颜染语气越发嘲讽的冷嗤,素雨满眼讶色的感叹,“这颜铭远面上看着没什么主心骨的模样,没曾想心中却是有着这么大的算计。”
“这么多年颜铭远可不一定多消停,只不过上官宇恐怕是和你想的一样,根本就没料到他敢生二心。”
听出颜染的话里有话,素雨适时追问,“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
“当然是要好生的添把火了,既然已经给了上官墨些甜头,怎么能忘了我的亲生父亲呢!”颜染一语双关,素雨跟在她身边时间长,当即便反应过来,“您是想帮颜铭远拉拢上官墨?”
“若是不将这两个人绑到一起,如何能闹出些大动静来。”同时颜染有句话没有说出口,如何能让他们后悔自己的决定,君夜析的仇总是要报,只是时候未到。
“您是想将上官宇也拉下水?”素雨再度追问,颜染不置可否的回答,“他的人一心想将他拉下马,我作为义女总该提醒一番的。”
同时颜染也是暗自给南宫月留了余地,毕竟其中的当事人不只是君夜析自己,南宫月也有权决定,她到底是要选择怎样的方式,为曾经的往事讨回一份公道。
对于南宫月颜染心中是有敬重的,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同病相怜,同样是错付良人,同样是悔恨终身,只是她更加幸运,至少苍天给了她挽回的机会,虽然要重新经历磨难,她也是知足了。
此刻素雨却是有些不放心的提醒,“这样会不会将咱们也牵扯进去,毕竟咱们将军的身份是不是……”
猜到了素雨想说的是什么,颜染却是冷然回道:“就因为咱们将军的身份,才该将这事情闹的越大越好,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拿回应得的一切。”
见颜染的主意已定,素雨也就不再多说,只询问了一句,“可是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
这会儿颜染也不客气,“接下来大概会用到大量的人力物力,你们要把手下的事情都管好。”
轻笑一声,素雨颇为自信的应声,“这话您不说,我们也是不敢怠慢的,如今咱们的红颜归和映月阁等产业,在这祈国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素雨这话可是不假,沉玉和香菱两人都颇有经商头脑,再加上时日长了一行人配合越发熟稔,声望自然是会随着水涨船高,颜染闻言面上却并无喜色,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这其中可是少不了风不吝的帮忙?”
大约是听出了颜染言语间的不悦,素雨恭恭敬敬的应声,“自然是的。”
随后怕是颜染误会了什么,素雨自顾自的又解释了一句,“不过遵照您的吩咐,明面上两家斗的不可开交,私下里银子可是都到了咱们的口袋里。”
听素雨说起这个,颜染倒是颇为满意的点头,“有了比较,无论是谁高谁低,总会有人来买账,盈利的只有我们,倒是可怜了上官墨那几处产业,恐怕是要赔的血本无归了。”
“公主所言极是,上官墨恐怕是恨透了映月阁的人,才会那般不知天高,竟敢对着咱们的沉玉下手。”素雨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倒是越发像足了古灵精怪的流苏。
“欠的债总是要还的,既然他上官墨敢做初一,我又怕什么十五。”
见颜染脸色已然有了好转,素雨才跟着附和了一句,“上官墨怎么也想不到,那几处产业的背后只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您,况且还有风不吝那边为将军铺路,咱们已然是稳操胜券。”
“**************,咱们吃上了肉,别忘了给人家留一杯羹,只是能不能喝的下去,便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颜染低声嘱咐了一句,素雨应声,“奴婢明白。”随后想了想又接了一句,“其实风不吝也是这个意思。”
没有接素雨的话,颜染开口问道:“沉玉的身体怎么样了?”
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素雨回答,“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
同时心中暗暗无奈,颜染这个人一向护短,当初沉玉出事时她的反应,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尤其她不只恨极了上官墨,同时也记恨上了风不吝,埋怨他没有保护好沉玉。
其实更多了是对风不吝寒了心,毕竟沉玉与他已经相处一段时日了,风家却是迟迟不肯承认沉玉,甚至时不时的言语侮辱,颜染作为沉玉的好友,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只是碍于沉玉不好横加干涉。
所以素雨本是想帮风不吝说说好话,毕竟那个风家大少爷虽然地位极高,但是对待她们却丝毫没有架子,只是看颜染的反应不难判断,恐怕是只能让风不吝自求多福了。
得到素雨肯定的答复,颜染兀自不放心,还不忘细心的嘱咐了一句,“让人仔细检查清楚了,莫要留下什么后患。”
“您就放心吧,这话不用您说,风不吝早就吵吵嚷嚷的办好了。”素雨不动声色的夸赞风不吝,只可惜颜染没有应声。
沉默片刻之后,素雨少有的主动夸赞,“本来以为这风不吝毛躁的很,现在看来这个人果真是粗中有细,竟是将事情办得这般漂亮。”
先是扫了一眼素雨,颜染终于配合的应了一声,“风不吝能一个人垄断多半个都城,若是没有些道行,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思城府。”
“只是那风家人却是顽固的很,听说前些时日竟是闹到了映月阁,沉玉身子才刚好,如何受得住他们那般折腾。”素雨也是颇为忧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颜染一怔,随后急声怒斥,“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见颜染突然变了的脸色,素雨才惊觉自己方才说漏了嘴,不禁委屈的应声,“是沉玉不让我们说,恐怕现在连风不吝都不知道其中缘由,也是苦了沉玉。”
这也是为什么,素雨今日频频提起风不吝的原因,沉玉太懂隐忍,她们几番劝告都不起作用,但是颜染的话她还是会听的,可若是贸然提起这些,颜染一生气直接断了两人的联系,那她可就是罪大恶极了。
俨然颜染也猜到了其中缘由,当即大怒,“风家当真欺我映月阁无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