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已经蒙混了过去,颜娇不动声色的隐晦疑问,“父亲疼爱姐姐,姐姐自然也是尊崇父亲的,会不会是父亲说了什么,所以姐姐的口风才这么紧?”
“你是如何得知传世兵法的事情?”对于颜娇上官墨倒是没有什么怀疑,毕竟当时的一切不过是巧合,所以言语间便少了些顾忌。
虽没想到上官墨会问出这个问题,但是颜娇也不惊呼,从善如流的背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答案,“是父亲不知与谁说起这传世兵法,娇儿刚巧去找寻父亲,便听了些话来。”
眼前当即一亮,上官墨急声追问,“可知是何人?”
“后来被父亲发现,进入书房后没有看见什么人,只隐约见了一截女子衣角。”颜娇说的不明不白,上官墨自行对号入座,“能让颜铭远舍得告诉传世兵法的女子,恐怕就只有她颜敏了吧!”
接着闲聊了几句,颜娇倚进上官墨怀中,心中暗道,颜敏,这次倒是要看你怎么逃,恐怕你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引以为傲的父亲的宠爱,有一天会成为你避之不及的催命符吧!
而颜染那边也是来了个意料之外的人,流苏颇为迷惑的进门禀告,“公主,云南侯来访。”
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颜染疑声追问,“你说谁?”
“云南侯。”
听清流苏的言语之后,颜染低声吩咐,“请进来吧!”虽然不知道这云南侯有何目的,但是人已经上门来了,总不好将人拒之门外。
随后颜染便去往正殿,果然是云南侯已经等在其中,颜染心中有疑,面上却是恭敬请安,“****见过云南侯。”
“公主客气,是本侯叨扰了。”云南侯言语间也颇为客气,颜染直截了当的问道:“不知云南侯到访可是有何事吩咐?”
许是没想到颜染丝毫不客气,云南侯先是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回话道:“吩咐谈不上,不过是想来看看公主您。”
这番话说的就更是莫名其妙了,颜染怎么也想不通其中缘由,两人先前并无什么特殊交集,这人陡然上门就为了看看她,这是要看些什么?
但是这种话颜染自然不好问出口,只是客气的点头回了一句,“多谢云南侯惦念了。”同时暗自留了个心眼,那南家灭门惨案还没个定夺,这云南侯的身份更是扑朔迷离,这会儿上门可不像是什么好事。
不过该说的颜染还是要说,该做的颜染还是要做,接下来就要看这个云南侯到底是要做什么了。
“公主无需客气,说起来本侯与孟老将军,早时候还有些渊源。”
心念一动,听云南侯突然提起过世的外祖父,颜染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只不动声色的应声,“外祖父过世已久,难为侯爷您还惦记着。”
“孟家当时也是风光的很,谁曾想……”云南侯一脸惋惜的表情,话说到一半,之后还长长的叹了一声,“哎,天有不测风云啊!”
低下头用锦帕抹了抹眼眶,擦掉那本不存在的眼泪,颜染不动声色的回道:“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好在皇上圣明,还了我孟家一个好名声。”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更不可无,这个云南侯与她并不相熟,却突然提到了这么敏感的话题,颜染自是不敢随意说话,何况还牵扯出了她的外祖父。
没想到颜染处处提防着他,根本不按他的话接,云南侯只得讪讪接了一句,“公主豁达大气。”
“物是人非。”
听着颜染淡然的语气,云南侯终究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孟老将军一生征战沙场,立下了许多赫赫战功,当真是让人肃然起敬。”
“多谢侯爷夸赞,****替外祖父谢过了。”颜染只一句一句的答,却分明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云南侯当即似乎是急了,话锋一转问出一句,“早先听闻公主不仅随军出征,甚至还立了头功,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不过是****侥幸罢了。”颜染满眼谦逊的应声,云南侯终于说到了正题上,“想必孟老将军也是留下了些带兵之道,当真是我祈国之幸啊!”
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颜染面上不动声色的反驳,“侯爷说笑了,外祖父当年遭了难,家中的物件都充了公,虽说后来沉冤得雪,但是也只剩了个七七八八,何况外祖父是武将,哪里会喜那般文人墨客的伎俩,还写些书本留下来!”
“是嘛,那倒是委屈了孟老将军的满腹才伦。”先是感叹一声,随后云南侯直接接了一句,“本侯不过是来看看公主,便先行告退了。”
“侯爷您慢走。”先是恭恭敬敬的应声,随后颜染吩咐道:“流苏,送侯爷。”
将人送了出去,流苏回来便担忧的追问,“咱们与云南侯的人向来没有交情,他怎么会突然找上门来?”
“现在传世兵法就差人尽皆知了,谁不想来分一杯羹。”颜染敢肯定,对方就是为了传世兵法来的,倒是没想到这看上去忠肝义胆的云南侯,原来藏着的小心思也不少。
“你倒是颇有自知之明。”
陡然响起一道女声,却不是流苏的声音,转眸看过去正见水仙儿施施然走进来,颜染当即没好气的冷嗤,“水仙儿你又来干什么?”
听闻颜染不善的语气,水仙儿也不恼,只笑着回道:“当然是来看看你死没死了。”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颜染没接话,倒是流苏先急了,挥了挥手,颜染吩咐道:“流苏,还不给客人沏茶。”
转眸看向水仙儿一脸的戏谑笑意,流苏不服气的便要反驳,“公主您……”
不等流苏说完话,颜染便加重了语气再度吩咐,“去。”
“奴婢这就去。”见颜染面上已经有了怒意,再想到现在的情形人,流苏自知鲁莽,赶紧应了一声。
没曾想流苏刚走,水仙儿便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君将军日日夜夜守着,偏偏不敢现身,难不成是怕惹恼了心上人?”
垂下眼眸,颜染不置可否,果然很快响起了君夜析清冷的声音,“水仙儿你越发多嘴多舌了。”
本来想看颜染吃惊的表情,但是水仙儿终究是失望了,随后冷嗤一声,“****公主面上丝毫没有讶异之色,恐怕是早就识破了君将军所在了。”
并不接水仙儿的话,颜染只面无表情的追问,“不知仙儿姑娘有何事?”
“无事便不能来看看你了?”水仙儿也是答非所问,颜染直接了当的一口回绝,“****与仙儿姑娘似乎没有那么熟络的关系。”
冷着脸瞥了一眼颜染,水仙儿却是转眸看着君夜析,语气咄咄逼人的质问颜染,“传世兵法,这样的烫手山芋你还敢留在手中,难不成是想害死君家不成?”
身形一怔,颜染甚至不敢去看君夜析的表情,却还是咬着牙应了一声,“****自有自己的计较,便不劳烦仙儿姑娘费心了。”
“你以为你能护得住这样的至宝?”水仙儿语气嘲讽,颜染冷然回道:“护得住要护,护不住也要护,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决不能断送在我的手里。”
“颜敏那里找不到兵法的消息,上官墨势必会把主意打在你的身上。”
水仙儿不依不饶,甚至言语直奔要害,颜染有些慌了,却还是强撑着应声,“那又如何?”
“上官墨和颜铭远不足为惧,但是你别忘了,这祈国还有个皇帝,掌握祈国人生杀大权的上官宇。”水仙儿再度冷然说起,颜染有些恼怒的厉斥,“仙儿姑娘匆匆赶来,难不成就为了与****打些哑谜?”
“不知所谓。”
只留下这四个字,水仙儿便陡然怒气冲冲的离开,颜染头也不回的问身后的君夜析,“你看这水仙儿是好心还是假意?”
“这个人信不得。”君夜析想也不想的应声,颜染却是凄然一笑,幽幽回道:“在我看来却似乎是好心呢!”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听着君夜析颇为冷淡的语气,颜染挑了挑眉固执的追问,“你猜她为什么这般神色匆匆的赶来,说这些似乎与她无关的言语?”
“水仙儿一向邪佞神秘。”君夜析随口应了一句,颜染再度追问,“她似乎很是焦急。”
闻言君夜析终是受不住的皱眉问颜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区区一个水仙儿,如何当的起你这般疑神疑鬼了?”
“无事,只是感觉有些不寻常罢了。”颜染声音陡然低了下来,若不是房中只剩了他们两人,恐怕都听不清颜染在说什么。
看着这样的颜染,君夜析不免心疼,终是忍不住问道:“刚才为什么不与她辩驳?”语气分明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君夜析言语间的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刚才的水仙儿,至于辩驳什么,颜染更是心中有数,却是凄然一笑,幽幽回道:“我该和她辩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