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嗤一声,上官墨显然并不接受这番说辞,当即嘲讽的看向颜敏冷声说道:“叮嘱女儿些言语,却派了个顶级高手守着,当真是寻常的很呢!”
这话问的颜敏一怔,下意识的疑声接了一句,“什么高手?”
先是打量了一番颜敏,随后上官墨试探着追问,“那日本王的人在颜家受了重伤,那名高手是为了护着你和颜铭远,还是为了护着什么惊世骇俗的秘辛?”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日父亲根本没和我说什么。”
颜敏当然知道上官墨言语所指,可是她更知道那日父亲对她说了什么,虽然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秘辛,却是绝对不能说给上官墨听的,尤其父亲没有必要安排个什么高手,这样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分明不是她父亲的作风。
“如此何必守着个高手,生怕被人听了去呢?”上官墨看出颜敏面上的犹疑之色,不依不饶的厉声怒斥,颜敏不敢说明其中缘由,只得顾左右眼其他的回道:“那日就是父亲与我两个人,根本没有见过别人。”
“你自然是见不着了,你还要留在房中听着些什么呢!”上官墨冷声嘲讽,颜敏当即摆手反驳,“没有,我真的没有。”
此刻颜敏的犹豫之色,无疑是在上官墨心中坐实了罪名,言语间也是越发没了顾忌,“颜铭远这样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退路,这偌大的颜家,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你。”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颜敏不知如何反驳,只懂得一味否认,上官墨冷嗤一声,“那就留在这里好好想。”随后对着七远吩咐了一句,“将人看好了,规矩你是明白的。”
眼见上官墨当真留了她一人,颜敏再度苦苦哀求着,“不要,不要,不要啊殿下。”
将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七远追上上官墨,小声的疑惑道:“您说这颜敏会不会,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宁可错杀一百,决不能放过一个。”上官墨面上波澜不惊,丝毫不在意颜敏的死活,虽说现在不好惹是生非,但若是为了传世兵法,他不介意抓上几个人祭奠那宝物。
显然七远已经领会了上官墨的意图,随后小声询问,“用不用给颜铭远带些话,好生的嘱咐嘱咐他其中利害?”
“现在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大可不必撕破脸皮,静观其变便是,恐怕到时先沉不住气的,是他颜铭远不是本王。”上官墨冷漠开腔,七远则是沉声附和,“殿下所言极是。”
颜敏荣宠不断,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到头来会落得这般境地,她此刻才不得不明白过来,上官墨与她不过是利用,根本从未想过真正的娶她为妻,若是不想办法扭转局势,日后她在这四王府恐怕是越发寸步难行。
可惜颜敏终究还是知道的太晚了些,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这也是为什么颜铭远苦口婆心的劝慰,最后却没有横加阻拦的原因,如果她选择了离开了颜家,那就意味着背离了自己的阵营。
而上官墨主仆二人,走出暗牢之后,小心的摆置好机关,上官墨随口吩咐了一句,“将颜家的人都撤回来吧,既然那里已经有了防范,没有必要浪费人手了。”
“若是颜铭远有何异动,到时咱们岂不是防不胜防?”七远疑声问道,上官墨则是意味深长的回道:“这要看咱们的王妃颜敏姑娘,到底有多得颜铭远的心了。”
此时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背后操纵着这一切的人正是颜染,赵月回宫之后便急着禀告,“公主您当真是料事如神。”
“兴冲冲的说什么呢?”颜染边翻着一本小志,一边心不在焉的询问,赵月则是喜形于色的嘲讽了一句,“今日颜敏大婚之后哪里是入什么洞房,根本就是入了牢房。”
想到那颜敏在婚礼时候,对着她家公主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赵月心中便顿觉一阵解气,颜染却是不以为意的轻叹一声,“上官墨还真是迫不及待了。”
同时心中暗道颜铭远果真是下得去手,自己最疼爱的亲生女儿,明知前方是火坑,还是面色不改的将人推了进去,倒是那颜敏有些可怜了,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最终会被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及自已一心想托付终身的人,合伙给算计了个干净。
前尘往事不禁闪进脑海,颜染无声冷笑,颜敏你可尝到了众叛亲离的滋味?这还不够,才仅仅是开始,你们欠我颜染的一切,都是时候该还回来了,颜敏不过是第一个。
赵月兀自高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颜染的冷漠神色,同时口中幸灾乐祸的说道:“就是,那上官墨直接将颜敏,带到了一个秘密的房间,但出来时只剩了他和侍卫两个人。”
“我的好姐姐啊,现在恐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颜染适时接话。
对于这个结果颜染本就并不意外,上官墨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今更是穷途末路,哪里还有那么多顾忌,以往他连自己的亲生孩儿都下的去手,何况是如今他以为背叛了他的颜敏,只是这些话颜染自然不好明说。
“可是您为什么要咱们的人去保护颜敏?”赵月一脸疑惑的追问,颜染高深莫测的纠正,“那可不是我让去的,而是颜铭远吩咐的。”
被颜染说的云里雾里,赵月疑声接话,“属下愚钝,实在不明公主高见。”
“上官墨不是蠢材,也许会怀疑颜娇,但是颜铭远在颜敏出嫁之前,单独找她密谈,其中的内容是什么谁都不知道,你猜有没有可能是关于传世兵法的?”
颜染娓娓解释了一番,赵月当即恍然大悟,“是不是都不重要,上官墨见防的那么严实,势必会以为那就是在说传世兵法?”
“孺子可教也。”颜染颇为满意的点头,赵月越发喜兴的追问,“那接下来咱们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再添把火,找上官墨兴师问罪了。”颜染意味深长的应声,赵月却是明显并不认同,“可是咱们出面是不是不太妥?”
诧异的看向赵月,颜染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颜铭远的爱女,凭什么要咱们出面?”
没想到颜染会如此作答,先是一怔,但是很快赵月便反应过来,当即阴测测的笑称,“属下懂了,这就去办。”
翌日清晨刚起,上官墨便得探子来报,颜家女嫁入皇家惨遭禁锢的消息,如今已经是闹的满城风雨,这事情寻常人家传传也就罢了,若是传到了宫中或者颜铭远那里,未必不是大麻烦,上官墨面色不善的质问七远,“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不过是一夜之间,颜敏被关的消息便传了开来。”七远也得到了消息,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才过了一日的时间,即便是走露了消息,也不该传的这么快才是,只是这个时候上官墨正在气头上,他自然不敢多加辩驳。
上官墨也是想出了其中的不对劲,皱着眉分析利弊,“这事情应该没有人知晓,现在却闹的人尽皆知,若是传到父皇的耳朵里,哪里还会有什么好事情。”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七远俨然没想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情,心中一时也是没了主意。
关键不在于颜敏,而在于上官墨想要的传世兵法,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当初上官墨求娶颜敏,为的便是打探那传世兵法的消息,其中用意人尽皆知,哪里还能容得下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
饶是上官墨也是没了主意,当即不耐烦的对着七远厉声呵斥,“出了事情就知道问怎么办,本王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殿下责罚。”七远虽心中有疑,这会儿也是只能应了下来。
“若是责罚你有用,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上官墨越发语气不善,七远则是一并应了下来,“属下愚钝。”
此刻上官墨将所有罪过,完完全全都扣在了颜铭远的头上,他本以为这个老匹夫不会轻易松口,想要娶颜敏要颇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却是意外的顺利,现在才发觉起初以为得了个大便宜,现在分明就是个烫手山芋,一着不慎便会将他置于死地。
越发拿不准主意,上官墨随口吩咐了一句,“将颜敏先弄出来,好生照料着,免得被有心人抓了把柄。”
“是,属下这就去。”七远当即应声。
只是七远还没走出去,便有奴仆来报,“殿下,颜尚书来了。”
“这个老狐狸来的倒是快,看来是算计好了的。”上官墨越发认准了自己的猜想,七远则是担忧道:“若是被他发现了什么,告到皇上那里可是不好办了。”
冷嗤一声,上官墨却是不以为意,“既然将颜敏送来了,看他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本王就去会一会这位岳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