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泽浑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听来的事情讲了出来,他还意犹未尽,被袁茹打断了,看得出来她的那种愤怒,甚至已经气得浑身微微颤抖,孙明泽一下子不敢说话了。
“人渣!死有余辜!”最终,袁茹嘴里咬牙切齿地蹦出来这句话,这可吓了葛大年一跳,这种话作为一个警察可不能乱说,他也不明白向来冷静温和的袁茹怎么会突然如此失态,不过显然袁茹现在的状态是不适合继续审问的,于是对袁茹说:“小茹姐,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我看你气色不太好。”袁茹一愣,知道自己失态了,不过想了想,也没有坚持继续审问下去,有些歉然地对葛大年说:“那我出去喝杯水。”
袁茹出去之后葛大年继续审问:“你说的这些都是真事儿吗?你要知道在这里说谎话会是什么结果。”
孙明泽想了想,坚定地表示:“我之前说过了,这些我都是听人家讲的,但是说这个事情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这种事情早就在我们圈子传开了,而且,张明楷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意外,真的,他其实就是心理变态,就没有他不敢干的事儿,我看这个事儿八九不离十!”
“后来呢,你说张童童跟展宇分手了,跟了张明楷?”
“对呀,后来张明楷反复找了张童童好几次,倒好像没有发生第一次的那种事情,不过每次都是当着张童童的面狠狠毒打展宇一顿,打完了也不带张童童走,就是扬长而去,然后过两天再过来声称如果张童童不跟了自己他就这样一直打展宇,见一次打一次。你说就这么折磨人家,谁能受得了?最后张童童就答应跟张明楷了呗,说是追,其实就是威逼,张明楷最擅长的。”
“那展宇没有什么表示?”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个男生的什么事情了,张明楷也没有再去找麻烦。”
“那你跟张童童又是怎么回事?”
“我?我先声明啊,是,我是把张童童从张明楷身边抢了过来了,但绝对没有使用任何不光明的手段,再说了张明楷也不是展宇,我就是想威逼利诱也不行啊。是我们双方又一次冲突,但没打起来,那天看到了张童童,后来张童童主动联系的我,真的,严格来讲应该说是张童童追求的我猜对呢!”
葛大年没有说话,而是安静地思考着刚刚孙明泽的话,若有所思。
孙明泽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么对于张明楷死亡案件来说会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他不敢怠慢急忙找到了严立夫,反映了这个情况,严立夫当机立断:“马上把刘佳文带过来,确定事实,如果孙明泽所说的是事实,那么最大的犯罪嫌疑人就应该是展宇,恐怕跟张童童也脱不了干系,不管怎么说,先先确认了那起暴行再说,另外让大川,不,这事儿还是不要让大川参与了,让阳光跟诗人去那个地下桌球室调查一下情况,估摸着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监控记录,就算有了也一定被人删掉了,但一定要想办法调查清楚这个事情。”
兵分两路,葛大年去找刘佳文,诗人跟欧阳光去地下桌球室。
自从张明楷等人因为上次斗殴被抓之后地下桌球室就真正人迹罕至了,老板百无聊赖地在吧台打着瞌睡,这会儿看到有两个人走进来自然大喜过望,连连招呼,诗人也不说别的,跟正常的客人一样,开了一桌就跟欧阳光玩儿了起来。玩儿了一会儿又让老板送过来两瓶饮料。
“老板,怎么回事啊,这个点儿不正是人多的时候吗,怎么都没有人啊,我看这儿环境也不差呀。”诗人开始有意无意地进入试探阶段,老板叹了一口气,说:“不行啊,这里偏,附近也没个停车场,周边都是商户,没有几个住户,当初就是图便宜,租下了这个地下室,没想到,客人就是不来呀。”
“怎么,一直都这样?”
“也不是,倒是有些常客,但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就是那些常客也不来了。”
“老板,我教你一招!”欧阳光说道,“现在开桌球室的,要么像你说的,地段绝佳,设备高级,能招来人,否则,咱们就得走偏门啊,你这儿有货吗?”欧阳光做了一个溜冰的手势,老板立马警觉起来,欧阳光一翻眼:“靠,就你这小胆儿还想挣钱呢?没出息!走,哥,咱们换个地方!”欧阳光拉着诗人就要走。
“哎哎哎,哥们,别急啊,这不是风声紧嘛,别走,别走,哥这儿有东西,有东西!”老板可能是真的走投无路了,一下子放下了对这两个陌生人的警惕。
诗人跟欧阳光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不过过了一会儿老板拿过来的不是冰,而是大麻。
“这个,这个,你们看看,先对付整两口,那个东西风险太大,这个也不错啊,不比那个差。”老爸殷勤地招呼着,在他的概念里,但凡是跟这些东西沾上的人都可以培养成自己的死忠客户,他当然不敢怠慢。诗人乐呵呵地慢条斯理地问道:“老板,看来你为了做生意也是挺拼的啊,我就是挺好奇的,你说你整这些东西,贩卖大麻,留容他人在你的经营场所进行吸食,这要是被警察知道了……”老板一愣,苦笑道:“哥们儿,你可别吓唬我,小本生意,不整偏门我吃什么去啊,都是出来混的,谁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啊。”
诗人对欧阳光使了一个眼色,之前两个人就看到这些东西是老板从卫生间里拿出来的,欧阳光直接走向卫生间,老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急欲阻拦,结果被诗人一把抓住了手腕:“别乱动了,没用的,我们就是警察,恭喜你,撞到枪口上了。”
十分钟之后,欧阳光从卫生间里找出了大量的大麻,面对这些罪证老板一下子瘫软在地,诗人蹲下来,说:“我也知道,你是被生活逼到这份上了,要不也没人会愿意碰这种东西。”老板一听这话还有回旋的余地,一下子认定这两人是缺钱花了,马上表示:“哥们,需要多少,你说个数,哥就是倾家荡产也给你凑上,至于这些东西你们喜欢就拿走,不喜欢我全都冲下水道里!”
“不,你误会了,我们是警察,怎么能要钱呢,那不跟土匪一样了,放心吧,我们只是希望你配合一下,回答我们几个问题。”
“好,好,几个,就是几百个问题也没问题!”
“行,痛快!那我问你,上个月,以张明楷为首的那群少年有没有带过来一男一女?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这算是一个机会,希望你好好把握,如实交代!”
老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事情过了一个月警察居然又找上门了,上次他欺骗了警察,可是这次,他没有那个胆子了,联系这段时间那帮人都没有过来,他敏锐地察觉道一定是事情败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