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在宜京做质子,自幼离家,我容易吗我!还来这么糟践我!明天估计连饭都要吃不上了。爷要成为史上第一个被饿死的王世子。”一说到这,世子爷马上陷入“第一个被饿死的王世子”的恐惧当中,眼神发直,可能会直接步入天国。
“主子,够了够了,他们走了。”阿虎见身后那群人,拉开一段距离,连忙出言制止“寻死觅活”的主子。
“走了?”
“不早说。”“伤心欲绝”的世子爷一听到这几个字,伤痛很快退去,要不是眼眶还红红的,谁能知道,这家伙刚才哭过。
“下次不能再用洋葱了,痛死了。”世子爷一边抹泪,整理揉乱的衣服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黑心肝的女人,谁娶你是倒八辈子血霉!!”一边还嘀嘀咕咕。
长林王府倒八辈子血霉的某个家伙,连连打了三个喷嚏,他摸摸鼻子,断定一定有人在说他话坏,他默默地将这笔账记在了佟薇雨身上。
“备用玉佩给我。”世子爷向后摊摊手,阿虎马上毕恭毕敬的将玉佩奉上。
狡兔还三窟呢,何况是谋逆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多留几个心眼,多备点东西,多寻几块地来密谈呢?
“继续要花去,不然上台的机会没了,那可就麻烦大了。”世子爷捋捋袖子,露出冰肌玉骨,他打算今年破例一次,牺牲色相来获得更多的桃花枝了。
玉女们看见此景,开始尖叫。
“啊——!天哪,好白的皮肤。”
“啊啊啊,我要晕过去了。”
“啊啊啊,太激动了,要流鼻血了。”
相比于女人们的激动无比,男人们表示——愚蠢的女人,你们被他骗了。
男人们,个个眼神发绿,暗含嫌弃、鄙视、憎恶、嫉妒、阴险等等情绪,而后他们难得团结一致,齐声大喝:“男人之耻!”
当事人面不改色,依旧笑靥如花,对于男人们的各种不善意的眼光视若无睹。
“你们愿意把花给我吗?”世子爷一双柔情似水,温柔无限的眸子向四周一扫。
沸腾了沸腾了!
“啊啊啊啊!他在看我!”
“滚!你算哪根葱!他在看我!”
最后的最后,一切争辩都是苍白的,于是无数女人携花带枝齐齐朝世子爷奔过去,并激动地大呼:“我们愿意!”
世子爷摸着如玉般的下巴,满意的笑了。
世子爷的夺花目的是达到了,但是,却也给社会治安带来极大压力,就当晚来说,因踩踏事件重伤的人较去年上升十个百分点,遭到盗窃者较去年上升五个百分点,大理寺几乎每天都会见到来告官,寻死觅活的受害者,他们为此头痛不已,纷纷骂那肇事者是蓝颜祸水。
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最为头痛的还是皇帝的人,请问,在疯狂拥挤的女人围成的墙里面,你要如何进去?
飞进去是不可能的,皇帝不准他们扰民,只好去挤挤,最后,最后当然是跟丢了呗。
……
佟薇雨穿过好几条街,远离最繁华的那条街,人流才减少些。
“这里最近的医馆在哪?”佟薇雨抓个人凶神恶煞的问。
见鬼的,要是知道有今天,会有大字都不识几个的下场,当年就不该认为学写繁体字成效慢,作用不大。
那人被她吓得瑟瑟发抖,伸出手指了指。
佟薇雨也没再为难她,扔下人就走了。
同济堂
佟薇雨仔细辨认着牌匾上的字,又扫几眼同济堂里面的摆设,嗯,和电视上所展现出来的很像,应该没错。
“姑娘可是要看病?”同济堂的老大夫看见佟薇雨在门口徘徊有一会了,一直犹豫不决,看她穿的也不太好,老大夫自动脑补——这可怜的姑娘一定是没钱看病,所以才不敢进来。
“不是,只是想来确认一样东西。”佟薇雨淡淡道。
“什么东西?”老大夫一边讲人请进去,一边问。
佟薇雨迟疑一下,从怀中掏出白色的小瓷瓶,将它递给大夫。
大夫拿着瓷瓶左右端详下,拔开瓶塞,用手轻轻扇动瓶口,突然他眼神一直。
佟薇雨见状,连忙抓起桌上的参茶,泼他一脸,大夫顿时一个激灵眼神开始回归清明。
“呼……呼……”他脸色涨红,呼吸急促,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是什么?”佟薇雨问。
“是极为精纯的烈魂,这药,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老大夫唏嘘。
“****?”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稀世药古人就喜欢拽内涵,什么东西都是“只可会意,不可言传”,急死人。
大夫郑重的点点头,神色有些凝重。
“为什么说不是一般人能有?”古代下三滥的****还分三六九等?
也对,这是封建社会,什么都会分个等级的,药品也搞这么个出来,算不上多稀奇。
“一般的****用过以后多少会留些痕迹,但烈魂不会,它的配料不一般,其中有两味都比较少见,并且,一旦中了此药,若是不与……就会……”大夫顿了顿,微微有些尴尬。
“就会爆体而亡。”佟薇雨替他补上。
“诶?你知道?”大夫吃惊地张大了嘴。
佟薇雨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每个看穿越剧的妹子都猜得到好不好,当然,她是不可能有那时间看的,全都是蓝依那家伙,看完后,在她耳朵边念叨不停,才导致她也懂了不少。
“我不希望你到处宣传今天的事。”佟薇雨俯下身子,低声道。
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你要是乱说,我就弄死你。
大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最后在佟薇雨要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大夫又说话了:“姑娘啊,相爱是两个人的事,用药终究不是好办法,可能会误了你一生啊。”
佟薇雨左脚正要迈出去,结果听到这一句话,一脚踢在门槛上,身子前扑,差点摔死……
……
天边一道电光闪过,映亮半边天空,天上乌云滚滚,似翻涌的黑色海浪,吞噬一切。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要下雨了。
佟薇雨几下窜上屋顶,放眼望去,万家灯火,似黑夜中闪烁的星子。
佟薇雨的视线扫过去,终于找到一家离自己这里比较近又没人住的人家。她是社会良民,半夜吓唬老百姓这事还是不要干了,找个没人住的多好。
她提气踩墙踏瓦过去。
有人!
她刚进到院子里,动作猛地一滞。
宜京中真是没有一块安全的地方,没人住的房子都有人守着,只怕是藏着不少秘密,可恨她现在如果贸然出去,一定会被守院人群殴的。
只能先干掉两个,弄个漏洞再走。
佟薇雨探寻一翻,找最近的两个下手。
那被人盯住的两个护卫,毫无察觉,依旧谈论着事情,他们在说:
“主子今年怎么选在这里?”
“听说刻着‘东苑’的玉佩被人打碎了,所以临时换了。”
“突然换地方对方怕是会疑心啊。”
“这样的大事谁不谨慎,一旦掉以轻心,没了小命是小,牵连家族是大。”
“说的也……呃……”
“你怎……你!”后一个人看到身后的佟薇雨和已经断气的同伴,想惊呼,却已迟。
佟薇雨手一抄,拉住两人的衣领,避免他们的尸体软倒在地发出声音,引起其他人警戒。
“啪!”
下雨了。
这雨来势凶猛,短短瞬间已有瓢泼之势,佟薇雨正想走,谁知那边大门忽然开了,她心中一惊,连忙将尸体扔进草丛里,自己很快掠上一旁走廊的横柱上。
“承玄兄甩人的手段还是一等一的高,他们赶到之时,比赛都已结束,你我早已远走。”
“说的像我和你私奔似的。”被称之为承玄的人嫌弃的看了旁边的青衣男子一眼。
“私奔?我倒是想,但是,我可不想成为宜京所有女人的公敌,吃不消。”男子笑了笑,给人的感觉很和煦,很平易近人,但横柱上的佟薇雨却感觉这笑声没有一点该有的情绪含在其中,很格式化,就像很早就设定好了的一样。
“少说废话,多干事,进去吧。”李承玄先一步上了走廊。
“是极。”青衣男子眯了眯眼,笑容不减。
李承玄从佟薇雨下面静静走过,在进门的那一霎那,停住了脚步,他退回来,在空气中嗅了嗅,修长的眉拢了拢,眼底萦绕着疑惑。
“出什么事了?”青衣男子问。
“没事。”李承玄道,许是他闻错了,怎么可能会有血腥味。
横柱上的佟薇雨借着屋内已经亮起的微弱烛光,看清了李承玄的样子,心下有些惊讶,居然是之前顺她东西的那人,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她觉得李承玄之前偷她东西是故意的,他似乎知道她身上的东西是什么,这事在他刚刚停下来嗅气味的时候,得到了答案——他闻得到。
他不仅闻得到,还知道那瓶子里放了什么东西,所以他才会假借扶她而拿了她的东西。
今天要不是下着大雨,哪怕她杀人时技巧再好,尸体流血再少,也难免给他那狗鼻子嗅到,好险!
屋内的两只老狐狸就着桌子面对面坐下,开始秘密会谈——如果佟薇雨不在的话,可能才算是密谈。
“筹划十年,就为一日,不知承玄兄的计划进行的如何了?”青衣男子问。
“最多半年。”李承玄遥望窗外雨幕,沉默一会,才道。
“谁打头阵?”青衣男子又问。
“他。”李承玄用白璧无瑕的修长手指蘸点茶水,轻轻在桌上画了个字。
青衣男子一怔,随即轻笑,唇边晕开的那一丝笑意,让烛火刹那间失色,“怎么是他?”
佟薇雨眯着眸子,将身子靠近些房间,透过那高高的窗户缝,看见依稀是个“玉”字,这世上名字里含有“玉”字的人多了去了,鬼知道是谁,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人身份地位一定不低,不然怎么去做“炮灰”。
“他如何能担当如此大任?”青衣男子嫌弃的道,似乎不满这样的人选,觉得风险太大。
“他如何不能担当如此大任?”李承玄眸中含笑,声音淡如水,好像满不在乎,又似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