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一拧身,从两把刀的缝隙中疾速掠过,谈冬一磕索拉塔的砍刀,并猛的向保镖拍出了一掌。
保镖眼看着自己的刀已经要砍到谈冬的身上,但突然间对方的人影却没了,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好象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下,五脏六腑都如翻江倒海般,一口心脏差点从口中飞出来,整个人腾空而起,重重地摔在了几米外的甲板上。
这个保镖只是一个枪手,他跟谈冬的差别太大了,大到连一招都支撑不了。
额……,索拉塔心中一懔,这个保镖再不济,也是个悍不畏死的杀手,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清出了场外,永久注销了继续搏击的资格。
“不错,”一个声音从保镖落地的地方传来,紧接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出现,浑身散发着一种慑人心魄的气场,唯一不相衬的是一双耷拉着眼睑的双眼,好象还没睡醒或不适应舱外刺眼的阳光。
听到声音,索拉搭向后一跳,立即与马里奥开形成了一个攻击阵型,一左一右,分别掣肘谈冬的两边。
“高手不少,”谈冬嘴角抽动了一下,看得出,这家伙比塞姆纳要高出一筹。
“你很不错,”马里奥用自己很蹩脚的华夏语说,“只是可惜了,”
“可惜?”
“是,可惜,可惜你再也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马里奥说完,呼的一声冲了上来,旁边的索拉塔同样递出了手中的砍刀。
马里奥完全有资格狂,他是密本根家族所有军团长中最牛B的一位,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经过几年的修炼,那怕再精进那么一小步,他也将是密本根家族下次黑手党委员的不二人选。
黑手党的委员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新陈代谢,老的总要退去,这空出来的委员位置就是各家族争取的对象,虽然黑手党会考虑到各家族势力的均衡,但同时更要考较实力。
谈冬心中也微微一动,他想不到密本根家族会有这么多的高手,塞姆纳已经是个超级高手,森纳德更是逆天。而这两人一个超级中等,一个已达超级的上层,只要稍稍再精进那么一点,就可以达到逆天。
也就是说,马里奥的身手已经达到天仙或未提升前的达妲的水平,与沪海滩的范天龙应该不相上下。
一个索拉塔,一个马里奥,至少可以与谈冬战成平手。
但另一边的曾桐可就苦了,法比奥本就跟自己差不多,再弄两个保镖在旁边不停的偷袭,总有捉襟见肘的感觉。
虽然已经拔出了军刺,但在三把刀的笼罩下,曾桐还是有点力不从心。高手间的过招讲的是全神贯注,而自己却常要分心注意两个保镖的两把刀。
好在,他在这把军刺也上浸淫过多年,虽然处于下风,但法比奥一时想将他怎么样还不可能。
谈冬一对二,曾桐一对三,但谈冬显然要比曾桐轻松得多。
甩手一刀,谈冬格开马里奥的长剑,同时对着索拉塔砸出一拳。
在马里奥抽出兵刃的一刹那,谈冬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是个怪胎,因为在西洋人中,要么是枪、要么是砍刀,很少有人用剑。剑乃是华夏武术所突有,后来传至倭奴、印度、南北高丽,这个西洋人在如此拼命的场合使用西洋人并不擅长的剑,说明其在剑上一定有独特造诣。
果然,在谈冬格开马里奥的长剑时,虽然格挡的部位剑身已经顿住了下压的气势,但剑尖却打了一个弯,向谈冬的胸口划来。
靠,软剑。
谈冬一惊,迅速撤回砸向索拉塔的一拳,猛然向旁边一扭。
如此高大威猛的西洋汉子,用一把动似灵蛇的软剑,怎么看怎么有点滑稽,但这家伙使起来却一点也不滑稽,一不小心,就会要了人的小命。
爷爷说过,软剑最神鬼莫测的地方在于其攻击的方向,看似刺向你的胸口,只要你用力一格挡,剑尖就会向相反方向撩去,甚至直接开膛剖肚。
谈冬虽然已经快速扭开,没有被开膛剖肚,但剑尖扫过的地方却一阵清凉,外套加着一件衬衣被直直的撩开一个大口子,海风一吹,凉意透心。
够牛,自出道以来,除了文仲的师兄曾让谈冬如此心惊,就连达妲和塞纳德这两个逆天级高手都没让谈冬如此狼狈过。
一着得手的马里奥迅速又向前劈出了第二剑,剑尖如灵蛇般闪出一阵剑花。
旁边的索拉塔在谈冬一拳撤开后,也紧跟着砍出了一刀。
已经知道对方使得是软剑,谈冬就不再去硬磕,而是直接闪身,躲过攻击,将军刀砍向了索拉塔。
索拉塔本是配合马里奥行动,没想到地方丢了主要对手,向自己攻来。但好歹这家伙也是个跟塞姆纳差不多的超级高手,一拧身躲过谈冬的军刀,并反手向上撩去。
叮的一声脆响,两把刀碰到了一起。
本为就力不如人,再加上谈冬是正劈,而索拉塔是反撩,气力相差甚大,索拉塔只觉得右臂一阵发麻。
幸亏谈冬躲马里奥软剑在先,这一刀并没有使上全力,索拉塔的砍刀并没有被磕飞。
正当谈冬准备再次对索拉塔形成冲击,以减弱对手的合力之时,啪……的一声,既不是枪声,也不象掌声声间在甲板上响起。
毛玩意?两组捉对厮杀的五人都吃了一惊,对方难道还有高手在偷袭?
现在的形势是两方呈胶着状态,曾桐还稍稍吃点亏,要是对方再有高手,那麻烦就大了,别说把人留下,自己可能都得被留在这艘船上。
一旦曾桐被灭,联合了索拉塔、法比奥、马里奥这三大高手,谈冬肯定也是凶多吉少,几米高从上往下跳容易,从下往上跳可就难了。
真要是自己逃跑的话,对方也一定会追上去,到时,耀辉船上的人却无一活口。
但当谈冬一眼瞄向响声发出的地方,心头就乐了,原来这响声只不过是个装满汽油,且燃烧着的啤酒瓶。
马里奥没出过海,显然还不知道这是毛玩意,但作为耀辉集团的船长,这一套可是老熟。
跑深海的,谁没听说过海盗,甚至自己都被海盗掠过?
自从沪海市的振华轮机成功利用‘啤酒瓶燃烧弹’击退索马里海盗,这一伟大创举就在华夏所有的远洋集团种流行开来。
既然海盗抗着火箭弹都能被赶跑,那么只有几把手枪的几个‘坏蛋’照样可以用这种方式打击。也许是受到两艘巨轮的强大诱惑,耀辉的船长竟然在几大高手拼杀期间,冒着被对方枪击的危险,带着十几个船员,向亚陆海运的船上投掷这种土制燃烧弹。
当然,这几个人在耀辉所有船员的眼里,也只就是个‘坏蛋’级别。华夏人对于是凡不利自己的都称为‘坏蛋’,不过这几个‘蛋’坏的够级别,都是一流高手以上。
再一流的高手,也没法在这向外倾斜近达三十度的船舷上攀爬上来,跳更是不可能,上面这些船员除了这土制燃烧弹,每人手里可还攥着一根钢钎,专门用来对付海盗跳帮的。
一个燃烧弹的声音只是吸引了大家的一下注意力,当对战的两组高手谁也没在意这个燃烧弹,准备继续对干的时候。
啪……啪……啪……,爆炸声次第响起,一枚枚燃烧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亚陆海运的船上。
如果一枚燃烧弹确实对这样的万吨巨轮没有一点影响的话,那么几十个,上百个这样的燃烧弹可就威力无比了。
一个装五百毫升汽油,十个就是五升,一百个就是五十升。五十升汽油倒在甲板,而且是燃烧着的,立即在甲板上引起了一阵大火。
而这个耀辉集团的船长,几十岁的人了,扔着个啤酒瓶燃烧弹,嘴里还叫着,“冬哥,别忘了两艘万吨巨轮啊。”
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船员发现,原来船长还可以得到两艘巨轮?于是,猛的抄起一个啤酒瓶向亚陆海运的船扔过来,嘴里还叫着,“冬哥,我只要一个千吨级的就行。”
“冬哥,我只要百吨级的,”
“冬哥,我只要……”
后面的声音已经被噼噼啪啪扔下的燃烧弹的声音所覆盖。
亚陆海运负责瞭望的家伙看到第一个汽油瓶扔下来的时候,还有点愣神,当看到一大片汽油瓶落在甲板上的时候,他惊得狂喊起来。
“伊万船长,着火了,快救火,”
着火了?伊万正在驾驶舱,在被大量的集装箱挡的视野外,还没有完全窜上来的火苗,还没有进入他的视野。
“什么?”伊万问,哪来的火撒。
“甲板、甲板……”瞭望的海员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因为他发现火势已经迅速的蔓延开来。
伊万从这个海员的语气里判断,绝不是白日见鬼,所以蹬蹬蹬几步跑上了甲板,虽然他知道甲板上有几位高手在搏杀,但如果船上着火引起爆炸,一船的人和货将全部沉入海底。他是这个船的船长,他要对船上的一切负责。
“救火、救火,”伊万通过对讲机拼命的吼着。
日,还是华夏人勇于创新、勇于学习啊,自己也听说过华夏振华轮机的事情,肿么就没想着学习学习,在船上备点这玩意,怎么着现在也可以回击回击呀,可急急地,到哪去找这么多‘制式燃烧弹’?
二十多个船员快速冲了出来,接水泵,铺水管,准备灭火。
在几个船员刚刚接通水管,打开高压水枪的同时,谈冬快速切上,一掌推开提握枪管的船员。
后面的索拉塔和马里奥快速追上,谈冬和曾桐已经明显处于下风,此时他们绝不会让对方逃跑,至于耀辉集团船上的人,等收拾了这两人后,全部杀光,鸡犬不留。
‘逃跑’中的谈冬在一把推开船员后,却没有继续奔逃,而是一把夺过船员手中的枪头,对着紧跟自己的索拉塔冲了过去。
高压水柱冲向疾速追向自己的索拉塔,索拉塔脚底下在向前冲,上身却被水柱狠狠一击,整个人仰倒在地上。
拖着继续向远处马里奥喷发的水柱,谈冬向前猛跑几步,被水柱冲倒的索拉塔还没有站起来,甚至还没有擦干脸上遮住其视野的水珠,谈冬的一脚已经踢在了其微躬的身体上。
澎,索拉塔的身体向一只飞起的足球,竟然越过船沿边七八十公分的护栏,落到了海里。
马里奥刚躲过水柱,就发现索拉塔的身形高高越起,心里正想着,这家伙干嘛呢?学老鹰来个俯冲?但很快他就发现,索拉塔的姿势不是俯冲而是仰冲,整个人仰脸朝上向大海里跌去。
“救火、救火……”亚陆海运的船员也看到了这一幕,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这一脚的力度该有多大?索拉塔那近两百近的身躯竟然被踢起近两米高,如果这一脚踢在任何一个船员身上,都该一命呜呼了吧。
所以,所有的船员并没有向这个战圈靠近,而只是拼命的向着火点喷洒泡沫剂和水。
想救索拉塔已经来不及,马里奥绕过水枪的喷射,从旁边一刀向谈冬劈来。
高压水枪有个好处就是压力高、冲力大,但有一个问题就是压力太大,拿在手里不容易轻易调转方向。
马里奥灵活的躲过水柱,尽然在躲闪中还向谈冬劈出了一刀。
靠得如此之近的两人已经无法再使用喷枪,谈冬弃了枪头,再次拔出军刀给挥了过去。
苦逼的索拉塔大声叫着,‘救命、救命……’,但他的声音却被甲板上的冲水声和叫喊声给淹没了。
滚过几个浪头,索拉塔终于在饱喝几口苦涩的海水后抓到了一样东西,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管他是不是救命稻草,索拉塔现在已经没功夫去考虑这个问题,本就水性很差的他在翻滚的海浪中没有很快沉下去就够幸运的了,何况他发现这居然是一根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