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谈董就划个道下来吧,”显然,文仲也开始对谈冬的狮子大开口感到恼火,自己现在和华安还没分出胜负,只是不想一下子惹上四大家而已。
“文董别急,我还没说完呢,”谈冬游哉游哉地说,“文董应该知道华夏江湖的规矩吧,华夏江湖从来都不允许有国外势力的插足,而你的阵营里却有刀忍,如果文董想和谈,第一条就是得交出刀忍。”
“刀忍?”文仲上次就听谈冬说过一次,这次又听说,不由得不重视,妈的,我的阵营里何时来刀忍了?“谈董可别乱说,我文仲的手下怎么会有刀忍?想栽赃也不用这样吧,倒是谈董你,一只带着个倭奴国的女人在身边,犯了华夏地下社会的忌。”
“是么?呵呵,”谈冬一笑,“这是我的女人,我带在身边已经很久了,好象华夏地下社会并没人说过什么呀。当然,如果这个刀忍是文董的男人,我也可以不追究。”
靠,这是什么鸟话,这对文仲来说已经是侮辱,这不就是说文仲不是个男人么?
果然,文仲脸上的肌肉在不停的抽搐,显然内心现在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谈董说话注意点。”天仙显然也听出了谈冬话里的不敬。
“注意?哼,我注意什么?”谈冬假装拂袖而起,他已经感受到文仲的杀气,而自己站起来也是做好应敌准备,他总觉得坐在文仲身边一直没说话的老头,虽然一脸平和,但却有种让人融入其意境的魔力。
随着谈冬的起身,连哑巴已经贯力于掌,要不是文仲没出声,估计即使谈冬比自己高出十倍,连哑巴也早已出手了。
“年轻人,别太冲动,谈判要有诚意。”坐在文仲身边的人轻声道。虽然声音很轻,但却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
“诚意?哼,”谈冬微愠道,“你们绑了我的人,然后来跟我谈判,这就是诚意?”
“哦?”老人转头看了看文仲,似乎文仲把这事给保密了。
“我不知您老人家是文仲的什么人,但他绑了我姐姐,然后跟我在这谈判,这也叫有诚意?如果他连这事也没跟您说的话,那么对你也叫有诚意?”
靠,文仲,你他妈办的什么事哟,老人心中一叹。
“我……”文仲刚想说什么。
“你别说地魔是旅游去了,跟我姐在江汉的失踪无关。”谈冬道,“能在火狐和她两个徒弟的眼皮底下,不声不响的绑走一个人,恐怕你身边的祈瘸子和连哑巴都没这个能耐吧?”
“好,算我们失信在先,只要谈董有诚意和谈,我保证贵姐的安全。”文仲身边的老人说。
“诚意?呵呵,我说的条件一个也不能少,否则……哼。”谈冬虽然很担心文若雅的安全,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再说他也知道文仲现在还不也把文若雅怎么样。
“你也太狂了,”文仲终于忍不住了,本来约谈冬来和谈就是在师兄的压力下来的,要不然他现在肯定和哈依泰一起跟四大家及华安血战在一起,根本不会丢这个份。现在谈冬既然给脸不要脸,师兄也在场,估计不会袖手旁观了。
日哦,这个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文仲的师兄,这么多年,从未下过山的师兄,所以连个名号都没有,外界当然也不知道他的战力。
“狂你又怎样?”谈冬一拍桌子,他就要文仲发怒,只有文仲发怒和谈才能崩,那么四大家和自己才能进一步的深入文仲地盘的腹地,找出刀忍,甚至黑衣社。
“年轻人,够狂。”文仲师兄突然收起他一贯的平和之色,“如果你能接我三十招,你就继续狂下去,如果不能,那就从哪来回哪去吧。”
靠,这才叫够狂,三十招?你以为自己是神仙?
当然,这已经给足了谈冬足够的面子,如果不是文仲说了自己和天仙联手对阵谈冬的情形,估计老头只给谈冬三招。要知道,如果能抵挡其一招,在华夏地下社会也足以成名立万,何况是三十招。
“好啊,我倒也想好好领教,”谈冬知道,既然跟文仲过来,肯定知道自己跟文仲交过手,而知道自己实力还自夸三十招,那绝对是个高手,而且是变态到不能再变态的高手。
“看好你的手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谈冬既是象对文仲说,也象是对老头说。刀疤四只能抗住祁瘸子和连哑巴中的一个,天仙虽然受伤,但跟麻川赖子打个平手没问题,如果文仲和祁瘸子或连哑巴中的一个再出手,那自己这边就是尽落下风了,没想到文仲会请个这样的高手过来,本来对付文仲几人,自己这几个人就够用了。
好在谈冬提前设了个凌锋,一把普通狙对于天仙、文仲,都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但如果这个狙在高手手里那就另当别论。谈冬现在还不知道凌锋的这把狙有多厉害,但在这样的开阔地,应该会有机会。
但文仲师兄的一句话却让谈冬如临寒谷,“你那四个娃身手是不错,但还待磨炼。”
日,自己跟车来的只有三个,凌锋早就单独藏好,但显然没能瞒过这个老头。也就是说,如果这个老头想的话,凌锋估计早已一命呜呼。
就是老头的这一句话,让谈冬收起了所有轻狂之心。他知道,凭自己这么远还真无法察觉到凌锋在哪,而且到目前为止他也真不知道凌锋藏在哪,但这个老头知道,就凭这一点,老头就在谈冬之上。
“不过,你放心,没我的话,估计他们也不会出手。”老头接着说,他没用不敢出手,是给两个师弟师妹面子。
“那就好。”谈冬道。
“请吧,”老人收起了刚才一闪的微愠,脸上又现出了一抹平和。
两人来到亭下,四周小树环抱,正好挡住了外面人的视线,如果人在亭子上,外面的人还能看到里面的情况的话,现在则只能听到声音。
两人对立,谈冬第一次全神对敌,因为此时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种从老头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压力。比以往他所感受的任何一次都要沉,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而老头的脸上却很淡然。
站在那里,老头的衣袂随着轻风微拂,不知是晚风还是老头自身的气息,衣袂竟拂出细微呼呼的声音。
“你还是亮兵刃吧。”老头说。
靠,以一又肉掌,接谈冬的兵刃,而且自恃在三十招之内能拿下谈冬,够牛B。
缓缓地,谈冬曲身抽出裤管中那种见过血的军刀,隐隐地蓝光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那么朦胧。
腾,谈冬柔身而进,他知道,在这样的对决中,老者决不会先发制人。如果自己不动,那倒是对老者的不敬,所以迅疾的攻出了第一招。
“不错,”看到谈冬挥过来的一刀,老者不挪不闪,而是一掌向刀身拍去。
这种招式一定要有精准的判断力,力道完全在刀身上,如果偏一点,那锋利的刀刃就会在手掌心留下一条彻骨的伤痕。
直直抹来的一刀,随着老者的一拍,谈冬觉得好似有一股巨力在压迫刀身,虽然老者的手还未与刀身接触,但那种势已经如千钧之鼎。
抹已经抹不出去,谈冬立即变抹为刺,刀尖直指老者的心窝。而另一只手则化拳为掌,一掌拍向对方的右肩。
“很好,”老者再次叫了一声,一拧身闪过安疼的刀尖,并在错身的瞬间,伸出左掌与谈冬的左掌拍到了一起。
轰,一声响,很沉闷,虽然两人都没有步伐的零乱,但谈冬只觉得内脏象突然间被错位一样,腹内东西直往上涌,甚至嘴角有股咸咸的味道。
老者依然面目平和,但此时他已经后悔自己说出的三十招,虽然他没有象谈冬这样五脏六腑如被搅动一股,但却也气血翻涌,整条手臂如被千斤巨锤狠狠砸了一下,再也不听使唤。
而更让老者吃惊的是,自己这一掌拍出,谈冬竟然连一步都没有退,如果是文仲、天仙,吃了自己这一掌的话,估计少说也得退出三四步吧。
只出两招,只对一掌,两人就再也一动不动,倒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他们都需要调息。虽然谈冬吃亏较大,但谈冬手里有一把刀,在这样一条手臂完全不听使唤的情况下,自己能否轻松的避过谈冬那把刀,老者没有必然的把握。
同样,谈冬现在内脏如错位般难受,如果老者再拍出一掌,估计自己连接的勇气都没有。
足足过了两分钟,老者才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掌,这一掌看似缓缓,却引得衣袖逆风飘扬。靠,聚足真气的一击。
谈冬知道,自己的内力不如面前的老者,所以他同样缓缓抬起右手,把刀交到左手,右手握成拳状,并贯足全部真力。
膨、哧……,两声轻微的声响,一点不似刚才那一下内力的较量,但老者却“咦”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