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英那边收拾得怎么样了?”没有任何军衔,却穿着一身军装的老者问。
“差不多了,新式的和先进一点的,被我们抄了大半,剩下的已经被他们销往倭奴。”站着的上将低声说。
“嗯,玩什么不好,非玩火?”老者自言自语道,“世英的人不简单嘛,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把剩下的销到倭奴去?”
“听说,谈冬在里面起了作用,那边三省一打击,孙亦福就跑到江汉去了。”年轻上将回答说。
“哦?又是这个谈冬,听说最近搞得风生水起的,连东北的小王都收他做了徒弟?”老者说。
“是啊,爸,我怕谈冬会不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啊?”年轻上将说。
“没经过锤炼怎么能有出息,小吴他们几个不也没走偏嘛,你也不小了,要有舵手的能力,他们往何处去,自己控在手中就行了。别怕把风筝放得远,只要你紧紧地握着线,而且线也够牢就足够了。”毛老将军说。
“是,爸,我知道。”
“一代管一代,下面要看你的了,过些天有空把他们几个一起叫过来,也该跟他们谈谈将来的事了。”老军人说。
“是,爸。”
…………
别人在背后议论着自己,谈冬这货可没耳根子发热,某货正在忙于处理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把人家方大局长那啥啥了,是不是得该给人家个名分?
“坏犊子,别动,”被谈冬一阵揉捏,搞得娇喘微微,方大局长终于轻打了一下那只不安分的手。
“那我不动,你动。”某货无赖中……
“去,明天你是不是要到西山和蒙省去?”
“是啊,那边的事情现在已经开始走上正轨了,最近又有几家产业要开业,我得去看看。”谈冬说,“所有婚礼要准备什么东西,你就先买着,我尽量快点回来,反正还早着呢。”
“嗯,其它也没什么买的,文姐都基本一手操办了,连我妈都说她自己做得没亲家多。”方梅说。
亲家?这个称呼有点蛋疼,不过,谁让文若雅是谈冬名义上的姐姐呢?许阿蛮即使也算谈冬的姐姐,但没认过,人家文若雅可是谈冬正儿八经认的姐姐,想当初人家可是个公司的董事长,而谈冬只是个小保安。谈冬可没现在某些暴发户忘本的的“精神”,更没有土疙瘩里出来的“伪都市人”,一年土、二年洋、三年不认识爹和娘的那种质的蜕变。
谈冬还是那个谈冬,为了朋友可以两胁插刀,为了亲人可以不顾一切。
“那不更好?有文姐忙着,你就安心做你的新娘。”某货接着又牙一龇说,“明天我都要出差了,是不是那啥一下?咱可不能让自家的田给旱了。”
“滚你个坏犊子,不是早被你那啥了,”方梅脸一红,毕竟刚经历过男女之事,方梅还真对那啥有种上瘾的感觉,因为那啥的感觉太美妙了,所以这几天两人根本没少那啥。
虽然这样说着,但这个“坏犊子”却没滚,而是把一双咸猪手又按在了方梅那饱满的双峰上。
水乳交融后,两具不着一缕的躯体紧紧相拥,这种心与心最贴近的相拥让两个相爱的人,都感受到了那种酣畅淋漓后的甜美与温馨。
如虚脱般轻轻蠕动两下自己的身子,方梅将自己整个绻缩在谈冬的胳膊里,紧紧的贴在那结实的胸膛,安然入睡。
孙亦福照着谈冬的提醒,很快释放出自己已经妥协的姿态,但非常蛋疼的是,妥协并没得到宽容的回报,相反,自己释放出的所有善意都被当局无情的碾碎。于是,直接就相当于孙亦福自己又把一大批精心培养的好手,给送到了局子里,而且还是证据确凿。
孙亦福焦头烂额,文仲却坐在自己别墅的太师椅上哈哈大笑,他没想到这一次,三省公安厅这么给力。自己只是简简单单的使了几大吊银子,就把老对头世英给从猛虎打成了病猫,如果再加把劲,也许能变成死狗。看着对手从一个庞然大物,在自己面前轰然倒塌成一堆残砖裂瓦,那种快意简直无以言表。
更令孙亦福没想到的是,一直相安无事的南部的吴天章、西部申万里,几乎同时把自己的触角伸到了滇贵,而且来势汹汹。在几处庞大实力的压制下,本就凭借火器才与几大势力并驾的世英集团,在失去火器后,面临着重大的危机,甚至到了倾覆的边缘。
厄运没有有就此停止,正当孙亦福为了地盘的丧失而茶饭不思的时候,其正当生意也开始受到白道的打压,好多企业被关停,在滇贵的产业基本处于停业状态,除江汉的华英集团,外省的投资也多面临各项检查。
“……,冬哥,你再不出手,老哥我这次躺下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在电话里,孙亦福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向谈冬诉苦,在黑白两道的联合打压下,如果没有生力军的加入,世英将永远再没有翻盘的机会。
无论是地上世界还是地下世界,迎安避危是人之天性。当世英如日中天,与其它势力毫不逊色的分庭抗礼之时,大量的中小势力与社团都会向世英靠拢,在世英的庇护下发展壮大。而当世英成了一只濒死的骆驼时,这些中小社团也不会再成为翅膀下的绵羊,而是随时会变成恶狼,在这种病入膏肓的骆驼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以成就自己日渐丰满的羽翼。
与文氏集团的争斗,世英不会落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惨,而其它两大集团与白道的加入才是世英濒临险境的决定因子。
两大集团和白道同时向世英伸手,难道这背后有什么玄机?虽然身处西山与蒙省,谈冬也听说了滇贵的形势,即使自己不想知道,作为地下世界新近崛起的毫无疑问的NO.1,还有不停的会有人向他汇报地下世界的最新动向。
这一次,谈冬不能再帮着世英出任何主意,因为天一已经在电话里表明,这次向世英开刀是两位老爷子的意思,至于原因,天一也不知道,但肯定与世英大规模的留有火器有关。而孙亦福显然也没跟谈冬说实话,他不仅留下了微冲,甚至还有机枪。说白了,世英集团的火器已经完全可以装备一支现代化作战连,这对其它势力的威胁是无限的,只有及时的将之剿杀,才能免除后患。
****的孙亦福,你他妈吃大便的脑袋,谈冬在听到天一的解释后,简直要狠狠的请孙亦福吃一顿刀绞肉。机枪?你他娘的怎么不留飞机、坦克哟。
现在,谈冬才真正明白王振丰的话,跟世英走得太近,说不定自己也会被带进沟里。黑道,再牛的黑道一旦发展壮大到白道的底线,也只有死路一条,那么自己现在算是什么呢?如果哪一天,白道也给自己来这么一下子,自己又该如何?
“孙老哥,说个实在话,白道如此大规模的高调介入,作为兄弟我也无能为力,但我倒可以替你想个办法。”奶奶的,既然这个时候世英已经都被人打击的皮包骨了,自己收拾一下烂摊子,岂不又是一个大大的便宜?反正孙家的资产来路也不正,咱这最多只能算黑吃黑,嘿嘿……
这货反复思量了天一的话,并请教了那个被那啥啥了的王大总经理,早就有了主意。世英在华夏地下社会可靠的同盟几乎没有,而其白道的关系如今也一点使不上劲,所以……
“什么办法?”孙亦福现在只要有救命稻草就会毫不犹豫的抓住。
“尽量漂白世英的资产。”谈冬说。
“漂白?冬哥,你知道的,世英的资产如果真能很快漂白的话,我还用那么费力的去洗钱嘛。”反正谈冬已经知道自己当初合资成了华英的目的就是洗钱,说了也无所谓。
“那如果世英现在名义上已经不再是你孙亦福的呢?”谈冬说。
“什么意思?”
“你可以将世英的资产向外出售,你到时拿着大笔资金在手里,这是卖世英集团的钱,应该不算是不良资产吧。而那些所谓的不良资产已经到了别人手里,是黑是白还跟你世英有关吗?”
“啊……啊……?”孙亦福一时竟然没能明白谈冬的意思,卖世英?这可不是个玩笑。这里有太多不切实际的问题。
首先,世英有几百亿的资产,除了国有企业,谁有这么大的胃口能一举吃下这么多的产业?
其次,即使有企业有胃口,谁会在黑白两道同时盯上世英的时候接手这个盘子?接手这个盘子首先得能扛得住吴、申两位爷和文氏集团的地盘扩张,还要扛得住白道联合的打压,这需要通天的手段。
最后,也是孙亦福最不敢想象的,世英如果没落,孙氏一门将会无休止的处于仇家的报复中,到时自己已经没有实力去抵抗这些道上的劫杀,孙氏将会永远被从华夏除名。而孙氏几代人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孙氏集团,如果在自己手里毁了,自己又如何面对孙氏祖宗和孙氏族人。
孙亦福现在突然十分羡慕自己的哥哥孙亦富,孙亦富长期处于这种高压下,未近花甲就百病缠身,十多年来,只是担个名誉上的董事长,而所有的产业管理均于孙亦福这个总经理打理。而孙亦福这外名义上的二把手也就成了世英实际的当家人。
“老哥,你可以想想,想通了再给我回复,我们再研究能不能躲过这场劫难。”谈冬知道,这个时候孙亦福一定要好好的思考,进退都不容易。
那边沉默了好一阵,终于传来了孙亦福颓然的语音,“就按冬哥你说的办,但我想请冬哥一件事,只有冬哥答应了,我才能这么做。”
“只要我谈冬能办到的,凭着跟孙老哥的交情我一定照办。”
“你知道的,咱们混地下的,虽有祸不及妻儿的说法,但谁也不敢保证没有那不守规矩的。所以,我想在世英失去抗衡其它地下势力的实力的,冬哥能给我世英的家人一个可靠的庇护。”孙亦福说的好凄惨,哪还有当初的豪气干云。
“这绝对没问题,就凭咱哥俩的关系,你孙老哥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谈冬答应得也很干脆,但这里他把话给说的有点明确,你孙家的人我可以保护,但你可别给我拉进一些零零狗狗的。世英长期从事非法生意,被政府通缉的人肯定不少,谈冬可不想真把世英的孽债全顶到华安的头上。
“不过,不知孙老哥准备将世英转给谁?要知道一般的人可能很难吃得下,有的就是吃得下也不一定敢吃。”
呃……,这才是真正让孙亦福蛋疼的问题,有愿卖的还不一定有愿买的,想想也许就在几个月前,世英作为华夏有名的大型企业,还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合作对象。可如今地上地下势力共同打压下的世英,还有谁会接手?
就象此前华夏某大型乳制品集团,本来集团资产有好几十亿,可出了个三聚氰胺事件,股票大跌,总资产迅速缩水,很快资产评估机构给出的综合产值是二十二亿。就在公司高层和员工都在庆幸还能保存起码的生存资本时,该集团被并购,而对方开出的价码很蛋疼,七个亿,只有公司现行总资产的三分之一。
对方说的很明显,谁让你现在是不良资产?靠,要说不良资产,走违法和边缘途径的世英更是不良资产,作为总舵人的孙亦福又何尝不心知肚明?
“冬哥如果能帮老哥一把,老哥将不胜感激,”孙亦福说。
孙亦福明白谈冬的意思,现在的华夏,能在如此形势下接手世英的也只有华安了。
并不是说没有大财团能接,而是接了根本没办法混下去。
国字号的不会去做地下生意,私人集团接了还是会爱到打压,能顶住打压的能有几人?
“可……”谈冬貌似很为难,这家伙,捡了个大便宜,居然还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