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你这么说,应该身手不错,怎么的,有没兴趣指导指导我手下那两位?”老爷子不谈正事,却先要考较一下谈冬的身手,这倒是个蛋疼的问题。
“呃……王爷手下这两位都是高手,我哪敢啊,”谈冬谦虚了一下,“两位大哥下手轻点,别把我摔得鼻轻脸肿就行。
噗……两位这么一听,差点喷出来,这小子也太他妈不知天高地厚了。王爷的意思是让他一个一个下场跟谈冬比划比划看看,毕竟谈冬说自己曾擒过黑衣社的一个杀手,王老爷子高看一眼,不然,肯定就是黑子类的出手就行了。但听谈冬的意思好象可以单人独挑他们两人,最起码确认自己不会输。
王爷的脸上也露出了点小惊异,靠,这个小家伙也太狂了,他这两手下,扔一个出去在地下世界都得掀起血雨腥风,这家伙好,一口就准备吃下两个。
“你们怎么说?”王爷对两个手下说。
“那就请安兄弟手下留情。”这两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本来还真不屑两个一起下场对付一个后生小辈,但这家伙口气太狂了。也是,给点教训让他长点记性。
两个人立刻摆起了起式,典型的内家拳高手。
谈冬不动,两个高手也不动,因为谈冬看似很随意的站着,但两个高手却就是找不到可以攻击的点,好象进攻哪里这家伙都能防到,而哪一个点又象都是可以攻击的——当然,只要自己愿意冒受伤的危险。
就这样,大概过了四五分钟,室内没有一点动手的迹象,这不象是高手在过招,倒更象是小孩子在玩一笑三鼓嘴,三个像木头人一样的一动不动。
到底是在自己的地盘,又是两个成名的人物,当中的一个汉子终于鼓起勇气挥出了试探性的一拳。
敌动,我动,敌不动,我不动,这是爷爷教给谈冬的最基本的搏击常识。因为再好的守式,只要动起来就会有空隙。
谈冬没有接这个汉子的虚招,而是等拳头靠近面门时微微一侧,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侧,这就是实招。
本来已经面门,汉子已经准备变虚为实,但谈冬一偏,他也赶忙收劲拧身,不然就得露出一片空隙。但这时,另一个汉子一拳适时填了进来,第一个汉子已经减到最小的空隙,正好被他填满。
好精妙的配合。如果说江鲲江蛟兄弟的那种一加一大于二的话,那么这种配合就是一加一大于三,甚至大于四、大于五。
迎着第二个汉子递过来的暴拳,谈冬仍然是一侧身闪过。
开门让招,这是对对方无限的恭敬。
但王老爷子却暗暗心惊,在自己两在高手进攻下,只挪步子不动手就轻松避过,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再说,王老爷子自己也是练家子,当然明白那看似危险的躲避,其实谈冬是躲得轻描淡写。
两个高手每人攻击一拳之后,又是一阵对峙,再次腾身而上。这样的往复几次,就象放幻灯片一样,放到一个镜头,停下,过一会再放一个镜头,停下。
几次过后,王老爷子叫停了,他看出来了,谈冬没使全力,如果谈冬使全力进攻,自己这两个人不是对手。
“安兄弟,现在我们可以谈谈黑衣社的事情了。”王老爷子说。
谈冬其实刚才就想到,王老爷子要考较自己的功夫,目的肯定就是看自己能不能扛起这个大旗,这毕竟是个秘密,并不宜路人皆知。
“请老爷子示下。”谈冬恭恭敬敬地坐在王老爷子旁边的椅子上。
“阿基,你说吧。”王老爷子看了刘基一眼。
“安兄弟,昨天我们审了和尚,他已经交待自己确实是黑衣社成员,”刘基沉声说。
靠,这么快就吐了?谈冬不得不佩服王老爷子的手段,张亚光在于浩手里被审讯了N次,就是没得到一丁点黑衣社的线索,只是以几起命案起诉,已算是立了奇功,要是把张亚光送到老爷子这里来说不定可以得到更多的内幕,毕竟那家伙可是正儿八经的倭奴国人。奶奶的,是得想个办法,看能不能从那家伙嘴里再捣点东西出来。
“黑衣社是倭奴国的一个神秘组织,至于是谁创的现在不得而知,多少年前这个组织就曾趁着华夏国的全面开放,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送进来大批好手。二十多年前那一战,道上人都知道,虽然基本清除了黑衣社成员,但龚爷一门也好手损失殒尽。后来,黑衣社从倭奴国又派出了一些好手,还在华夏国内大肆抢拐五到十五岁的儿童,送入秘密训练营,所以二十多年前,全华夏到处都在谈什么‘老拐子’,其实多数是黑衣社所为。这些被拐的孩子被训练成死士,除了忠诚于黑衣社,他们什么都不在乎。”
“和尚也是一个被训练出来的死士,他利用各种方法混进了王爷这里,至于做什么,他现在还没得到命令,但可以肯定是为了搞垮华夏地下社会,甚至有可能对王爷不利。昨天他招了,自己跟张亚光本不相识,但一起执行过任务,所以认识。按黑衣社规矩这些人执行完任务后就换名重开一个新的身份,巧的是,他在哈市再一次碰到了张亚光,于是两个人有了来往,其实这在黑衣社内是不允许的,因为黑衣社一直都是单线联系。”
“和尚和张亚光都是偷偷联系,一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二也是为了不让黑衣社知道,这两个家伙居然是恋人。”
呕……,谈冬要倒,靠,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是恋人,而这和尚还是个双性恋,想想都变态,比狐二姐更要变态。
“他并不知道张亚光被捕,常去找他,这一段时间张亚光不在,他就经常去等,一等就是一个晚上。没想到昨天刚去,就中了方局他们的埋伏,他知道是警察,所以下了死手,要不是被流弹打中,凭和尚的身手,那几个警察一个活不了。”
“这个和尚还知道其它黑衣社的情况吗?”其实知道和尚是黑衣社的人已经稀奇,如果不是这家伙怕事败露,估计也不会在警察亮明身份后还下死手。因为无论是王爷知道他是黑衣社的人,还是知道他跟黑衣社有来往,他都只能是死路一条。所以,谈冬更关心的是有没有从这家伙嘴里捣出更多的东西。
刘基没有回答谈冬的话,而是朝王老爷子看了一眼,老爷子微微一点头。
刘基接着说:“和尚交待了,他是黑衣社的一个教官,从他手里共训练出近十几名杀手,一个鹰级、十多个鹤级。鹰级杀手上次被派出执行任务,已经格杀,十多个鹤级杀手有两三个在我们这,大部分都已撒到了华夏各地。当然,这不是问题,因为他已经交待了全部这些人的联系方式,只要按图索骥,很快就能把这些人抓获。”
“另外,”刘基一顿说,“他透露了一个令人我们以前不知道的消息,黑衣社是倭奴国一些极端右翼势力组织的一个杀手组织,这些极端势力多是奉行军国主义或是军国主义者的后代,他们对华夏有着一股莫名的仇恨。但如今的华夏,早就今非昔比,明的肯定不行。所以他们就派一些功夫高手,并在华夏内地搜罗一些败类,进行地下活动,这些活动包括暗杀、窃取情报、破坏、贩毒、贩卖枪支等。反正只要有助于搅乱华夏社会秩序的,这些家伙无所不用其极。”
“背后这些势力的名单……?”谈冬望着刘基。
“和尚只是打手角色,并不知道上层的秘密,他也只知道自己这一处训练点人数,但曾有一个倭奴国的家伙常来跟他联系。我们要想挖后面的大鱼就不能把他交给警方,可这事已经涉及到警察牺牲,所以我们也没办法,只好交出去,但交出去,线就断了。”刘基显然有点可惜,就是他们跟龙江省公安厅的关系再好,涉及到外地警察在哈市牺牲,这个凶手也是必须要交出去的,不然龙江省公安厅跟上面也没法交待。
可公安的手段真的不咋的,一个张亚光这么长时间就交出那么点东西,哪象和尚,一下子把什么都说了,可见黑道整人的本领那是警方所无法想象的。
我们现在经常说野蛮执法,对老百姓动武确实野蛮了点,但对这种顽固分子,不野蛮,你能得到想要的东西么?
“那我们现在就得想办法,如何跟倭奴国来的人联系上,黑衣社太可恶了,最好能一网打尽。”谈冬说。
“和尚说倭奴国这个家伙一般都是直接跟他联系,除了他,这家伙不会信任何人。”
这倒也是,一个教官失手,最多其手下训练的杀手被抓。当然,如果这家伙够硬的话,说不定下面的人都可以保住。但一想到这谈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如果和尚被抓,但却象张亚光一样,什么都没吐,倭奴国来人怎么跟和尚训练的杀手联系?难道一个教练失手,他们就会放弃这个教练带出来的所有杀手?这也太浪费人力和财力了吧。”
“这我们倒没想到,我们光想着赶紧捕获这些家伙了。而且,跟你直说,这些只能我们来做,我们已经要求和尚只交待自己拒捕的事情,其它事一概不得跟警察说。所以,现在这家伙已经进了警察手里,我们也没办法再问了。”刘基还是有点可惜把和尚交给警察。
谈冬能够理解,和尚作为王老爷子得力的打手,很显然这么多年没少帮王老爷子干违法的事,如果全交了,估计上头应该会有人找王老爷子谈话了。
但刘基却绝对相信,和尚不会说出一点有关他帮王老爷子所做的违法的事情,他对自己的手段很自信。任何人犯到他手里,想让对方说的对方绝对不敢漏一个字,不想让对方说的,对方也绝敢说一个字。
很快,和尚因杀害警察,罪大恶极,被从重从快审理处决,这条线又断了。
王老爷子对谈冬表现出了该有的礼貌,但不算热情,不知根不知底,透露给谈冬这么多信息已经不易。其实,他也是为了撇清自己与黑衣社的关系,毕竟如果被安上勾结倭奴国的名头的话,那王老爷子在华夏的地下就别混了。
华夏地下社会虽然也有你争我斗,但对抗倭奴却是空前的一致。所以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才会出现沪市黑帮代替政府军与倭寇进行巷战,而保卫沪市的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
此时,倭奴国境内一豪华别墅区一幢大型别墅的会议室里,几个看似政府高官的人物正在进行着一次秘密会议。
“小泽君,我们这次的损失太大,再这样下去,我们的人就要被华夏黑道给清除干净了。而现在国内的形势才稍稍安定,山口组、五菱会和伊贺派的高手现在都开始有点尾大不掉,特别是伊贺派,由于龟田和井下当选国会议员后,更是对我们的命令阳奉阴违,下面我们该怎么办?”一个穿西服打红领带的家伙对着坐在最上首的一位四十二三岁,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说。
“华夏黑道?”那个被称着小泽的嘴角一翘,“你认为这仅仅是华夏黑道吗?”
“那您的意思是……?”黑西服一愣。
“你觉得华夏会认为这些仅仅是我国黑道的单独行为吗?”小泽反问了一句。
“噢……”,黑西服恍然大悟,既然华夏国已经意识到这并不是简单的倭奴国黑道的单独行动,那对付这些人的肯定不仅仅是华夏的黑道,华夏的政府肯定参与其中。
“这次不是杀了华夏的一个警察吗?如果光是黑道,哪来的警察?我们现在只能祈求华夏的安全部门没有盯上我们,否则……”小泽说着往椅背上一靠,“否则,我们真可能全军覆没。”
突然,小泽从椅背上一正身,对着黑西服道:“板田垣君,你上次说的密本根家族要借你之手进入华夏的事,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