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月燃听到‘被压在身下’五个字,就气得恼火,见到刚刚秦凌飞将她护在身后的样子,似乎很关心这个小丫头,他忍着剧痛,迅速将刚刚藏于胸膛中的折扇取了出来,这是他特意命人打造的专属他的武器,折扇表面虽普通纸张,但内里构造皆为纯铁铸成,折扇的边缘更是藏了多层锋利的刀片,只要那么轻轻一划,一道血口子立刻成形。
杏儿见此,不由慌乱起来,战斗中的秦凌飞哪里能够抽身,她听从主人的话跟在秦凌飞身边,但银儿是无辜的,身为姐妹,她有义务保护。
“疯婆子如此张狂,死丫头也这么不识好歹,本少爷今天便解决了你!”
丢下话,炎月燃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快速将手中的折扇甩出,秦凌飞用余光见了,却已为时已晚,见站在身旁的杏儿不由张大了嘴,她惊呼:“保护银儿!”
可以说这算是对杏儿的一次考验,只要她有一点儿良知的话,银儿便不会有危险,除非她的目的雄厚,若不然绝对不会伤及无辜。
果然,秦凌飞猜对了。
就在千钧一发至极,杏儿伸手,强力的掌风准确无误对准了他飞来的折扇,只听‘砰’一声巨响,折扇被打落在地,她灵巧的身子拉着银儿在原地旋转开来,哪里还有柔弱丫头的模样,与秦凌飞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样的!”
秦凌飞赞扬着,手中的力道不由加快,敢伤害她的人,活腻歪了!
纵身一跃,玉足轻点,落在众人钢刀的顶尖,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停留在炎月燃面前,邪恶的勾起唇角,抬脚便要冲他的命根子上踩过去,果然见他条件反射性的摊开,她满意一笑,右手的刚到说时迟那时快,准确无误的抵到了他的脖颈处,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凌厉的眸子快速闪过那二十五个即将冲过来的打手,声色严厉:“敢过来,我现在便做了他!”
二十五个人齐齐站在原地争相张望,见炎月燃此刻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他们不断后退,不敢乱来。
“疯婆子,你究竟想干什么?”
秦凌飞笑着摇头:“疯婆子自然是干疯子才做的事儿,区区几千两罢了,也值得你冒着蛋蛋被打飞的危险追出来,这代价未免大了点,炎月燃我说的对吗?”
她邪恶的笑看着他,让炎月燃见了只觉浑身发抖,背脊处浸湿一片。
“既然知道我是炎月燃,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只要我一句话,有的是人愿意替我卖命,到时候你难逃一死!”
好狂妄的口气,不愧是有钱不怕事的主儿,秦凌飞这样想着,越发得意的笑着,手中的钢刀不断在他中间地段游离,试探着,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捅下去。
“又帅又有钱,很好很强大。我秦凌飞怎么忍心杀了你!将你的随身印章交出来,我饶你一命,否则蛋蛋当真被打飞了,你后悔莫及!”
炎月燃的印章,自然代表他本人亲临,不管他金库中存了多少银子,她要多少便可以取出来多少。
炎月燃听了,不由瞪大了双眼,用印章可以取钱这个说法,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一次都没实施过,看她说的如此清脆,必然早做了打算,该死,他誓死不从。
“疯婆子你休想!”
有骨气,没那么快臣服于一个女人,代表还是条汉子。
秦凌飞这样想着,手中的钢刀微微一挑,他长袍下的衬裤便‘撕拉’一声挑开,本是夏季,又穿的单薄,只听银儿杏儿顿时娇羞转头,叫喊连连。
秦凌飞却丝毫不在意,眼眸虽然没有直视,却有意无意的通过余光瞄了过去,她脸不红心不跳,若不是穿着一条裙子看出来是个女人,炎月燃会以为她是太监假冒的。
顿时羞愤极了:“疯婆子,有种就和我单挑,将你的钢刀拿开,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秦凌飞丝毫不理会他,看着身后的二十五人齐齐变色,她纤瘦的小手一点点爬进他胸膛的里衣,轻而易举的将那方方正正的印章攒在手心里,颇为满意的笑说着:“一条命根,换一个印章,值了!”
炎月燃双颊通红,多次想要反抗着起身,但秦凌飞的钢刀就不偏不移的放在那儿,仿佛他稍动一下,就会儿自个儿撞到枪口,他忍着,就快要哭了,听到她的话,他顿时觉得颇为无耻“拿我的钱,买我的命,疯婆子,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一定宰了你!”
秦凌飞得意洋洋的带着两个丫头离开了地下钱庄,炎月燃提着裤子,哭丧着一张脸眼睁睁看着她们仨大摇大摆的走开,却无可奈何,本想追回亏本的一千多两,却没想到赔进去的更多,当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了,亏大了!
“哇塞小姐,你太厉害了,以一对二十五,竟然连口气儿都没喘,银儿怎么不知道您什么时候练就了这身本事?”
听着银儿的话,秦凌飞笑而不语,在心中想着,她练舞的时候,她还在几千年前呢,若这都能被她看到了,那她不是木乃伊就是木伊乃,神了。
见到身后的杏儿一言不发,默默的跟随其后,秦凌飞拐了个弯儿,绕进了一个胡同,周身散发着摄人的冷气,她质问着:“银儿这话问我,我借用来问问你,杏儿,给本小姐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当看到秦凌飞举着砍刀威胁炎月燃的样子,杏儿就知道,这不是她跟在身边两年的小姐,虽然容貌体型一样,但性格和手段完全不同。
从前的小姐嚣张跋扈,吃软怕硬。
现在的小姐目光凌厉,手段狠辣。
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来,不是同一个人,而她刚刚交代她保护银儿,明显是想借机会试探她,兴许两年的卧底生涯,就要告一段落,她被识破了。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杏儿面色平静,似乎早做了准备:“小姐饶命,杏儿惶恐,但小姐早就看出来了,又何必今日才问呢,要打要罚,杏儿毫无怨言,只求小姐莫要追问,求您了!”
杏儿声色虽然强势,却带着几分苦楚,似乎是逼不得已。
从前的秦凌飞从来没了解过自己的小丫头,包括她们是什么出身,为什么被卖到护国公府等等,只知道杏儿这丫头心机不纯,甚至差一点害她丧命。
秦凌飞并没急着让她起来,在她的潜意识里,竟然她是主子,就要有主子的架子,竟然对方是奴才,便要守好奴才的本分,切不可超越,万不可逾矩。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曾经想杀了自己,有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她不会傻到将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更不会明知她心机不纯而视如不。
“杏儿,念在你还算有一点良知,本小姐不为难你,走吧,但若下次相见,我势必不会心软!”
不管她是谁的人,不管她曾经在真正的秦凌飞这里受到了多少委屈,既然她是别人派在身边的奸细,现在不铲除,更待何时?
杏儿满是感激的看着秦凌飞,跪在她面前频频频点头:“谢小姐不杀之恩,谢小姐仁慈。杏儿走了,无法再照顾您了,对于从前的种种小姐概不计较,杏儿谨记在心,从前是杏儿错了,但已无法挽留,只求小姐好自珍重!”
感慨的说着,杏儿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响头,倒是银儿吓坏了,从头至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见杏儿转身就要抛开,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转眸,可怜巴巴的看着秦凌飞:“小姐,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赶杏儿走?她刚刚救了我,是立了大功,你不但不赏,还一脚把她踹开,她怎么了?惹恼您了吗?那银儿替她给您配错,求求小姐不要赶走杏儿。”
银儿是个单纯的丫头,尽管在秦凌飞身边服侍的很好,可她心机单纯,连危险就在身边也未有所察觉,炎月然那句话其实说得很对,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从前的秦凌飞就是混混沌沌的过着,借着自己是护国公的女儿嚣张跋扈,又哪里敢奢望银儿十个厉害的角儿呢。
“银儿别哭了,是我的错,呆在小姐身边的两年,我一直想尽各种办法谋害她,是小姐一次次仁慈,饶了我,不计较,现在是时候该离开了。以后你一个人更要好好照顾小姐,切不可马虎莽撞。当我将小姐推进湖泊里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这是我的结局。银儿,放手吧。”
请冷冷的声音在寂静的晨光里,伴随着树上鸟儿欢快的叫声,她则显得十分悲凉。
银儿满是失落的放下手,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听着她最后的那句‘当我将小姐推进湖泊里的那一天,我就知道这是我的结局’,她张大了嘴巴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缓缓靠近杏儿,抬手就是一巴掌,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