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就把他放您屋子里了。”门外的人用钥匙开了门,把血奴推进了屋子里,,然后赶紧恐慌地关上了门。
独留血奴一人瘫坐在地上,死死地扒着那扇已经不可能打开的门!
这血奴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瘦骨嶙峋,巴掌大的脸没有丝毫胶原蛋白,眼眶深深凹陷进去,眼神之中是同龄人所没有的忧伤和绝望。
司言锦本来想安慰安慰她,自己不会杀司他,但是刚刚想要张开的嘴又闭上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来劝他呢?
他将那本书放到一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你别怕……我……”
正当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那小女孩忽然之间弱弱地来了一句,“你是那个被强迫的王子吗?”
司言陌疑惑地抬起了头,什么东西?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那小女孩儿忽然之间一脸兴奋地跑过来,苍白的小-脸儿之中竟然有了几分红-润之色!
“就是你!那个漂亮姐姐给我们看过照片~你真的是王子啊!长得真好看,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吸血鬼呢!”她的话让司言锦更加糊涂了,他本来就是吸血鬼,这一点毋庸置疑,这小女孩平白无故地在开心什么?但是,她充斥着快乐的暮光,让司言锦微微放下心来,刚刚小女孩充斥着恐惧和绝望的眼睛,让他真的太害怕了!
就好像在提醒着着他,他不是人而是畜生,是一个系人血的畜生!
紧接着,就听到小女孩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有一个姐姐忽然来了地牢,她还带着你的照片,说你跟我们一样,被卡哦哦给止住了,其实你是一个很帅气的王子。王子哥哥,你不会杀了我对吗?”
小女孩忽然有些犹豫地问出口,司言锦听闻显然是一愣,但是,从明日-他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必是慕倾心那个小丫头拿着她的照片去发动群众了。
“我不杀人的,因为我……也是人……”他很有余地说出口,让小女孩兴奋不已,甚至在原地转起了圈圈!但很快,她就停下了,大眼睛盯着司言锦手里的书籍,充斥着渴望,“王子哥哥,你手里拿的是书吗?是什么书啊!”
司言锦低头看了看,如实回答,“一本哲学书。”
小女孩显目的看着那本书,“是有字也有图画的那种书吗?”她从懂事开始,就已经在地牢里被吸血鬼当做食物,活到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更别提看书了,不过她听大人讲,外面的孩子要是想她这么大的话,是要上学的,上学就有书看。
司言锦看着小女孩渴望的眼神,内心十分不忍,他下床站到地上,还把小姑娘吓了一跳,难道是要来吃她了?
司言锦走到书架前面,从茫茫书海之宗找出了一本安徒生童话的精装版,递了过去,“这本,有图画也有文字,女孩子应该很喜欢看,是童话书。”
女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但绝对自己的手太脏了,然后再自己的衣服上狠狠蹭了一下,才敢把书接过来,她捧着这镶着金边的书籍,颤抖着手摸了摸封面上的几个大字,“Hans.Christian.Andersen's.Fairytales”.
“王子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司言锦搬过来了一张凳子,让他坐下来,然后自己也坐下来,有些沙哑却依旧温柔的声音娓娓道来,“安徒生童话,安徒生是一个故事大王,他给小朋友写了很多故事,汇编成了书籍,就是你手上的这本了。”
小女孩欣喜若狂地翻开了厚厚的封面,但是看到里面成串成串的字符,难过地叹了一口气,“这些就是字吗?我不认识啊!”
司言锦也不着急,直接从或子上拿了纸笔,开始写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那我教你识字,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啊。”万一被那些人知道了,他并没有好好享用食物,反而是叫“食物”学习,那这孩子恐怕会性命不保的。
小女孩拼命点头,瘦弱的小身板坐的直直的,手里拿着纸和笔一丝不苟。
一个小时之后,正当小女孩还在汲取知识的时候,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王子殿下,您享用完了吗?”
司言锦顿时从平衡喜悦之中会审,仿佛又被推向了黑暗无比的深渊地狱之中。正常来说,他就算输不喝他的血,但也要咬上一口,才算得上是按时完成任务,否则那些人会直接将血奴傻吊,毫不留情。
可是,看着这童真的孩子,他根本没办法下口。
但是让司言锦没想到的是,小女孩竟然直接撸起袖子,漏出瘦弱的小胳膊,伸到司言锦面前,“王子哥哥,那个姐姐说要骗坏人的,咱们的齐心协力伪造证据,你就咬我一口吧。”
司言锦看着那条瘦弱的胳膊上,布满了牙印和血痕,有些痛心,这是要受到什么样的折磨,才会让她主动伸出胳膊还一副受天大恩赐的表情?
但是,为了他的生命安全,司言锦只好恨恨咬牙,然后深呼吸了一下,才想着那可怜的皮肉咬下去。
小女孩疼的直咧嘴,但全没有闪躲反而颤抖地坚持着让他咬着。司言锦只感觉到温热而咸腥的血液流进嘴里,单着凶残和苦涩,回荡在他的嘴里,这味道令他恶心。
简单地咬了一口去,小女孩疼的惨白着脸,但还是勉强给司言锦一个微笑,“王子哥哥,如果我下次还来,你能不能继续教我识字?我想看懂那本安徒生童话。”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就这么把那书带出去,肯定会受到惩罚,至于是什么惩罚,她完全不敢想象。
司言锦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教你识字的。”
小女孩捂着自己胳膊,恋恋不舍地看了那本书一眼,便出去了。
司言锦此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恶心,直接跑到厕所吐了出来,那一小口血液被吐到了洗漱池里,然后接水拼命地漱口,想要把那恶心的味道从食道里面彻底消除掉。
一个小时之后,他狼狈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之前虽然也是只吸一小口血,但都是耻辱地觉得香甜可口,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般恶心过。
对于吸血,他向来都是用意识控制自己的行为,而今天的恶心却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难道……是因为西红柿?他百思不得其解,丁不管是因为什么,这对于她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最起码,他现在已经和那些吸血成型的吸血鬼,有了本质的区别。
与此同时,慕倾心也早早地来到学校,去图书馆给顾景斯那个恶心的妖-艳贱货打扫卫生去了。
校长终究不愿意见他,那条处分是不可能撤回了,但是如果他表现好的话,是可以消掉的。她一定要好好表现,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一定会给她一个最公正的平-反机会!
顾景斯这个妖孽,一大清早就在图书馆里瞎晃悠,东走走西看看,“这里不干净,这个架子上有灰尘,这本书的板房位置不对,这个椅子和桌子上怎么还有咖啡物资?”
他臭不要脸地在指点江山,慕倾心在后面拎着拖把和抹布,哪里肮脏扫哪里,真是苦逼到不行……
一个小时之后,这锁百年老校的图书馆,在慕倾心的努力之下,焕然一新,简直就如同重新装修了一番!图书馆的架子矮则三米,高则五米,她全都在那货的指令下擦了个遍……
一个小时之后,顾景斯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都是我努力的结果。”
慕倾心几乎要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了好么!这些都是老娘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他怎么开始逞英雄了?
转而,顾景斯转过身来,帅气的脸上似笑非笑,“你回华夏,回去就不用这么憋屈了。你省心我也省心,怎么样啊?”
慕倾心拿着拖把,高冷一哼,“不怎么样,我来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哪只猪都不能阻挡我!拦我者,下火锅!”
顾景斯,“……”
忙活了一中午,两个人就去食堂吃饭了,慕倾心在顾景斯的照顾之下,吃了一回教工食堂,菜和学生食堂的差不多,只是分量少了一些,毕竟在学校吃的老师也是少数。
等慕倾心打折饱嗝儿,捂着肚子走出食堂的时候,看到两位年级大一些的老教师正在维权,“我们只是晚来了半小时,为什么就没有我们的菜了?”
“我中午在办公室努力地批改作业,结果饥肠辘辘来到这里,竟然没有饭了?成何体统!”
食堂的负责人的脸色是一阵红一阵白,一边道歉一边疑惑,今天的菜明明和平常准备的是一样的,怎么忽然就不够了呢?奇怪!
顾景斯拉着慕倾心赶紧出了门,忽然觉得和这丫头一起吃饭有些丢人,“你才是猪,你竟然吃了十个人的饭!胖死你算了!”
“你爸爸我就是干吃不胖,咋整啊?好烦哦!”
慕倾心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她才不管别人呢!自己吃饱了最重要,今天累了一上午,早就饿扁了,中午一定要及时补充营养。再说了,她只吃了两个人的份儿,其他的都是小白和小狐狸吃的!这两只能吃的很!
她转过头去,傲娇地转过头去,不想理会这货。
下午,她依旧没办法去上课,在图书馆泡着,顾景斯实在是找不出茬来了,慕倾心就赶紧找书开始看,她首先看的是卡里格斯公国的历史,虽然繁荣的历史一派生机勃勃,但是奇怪的是,公国的起源说的十分简练,几乎是一笔带过,只是写的是其余大陆迁移至此,便成为了第一批原住民。不仅如此,在公元前二百到三百年之间,却没有任何记录,反而是一段空白。
为什么历史会有一段空白?而且,就连一笔带过都没有,直接就跳了过去。
“小白小白!”慕倾心赶紧摇醒小白,问了问他情况,但是这货在那个时间段一直泡在华夏的御膳房里,怎么会知道其他国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知道?”耳边,一道邪魅的声音传来,把慕倾心吓了一跳,她转过头去,看着顾景斯一脸坏笑,狠狠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妖-艳贱货是属喵的吗?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忽然,他一脸正色地坐在旁边,“这个国家的秘密,跟这一百年的空缺有关系,而且,跟你家锦哥哥有关系。”
慕倾心听闻,立刻竖起了耳朵,全身紧绷,“啪!”的一下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
顾景斯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把她按会了椅子上,“别激动,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慕倾心皱了皱眉头,盯着他,“有屁快放!”
顾景斯也没有生气,他默不作声,修长的手指在木质桌子上一下一下地敲着,静静地等待着慕倾心的回答。
她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对顾景斯有了一番重新的审视,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或者说,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在卡里格斯公国的?当初,他被买走,在现在看来,他仿佛也是有预谋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慕倾心百思不得其解,而且,这货城府极深,别说心思和记忆她探测不到,就连他的情绪,她也完全看不出来!
顾景斯撇撇嘴,“什么什么东西?怎么说话的!你面前的肤白貌美大长-腿,全宇宙最帅的阿斯啊!”他微微笑了笑,看着慕倾心,神情明显沉重了起来,“你在华夏挣钱,当学霸,不是很好嘛?为什么一定要到卡里格斯公国来趟这趟浑水?”
慕倾心狠狠地皱着眉头,卡里格斯公国怎么样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最关心的,或者说来卡里格斯公国唯一的目的,就是司言锦!
“你知道锦哥哥的事情?我不信。”她以极度蔑视的态度,对他白眼有价。
顾景斯微微一笑很气人,“我对于这种激将法,完全不care。”
慕倾心,“……”
两个人对视了半晌,终究纷纷沉默,因为,谁也不可能屈服,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终究,顾景斯低下了头,叹了一口气,“小丫头,答应我,一定保护好自己,王宫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