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洪都范刚才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看到此刻听到了赤呼台的命令立刻执行而去。
就在两位将军刚刚离开之后,突然一名身穿百夫长服饰的中年男子浑身带血的闯了进来,只说了一句“大汗!叛匪距离王帐一里……”便昏倒了过去。
赵啸天立刻摆脱了众人冲到了那名校尉面前扶起了他的身体靠在自己怀里,喊道“水,快取水来。”很快有人把水袋送到了他手中,赵啸天亲自给那人喂了下去。
片刻,那名校尉清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躺在赵啸天的怀里喃喃地说道“大汗,大汗,要小心啊,敌人已经就要冲到王帐了。”
赵啸天看着他赶忙问到“勇士,你叫什么名字。”
“禀、禀报大汗,奴才、奴才叫敖郎。”敖郎断断续续的说着。
赵啸天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敖郎你辛苦了,快告诉我本汗前方情况如何?”
敖郎道:“大汗,启彦部危难阿,这次敌人突然来袭,各个巡逻队大多被打得措手不及,或殉寺战死,或力屈被擒,奴才本是率领自己哥哥所在的一队人马巡逻,贼人突然来袭奴才拼得一死才冲了出来。现在贼人大队人马正向王帐而来,奴才的哥哥也已战死啊。”说着放声大哭。
张凌心头大震,他以为自己收服了木家部,却也万万想不到此刻木勒会突然反水,依照计划木勒以及常洪的兵马应该不会攻击王帐啊。
饶是赵啸天征战多年,猛地里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才说道:“来人居然如此胆大!众多的禁卫军巡逻队,竟然、竟然被打得毫无反手之力?”
敖郎说道“本来近日巡逻任务频繁,王帐所属的禁卫军已经大量分散多日下来已经疲惫不堪,今夜篝火晚会刚刚开始,众兵士见已经多日毫无状况,今天大赛结束并且已经到了夜晚,所以警惕之心更是松懈了下来。奴才率领十五人的巡逻队正在检查东北部换岗情况之际,数百名贼人突然杀出,前后出路均被贼人堵死,一场激斗,可怜我那些好兄弟阿。”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赵啸天心下黯然,说道:“贼兵突至,措手不及之下,又有谁能提防?”
只见敖郎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物,里面是一把断刀说道“这是奴才哥哥的断刀,当时奴才兄弟二人已经寡不敌众,仍有数十名贼兵围困,哥哥为了保护奴才用身体挡住了那些追杀奴才的去路,待奴才得以脱险。后重新回去寻找,哥哥已经被乱刃砍杀而死,他死时手中依然紧握着这把断刀。”赵啸天和张凌都听得心中感动,危难时刻果然兄弟情深。
敖郎哭着说道“奴才一路拼杀舍命跑来王帐报信。大汗,您要为奴才的哥哥和众多死难的弟兄们报仇啊!”说着将敖郎将手中的断刀恭恭敬敬举到赵啸天面前,不顾满身的伤痕伏地拜倒。
张凌想到了兄弟俩英勇无畏当真不愧为启彦部最精锐的王帐禁卫军一员,但是没有想到居然遭此大劫,从此兄弟二人落得阴阳分割心下难过之极。
赵啸天见敖郎伏地久久不起,哭泣甚哀,便伸手相扶,说道:“敖郎快快起来,此仇必报……”他刚说到这个“报”字,冷不防扑的一声,敖郎手中断刀已经插在赵啸天小腹之上,没至刀柄。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赵啸天久经战阵,经过无数的大战之后对突然一击的反应能力已经达到了相当的境界,但他哪能料到眼前这个身负血仇、突破重围前来报讯的禁卫军百夫长,竟会对自己忽施袭击?在一瞬之间,他还以为敖郎将自己当作了敌人,但随即知道不对,敖郎手中的断刀竟然直向自己刺来,敖郎这一刺拼尽了全力,一把断刀已经深深地没入赵啸天的腹中,此刻他虽然脸白如纸可是嘴角却带狞笑。
胡里台、赵傲龙、赵敖云三人蓦地见此变故,也都惊得呆了。赤呼台虽然及时察觉苦在年龄已大,不能及时上前相助大汗一臂之力。张凌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刚才听敖郎所说心中正在为其难过,在这一刹那间,敖郎立刻出手自己已经来不及救援了。两人只惊呼了一声,便见赵啸天左手抽出屠龙刀,横拽而出,在敖郎脖子上一抹。这一刀看似极其平常,但屠龙所过敖郎的鲜血立刻从其脖腔中喷射而出,如同一堆软泥般瘫软了下去,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便死去了。
赵傲龙立刻冲上前去说道“父汗,您……”只说了一个“您”字,便即住口。
只见赵啸天脸色煞白的退后两步,右手猛一使劲将小腹上得断刀拔了出来,同时一股线血从伤口处喷射而出。
赵啸天看了看拔出的断刀,自嘲了下说道“大意了,还好无毒!”,说罢将断刀狠狠地掷出,扎入了敖郎死尸前的地面上。
张凌心下大惊,知道父亲受伤着实不轻,但是看到他刚才突遭袭击下仍然从容应对,显出真正临危不乱的大将风范不由得心中佩服起自己的父亲。
就在此刻一名传令兵飞快的跑了进来,略微一看地上的死尸,在赵啸天面前跪下施礼后说道“奉前将军赤勒台将军之命,送急信一封。”
赵啸天以为又是哪里出现了情况,不等旁人去取赶忙走到那名传令兵前接过信封打开。赵啸天草草的看过几行脸色立刻由白变青,手中的信也掉落在一旁的地上,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体晃荡几下便向后倒了过去。
胡里台赶忙扶稳了摇晃的赵啸天,一旁的张凌捡起了地上的信,看罢冷冷的哼了一声说出了信的内容。“赤勒台要求父汗退位另选他人为汗,否则不会率军前来退敌。”
赤呼台一听张凌的话吓得脑袋立刻眼冒金星脑袋嗡嗡直响,自己的亲弟弟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刻反了。身旁所有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立时变的异样起来,仿佛那眼神就是在告诉大家,这个家伙是反叛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