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独自一个人寻找到了教室,此刻来自不同地方的学生们已经把偌大的教室坐得慢慢腾腾,而教室前的讲台上一名素装的中年女教师已经站在了那里。
多少年了,自己居然再次做起了学生,而且还是异世的学院生,张凌心中的感慨不由得顿时而生,想象下曾经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如同电影般略过。
张凌的出现打断了女老师准备好的发言,在全班人的注视之下,张凌微笑的冲着那位女老师点了点头说道“老师,您好!”
说罢张凌不等那女老师回答便自己开始寻找座位,他首先看到了教室最后面的座位上的李元庆,不过他的旁边沈一言已经坐了下来,遍寻座位,只有柳絮身旁有个座位,于是张凌快步的走上前去,坐了下来安静的等待着自己新生第一节课的开始。
张凌看似简单的一件事,却把全班人弄得沸沸扬扬,居然不等老师的允许就自己找座位坐下了?这小子上过学么?上学第一天就跟老师对着干啊?
女老师面色不善,但又瞬间转变了过来,她轻声的咳嗽了一声说道“好了,安静,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日后我们都要学习生活在一起,那么大家现在先做自我介绍吧。”
刚才还乱哄哄的教室,瞬间安静了下来,女老师关顾下四周看没有人主动发言,微微一笑,深吸口气,说道“好吧,我先开始自我介绍,我姓梅,你们称我为梅先生或者梅老师,这学期我将专门负责教授你们帝国历史!”
噢,在大多数孩子看来,历史是一门枯燥乏味的学科,不但要牢记那些世间年代不能有错,而且还要不断的从满篇的文字中找出某个时期的特性。
经过了简短的个人介绍之后,梅老师开始让学生们自己讲评三国,因为三国时期正好是军事、政治、以及民生最为错综复杂烦扰的时代,她希望学生们可以选择出自己最崇拜的人物,大多数学生都在夸赞刘备,有人说他忠君、有人说他爱民还有说他匡扶社稷的。
梅老师讲了一阵,看到早晨迟到的张凌始终没有发言,于是用眼看着张凌说道“那名同学,你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吗?”梅老师让张凌自己来讲评。
“是,老师。”张凌没有推辞站起身来侃侃而谈“学生认为凡事都应该从两个方面来看。不应该极端地对一个人下定论。就如刘备,在下看来并不是什么真正的英雄豪杰,相反更像是个泼皮无赖,不管从文学上,军事上,政治上刘备可以说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张凌的话刚一说完,班内所有的学生立刻炸开了锅,纷纷反驳张凌的观点,可是七嘴八舌的几乎让人无法分辨,而梅老师则拧着眉毛看向张凌,看来她都没有想象对方居然有此一答。
张凌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周围人的议论,而是仍然自顾自的说道“这里是学校,不是菜市场,如果你们要反驳我,那就请你们闭嘴,等我发言之后再说话,这是对人对己最起码的尊重。”
一句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而梅老师则点头示意张凌继续说下去。
张凌报以对方一个微笑,继续说道“首先曹操和刘备都是名人,曹操的名人靠实力拼出来的,刘备的名人是吹出来的。刘备自称是皇亲,说自己是汉景帝儿子中山王刘胜的后代。且不说在汉武帝的时候,刘胜的儿子因为点进献给太庙的酎金问题就已经被除国,再到东汉末年,鬼才晓得他的子孙到了哪里。何况中间经历了王莽代汉和刘秀复汉,刘秀复辟成功后和王莽合作的刘家子孙也不会有好下场,跟着造反的怎么也该有块封地。纯种的刘邦后代在民间是剩不下几个了。刘备逢人就是那么一句:备虽汉室宗亲,简直就是骗人的鬼话。”
张凌一语惊人,弄得周围所有的学生都沉默了下来,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个新生有如此渊博的知识,他们就算想要反驳张凌都难以找到反驳的论据,而起初时也颇为吃惊的梅老师,此刻也发生了变化,在她的眼中散发着烁烁精光。
张凌看没有人反驳,轻蔑的一笑,继续说道“其次从黄巾战场中死尸堆里爬出来的刘备,当上了汉王朝的安喜尉。他做了看似自己世上唯一的一件对事,就是把郡里派来的督邮绑在树上,用鞭子痛打了一顿,然后把自己的官印挂在督邮的脖子上,弃官而去。很多人以为他多么不同流合污多么高尚,其实我们可以想象在那样战乱一个年代,替朝廷卖命是没有太多意义的,因为朝廷根本就是摆设,而替某个具体的官员卖命才是现实的。”
这句说完之后周围已经没有任何的声音,因为大家都在听张凌的话,他的确说的非常准确,只是大家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东西罢了。
梅老师却站了起来,笑着说道“简明扼要的说下就好了,不必太仔细。”
张凌心中好笑,这老师害怕自己把三国引到当今朝政上啊,看来她也知道如今的帝国的确犹如三国时的大汉,甚至有些地方还远不如啊。
张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刘备他投靠过老同学公孙瓒,舍弃过田楷、捡了陶谦的徐州、归顺过抢夺自己城的吕布,反叛了厚待自己的曹操,依靠袁绍,又追随过刘表,这比起吕布被人唾弃的三姓家奴又如何?加上他口口声声的恢复汉业,刘备算不算八姓家奴?!他又有什么忠贞可言?”
说道激动之处,张凌也手舞足蹈起来,像极了说书先生,他慷慨激昂的说道“在我看来,三顾茅庐固然是因为刘备在荆州穷极无聊,不使自己真的在安逸的生活中堕落,找些事来做做。诸葛亮见到刘备的时候,就是着名的隆中对。这隆中对是什么意思?说白了就是告诉刘备曹操不好对付,柿子捡软的捏,对付刘璋等老实的,然后据险而守,等待曹操老死再说,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