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十大刑具,在偌大的房子里一字儿排开。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她被铁链锁住手脚,浑身血迹斑斑。“哗”一桶冰水泼到她身上,女子在极寒中清醒过来。
“青女,我劝你交出混沌之珠,免受这些苦头。”赤焰叹息一声。“你别做梦了。”虚弱已极的青女淡漠半闭着眼睛。
“是天帝要你交出宝珠,不是我。你违抗天帝的旨意,就是欺君,欺君是什么罪,你是前辈,想必比我清楚。”赤焰轻笑。青女只是不语。
“我好言相劝,你不要逼我!”赤焰眼中忽然露出狠戾的神色。青女轻蔑地看看他:“十大酷刑我都领受了,有本事杀了我。”赤焰意味深长地盯了她一会儿,弯起嘴角:“我不会杀你,天帝要混沌之珠,杀了你就等于丢了宝珠。你骨头硬,不畏十大酷刑,不过,你终究还是女人嘛。”
青女见他神色有异,心中一沉,他要用什么肮脏办法对付自己?赤焰拍拍手掌,低喝:“进来!”
大门洞开,四只高大的恶犬狂吠着扑入,幸而颈绳攥在赤焰手中,才没有扑倒青女身上。赤焰笑道:“它们都闻过你的衣服了,而且……它们都在……你懂的。”青女大惊失色,顿时明白了他的用心,抖颤着用尽全力向后缩去,她是高洁的仙女,宁愿被酷刑而死,怎可受奇耻大辱!赤焰满意地看到她的惊恐,温言道:“你瞧,我又不能杀你,你又不肯听话,让我也很为难呀。如今一切在你决断中,交出宝珠,我手里的绳子便不会松。”
青女的身体瑟瑟发颤,忽有天兵飞报:“神龙大人,帝后来看青女。”赤焰一惊,迅速将四只恶犬推回门洞。整整衣冠:“赤焰接驾。”
帝后在天牢见到受刑的青女,心痛不已,毕竟青女是她一手提携。“青儿,你这是何苦?”她对青女甚是不解,“就算不执掌四季,你也可以留在本宫身边,为何执意不肯交出宝珠,将自己弄成这样?”青女见到帝后,双泪交流:“贱婢无用,不能为娘娘分忧。天帝任用邪神,必将招至大祸,四季乃人间命脉,青女岂能因小失大。”
“青女,休要血口喷人,你说谁是邪神?”赤焰闻言恼怒,“娘娘不要被她蛊惑。”
帝后瞟了一眼赤焰,要说青女和赤焰之间,她当然更亲睐青女,无奈赤焰哄得天帝宠幸,势力如日中天,她也不能得罪。遂隐忍地说:“神龙大人,有话可以好好问,青女对天界是有功的,人间尚且刑不上大夫。”赤焰见帝后不悦,赔笑道:“娘娘教训的是,臣一定改。请娘娘回宫安歇。”
帝后叹了口气。青女眼见帝后转过身,她清楚地知道了帝后一旦离开,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屈辱。咬牙叫道:“娘娘!”帝后一怔,回过头:“青儿,你想通了?”青女脸上浮起微笑:“娘娘,青儿宁死不受辱。”帝后猛然一惊,只见青女身子一震,嘴角赫然流下殷红的鲜血,仰面倒下。
帝后慌忙冲上去抱住她:“青儿!”赤焰也大吃一惊,抢上去掰过她面颊,青女……她竟咬舌自尽了!帝后大哭,赤焰脸色灰败:“快报天帝,青女不肯交出混沌之珠,畏罪自杀。”
青女一死,天帝更怒,责令神龙找出宝珠。神龙派人翻遍了青女府邸,甚至翻遍了天宫每个角落,都没找到蛛丝马迹,拷问了所有侍女,也没人听主子说过宝珠的藏处。赤焰不禁丧气,魅兰道:“青女既不惜死,一定已事先将宝珠妥善收藏了。”赤焰沉吟道:“从我打伤她到第二天上朝,只有一夜,这么短的时间,她能把宝珠藏到哪里?还能长翅膀飞离天界不成?”
飞离天界?赤焰忽然眼前一闪,有没有可能青女将宝珠送出了天界?想到这里,他迅速招来值日天将查问,结果这几天,都没有人请假离开过。赤焰不死心,将所有花名册拿来盘查,这下他发现了一个名字——广寒仙子。“月神为何不在?”他质问手下。
魅兰笑道:“月神早就不在,她被青女派下凡找祭酒的原料去了,走了好些日子了。”嗯,对,赤焰想起来了,天河小龙跟自己说过的。他合上名册,看来这条线索也断了。
谁知这时一个天将上前道:“神龙大人,月神回来过。小神记得前日晚上值夜,遇见了她。”
“什么?”赤焰跳起来,“月神回来过?现在却又不在了?”那么……赤焰握紧了拳头,转头问魅兰:“你说,广寒仙子和青女关系如何?”魅兰道:“青女平素最喜欢的就是广寒仙子。”
赤焰默想片刻,嘴角上勾,冷笑道:“我终于明白了,一定是月神拿走了混沌之珠,青女无后顾之忧,所以才舍得去死。要不是有个天将看见,这还真成无头案了。”
“天上地下,给我缉拿广寒仙子!”赤焰拍案而起,“要抓活的,问出宝珠的下落。”
“尊神龙令!”众天将和龙族领命而去。
见此声势,魅兰不觉好笑:“广寒逃到凡间,就好像一滴水融进了大海,怎么找呀。”
赤焰横了她一眼,冷冷道:“你离青女的位置就差一颗宝珠。”魅兰讪讪地低下头。赤焰瞅着她,忽道:“在地上找人,还得靠龙族的势力,可是那些龙族谁认识月神呀?只有你,你最熟悉月神了。”
魅兰仰起头:“你……什么意思?”赤焰沉思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举到她面前:“这是神龙令,见令牌如见神龙。你拿着它,龙族都听你的。帮我把月神找出来,也是为你自己的前程。”
魅兰没敢接:“我……”赤焰微微一笑:“花神不想体验一下统领龙族的感觉吗?”魅兰的心抖了抖,自己从来听命于青女,除了能呼喝海棠芍药她们几个小丫头,倒是没试过居高临下的滋味。青女的派头,不是自己一直梦想的么。事到如今,找到广寒,找到宝珠,就是自己执掌四季了。“好!”她一横心,接下令牌。
“我走了。”魅兰扭头离开。
“……小心点。”忽听身后男人低沉的声音。魅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他吗?是他在说话?她诧异中回过头来,正和他四目相对。她眼睛忽闪了一下,有种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她发现他有点尴尬,似乎后悔说了什么,干咳了一声。
魅兰怔了片刻,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外走。忽然手臂一痛,身体猛地被男人拽了回来,搂在怀中。“你……”魅兰一愕。“我说话你敢不理?”赤焰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
还没有等她做出反应,赤焰手掌挥出,砰地关上了大门。这是个议事的厅堂,有几根高大的柱子。他将她拖到柱子旁边,随手撕了她一片裙子,将她双手反绑在柱子上。“你……你要干什么?”魅兰见他模样凶恶,不由害怕。
赤焰绑住了她,情绪似乎好转,悠哉地走到桌旁,背过身子倒了一杯茶。他将茶杯端到她嘴边:“喝了它。”魅兰见到茶本能地心惊,之前的记忆还在,只怕不是好茶。“我……我不喝。”她偏过头。
赤焰重重地放下茶杯,自己喝了一口,一只手掰住她的下巴,低头嘴对嘴给她灌了进去,魅兰动弹不得,只好咽下去。赤焰得意地对她笑笑。魅兰绝望地看着他:“你……又下药?”赤焰挑挑眉毛:“你猜猜呢?”却不回答。又喝了一口,再嘴对嘴给她灌了进去。
他开始慢慢解她的衣扣,顺着领口往下,待她雪肌显露,便用手指轻轻摩挲。魅兰晓得他要做什么,认定他又给自己下药,心中悲凉,竟落下泪来。赤焰见她泪水淌下,皱了眉头:“还记着地牢之仇?”魅兰哭道:“我好歹也是天帝封的花神,不是轻浮女子,你为何总是亵玩于我?”赤焰怔了怔,似乎没料到她的话,手指停滞了一下,盯着她润湿的眼眸:“看着我!”魅兰被动地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光依然是冷的,嘴唇翕动:“你以为,我会愿意跟任何漂亮女人在冰冷的地上?”
魅兰愣了一下,张了张嘴,这是一句什么话,表示她不那么讨厌还是他不那么随便……她有点发懵,赤焰的手指又再度活动起来,魅兰的思绪也变得混乱,上一次的情形仿佛再现,啊,她是斗不过药的,心理上已是挂了降旗,身体的感觉越来越不能安定,慌乱中哀告:“大人饶我……”赤焰摇摇头:“以后不要叫大人,我的女人,可以叫我的名字。叫我,嗯?”魅兰一阵恍惚,是在男人脸上看到了朗晴的笑容?“赤……焰……”她笨拙地第一次吐出这两个字,他收紧了她的腰,唇在耳根处吹出滚烫的热气,含糊的声音:“魅儿……”她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在柱子旁摇来晃去,魅儿,魅儿,魅兰脑子里只充满了这个温柔的声音,双手在柱子后痉挛地扯紧了绑绳。
“广寒仙子是什么性子?”潮水过后,赤焰揉着她被略略勒红的手腕,魅兰兀自瘫软疲乏中,按了按额头,懒洋洋地说:“也许……像她月宫里的小兔子……”
“小兔子?”赤焰被她的比喻逗笑了,“带着稀世珍宝的小兔子,会被哪个猎人抓了去?”
“你……会想我吗?”魅兰忽然大胆地问道。
“听着,那只小兔子很宝贵,不要轻举妄动,找到她立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