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奕走后,不久祭月就来了,把我接回了伊兰堡,临走的时候……
我依依不舍得望了望落樱之地的那条湖……
也许……
就这么错过了……
可是他终究不会是凡……
终是我不该把他当成凡……
我摇摇头,一阵凉风吹过……
“主子,外面天冷,您还是进去吧。”
回过头,是祭月那温柔的眼神……
他轻轻给我披上袍子,任我站在伊兰堡的顶端俯视百米以内所见到的一切……
“祭月,你主人也爱站在这里吧,呵呵。”
“主子,王他会没事。”祭月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见到冰怜这种忧伤的眼神站在伊兰堡的顶端心就会没来由的痛。
他不明白,为什么……让她一个女子承受这样的痛……
“他在月亮上会冷么?”我说的话还是虚无缥缈,我恍恍惚惚,摇摇欲坠……
卡斯奕……对不起……
“主子,进去吧。”祭月轻轻地把摇摇欲坠的人儿抱在怀里,身手矫健地跳下堡的顶端,轻轻把她放在她房里的粉色床沿:“主子,不要多想,睡吧。”
他轻轻地帮我盖上被子,望着他温柔的眼神我又想哭了……
我紧闭着眼睛,泪还是悄无声息的流了出来……
祭月愣了愣,嘴角还是依旧微笑,用白皙漂亮的指尖轻轻拭去女子眼角的泪痕。
我突然睁开眼,抓住他的手:“祭月,你说奕还能回来么?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
“主子,王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我也不想看见你流泪,其实……”他突然认为自己不该说。
“什么?”我望着欲言又止的祭月……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就要离去。
我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祭月!”
“臣……”
“说!”
“你愿意听一个故事么?怜?”祭月突然温柔的望着我,又有些担忧。
我下意识的明白不该问,因为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
“你说吧。”
“有一个小男孩,从小就喜欢一个小女孩,他希望她将来能是他的妻,可是任命运爱捉弄人,她成了王的妻……所以,这个长大了的男孩就决定默默守在她的身边,即便她不爱他……”祭月淡淡地讲完了,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那么……你说的那个小女孩是……”
他突然激动的抓住我的手,眼神就像是要把我望透:“怜,是你,是你!我心爱的人,这么多年了……”
“可是……”我轻轻推开他的手,转过身:“对不起……”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怜,只要让我在你身边,天天看见你,那就够了。”祭月淡淡地说,似乎答案是他意料之中的。
“祭月,你明白就好。”我倒了一杯茶给他:“说说黑鹰堡的动向。”
“回主子,据探子来报,黑鹰堡日夜兼程,暗地里正在招兵买马,训练死士,似乎意图不轨,据线人说,黑鹰堡不日就要攻打我们,趁王不在,想要脱离我们的管辖。”
“消息可靠么?”我淡淡抿了抿茶:“这么说,王不在堡内的消息这么快就有人知道了?我记得是对外封锁消息的,那么,堡内一定有内奸……”
“主子的意思是……”
“隔墙有耳,”我悄悄对着他的耳朵交代了几句,他微微一笑,会心地点点头,匆匆下去……
我继续坐在凳子上,拨了拨茶叶:“你可真是会藏,出来吧,不然小心我揪你出来!”
“我可真是小看你了?!”
我抬起头,一个穿黑色衣服的男子出现在我面前……
哼,不怕你不服输,把你们的幕后主使供出来……
“来人,赐座,再上酒!”
那人明显一愣,“你……你……”
“我什么?!你可是贵宾,岂能怠慢?”
我拿着幽蓝色的高脚杯,望着里面鲜红的液体……
“嗯,不错!还是新鲜血液,有赏。”
“谢,王。”
“阁下,请用。”我亲自把另一杯放到他手上,“别颤颤巍巍的,好酒可不能浪费,怎么?怕有毒?”
我鬼魅的笑意漫上嘴角:“放心,这是用跟你一样的探子的鲜血泡的酒,想想一个活生生的东西被突然抽干了血……嗯?哼哼……”
我拨弄着他的头发,长长的指尖轻轻滑过他的脸颊……
“呦,都出汗了?要不要我宠幸一下您呢?”
我走到旁边,倚在祭月的怀里,他则嘴角微微一笑,也会心的配合,轻轻环住我的腰,高举另一杯新鲜的血液:“能得女王的宠幸在下万分惶恐。”
话毕,他拿起一把匕首,直直的划过他的手腕,一滴滴鲜血缓缓流下……
祭月抬起自己的手腕,轻轻放到女子的嘴角……
我舔着滴进嘴角的血液,感受着刺激的液体,然后抹抹嘴角:“来人,给祭大将军包好。”
然后,嘴角泛着邪笑:“怎么?你要不要啊?”
“你……你……你变态……简直是变态……”
我调笑着用舌尖舔舔嘴角的血迹:“是么?那么,你是想活活被抽干血液,像你那个同行一样,还是臣服于我?”
“你休想!”
“哦?是么?”看着早已大汗淋漓的探子,望着他眼光里闪烁不定的神情……
我走过去,拿出一把匕首……
“那么,今天就拿你开刀了!”
两旁的手下拉开他的上衣,我在他的胸口重重的划了一刀,开始施展法术……
我不是那么残忍的人,可是形势所逼,这也是一种计策,我不是想真的要了他的命。
他的血液开始漂浮在空中,缓缓形成一条直线,滑进我的嘴角……
望着他痛苦万分的表情……
“现在还来得及……不然,想想自己变成干尸了,你还有什么资格为黑鹰堡卖命?你只不过是一个棋子,你相不相信我现在放你回去,他们一样会杀了你?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说,我这里好吃好喝的待你!”
“休想!”
还是死鸭子嘴硬?我嘴角再度漫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感受着不断滑进口中的浓烈的甘甜,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慢慢地堕落……
感觉到……连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
沉沦在鲜血的瞬间刺激快感中……
凡,是你让我走上这条不归路吗?
一条嗜血的不归路……
还是……
“我……我什么都说……快停下……”
“这就对了,祭月,带他下去疗伤,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下。”
“是,主子。”
望着退去的一干人,我瘫坐在地上……
堕落地舔着嘴角的血液……
“来人,把祭月叫过来。”
……
27号晚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