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峰先架起干树枝,点火。然后找了几个比较粗的木棍就像烤全羊一样直接架这火上烤。一股刺鼻的味道顿时充斥着整个山洞。足足烧了十几分钟才将老鹰的毛烧完。洞内的味道开始由刺鼻的味道改为肉香味。
“看来我们今天可以享受一顿大餐了。”任龙泉说道。
“如果有孜然粉就好了,这肉腥味太重。”金峰道。
“来点辣椒油再来箱啤酒还要好。”任龙泉打趣道。
“我喜欢黄酒,绍兴的陈酿黄酒,最好是18年的女儿红。”金峰也笑道。
“你们当这是度假呢?”张睿白了他们一眼道。
金峰笑了笑,没理会她,手上的活却没停下来,他让阿布他们拿着已经开始滴油的老鹰,自己将碎布缠在木棍上。任龙泉和张睿也学着金峰的样子往木棍上缠布条。
金峰缠好一根木棍后就让烤老鹰的滴下来的油滴在木棍上。直到所有绑好布条的木棍全部饱饱的吸足了老鹰油,他们才开始享用老鹰肉。
就在他们吃老鹰肉的时候,山洞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然后洞内一片漆黑。
洞口关上了。
“怎么回事?”阿布他们立刻开始骚乱起来。
“别急。”金峰淡定的点燃一根火把继续说道:“洞口明天还会打开的。”
阿布将信将疑的看着金峰:“你说的是真的?”
“当明天夕阳又照射到洞口的时候,洞口就会再一次打开了。”金峰语气平淡的说道。
阿布想了想,刚才洞口打开的时候好像也是夕阳刚刚照射到洞口的时候,于是就安静下来再一次回到篝火边吃起了老鹰肉。
老鹰肉很腥,但是烤熟后腥味就变成了香味,不过肉质很硬纤维很粗,嚼起来有点费腮帮子。
吃饱肚子,大家带上火把再一次进入洞内,这一次阿布他们再也不敢贸然的走在前面了,而是小心翼翼的跟在金峰他们身后。
“你说,这些草的根这么深,怎么能在水中行走自如呢?”快到内洞的时候,任龙泉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金峰:“你难道没发现,你挑上来的水草根上根本就没有泥土吗?”
任龙泉回忆了一下:“有啊,黑色的。”
“那是根上的吗?是你自己挑上来的好吧。”金峰笑道。
“是吗?那我要弄一棵试试。”任龙泉皱着眉头,表示有点怀疑,说着真的拿着匕首小心的挑起了一根水草。果然,这些水草的根须上并没有泥土。
“那我就不明白了,这些草的根须那么长,它不靠土里的养分就靠吸血吗?可是这个洞里拿来的这么多动物供它吸血?既然不长到土里它要这么长的根须干什么用?”任龙泉越来越难以理解了。
金峰摇了摇头反问道: “这说明你的脑洞还没开啊,你看到的叶子就一定是叶子吗?你看到的根就一定是根吗?你看到的水草就一定是植物吗?它为什么不能是动物?是你所学的东西,接触过的东西让你自以为是了。”
任龙泉被金峰这么一说忽然拍了拍脑袋:“你是说这些东西虽然看起来像是水草,但实际上它们并不是水草,就像海里的水母一样,不同的是,他们平常不动,所以我们误以为它是植物,是吗?”
金峰狡黠的一笑:“孺子可教也。”
“我们现在怎么过去?”张睿的一句话马上把他们拉回到了现实中。
“过这里应该不难,难的是我们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危险?”金峰说的着扫了大家一眼继续问道:“过吗?”
金峰说的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的含义,如果走前面有大家都无法预知的危险。
阿布看了看其他两个兄弟,对于他们来说前面就是奈何桥,生死一念之间。三人商量了一阵过后还是决定继续走。
“往前走九死一生,而且不一定有宝藏。”金峰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应该是坦诚相待的时候了。
阿布他们相互相对视几眼,阿布坚定的看着金峰说道:“我们相信你,你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我们愿意跟你走”。
金峰看着阿布的眼神,抿了抿嘴道:“谢谢,谢谢你们。”
“我们佤族人喜欢交真心的朋友,你跟阿晋大哥一样是个值得我们尊敬的朋友,所以我们相信你,愿意跟随你。”阿布不懂太多的客套话,但是在他的心理只要是他认定的人,他一定是生死相随的。
金峰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我是个军人,哦,应该说以前是个军人,我是为了战友,你们是为了我,归根结底,我们都是为了友谊。那刀山火海,兄弟们一起闯一闯,闯对了就是天堂,如果有什么不测,黄泉路上大家也不寂寞。”
“走,是兄弟,生死与共。”阿布举起步枪高叫道。
“生死与共,生死与共……”耳屎哥哥和交通堵塞都跟着阿布喊起了口号。
金峰的眼圈有点湿润了,嘴唇微微的发抖,他为之前欺骗他们感到内疚,但是他也知道此时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言语悲壮的说道:“走,生死与共。”说完就拿着火把贴着水面带头向前走。
在火把的照耀下,水草纷纷避让。
走了大约一百步左右,是一个平台。平台大约有十几平方,在火把的照耀下呈现出淡淡的黄色。
金峰看了大家一眼郑重其事的说道:“接下来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所以大家必须要做好准备,大家检查武器装备。”
“还有四个弹匣,三颗手榴弹,一颗闪光弹和一颗烟雾弹两把刀四把匕首。”阿布说道。
金峰听阿布说我后朝任龙泉看了看。
任龙泉瞟了一眼金峰,拿剑在金峰面前晃了晃道:“看我干吗,我的武器是它。”
金峰露出了孩童般的笑,拿过张睿手中的微冲,换上了唯一的弹匣,说道:“跟着我。”语气很平淡,但是张睿居然温顺的点点头。
金峰转过身将两个没有用过的火把和唯一的一根镁棒放在地上,郑重其事的说道:“大家听着,接下来你们跟着我走,如果前面有危险,你们赶紧撤回。”
话刚说完,阿布就上前拿起火把说道:“我们是兄弟,说好了生死与共。”
任龙泉也捡起镁棒白了一眼说道:“没人选你,你还真自称万岁了。”
张睿上前指了指金峰,想说什么但是还是没说出口。
金峰愕然,指着他们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们这……这是无组织无纪律嘛。”
“走吧,领导!”任龙泉递了一个火把给金峰。
金峰摇摇头:“唉,部队不好带啊。”
继续往前是个很大的开阔地,地面和洞壁都干燥平整,跟外面的石灰岩似乎又是不一样的质地,没有石灰岩那般潮湿,当然也绝对不是沉积岩。整个山洞就像是一块天然的花岗石雕琢出来一般。山洞的规格不统一,宽敞的地方有十几米,窄的地方也就刚好过一个人。但是在火把的照耀下前后十几米都一目了然,没有飞虫走兽,也没有稀奇古怪的蛇虫八脚。
在这种环境下大家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阿布甚至哼起了他们民族的山歌——对面的阿妹听我唱哎,哥哥我今年正18唉……
“啊!”阿布的歌还没唱两句,忽然走在最后面的耳屎哥哥忽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掐住自己喉咙。
“怎么回事?”前面的人马上回头,这时张睿出于本能马上上前检查。
大家都急切的看着张睿。
“是癫痫。”张睿说道。
“他以前有癫痫吗?”金峰马上问阿布和交通堵塞。
“啥是癫痫啊?”阿布不解的反问道。
“就是羊癫疯。”张睿解释道。但是阿布还是不明白。
“哎呀,就是以前有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金峰直截了当的问道。
阿布仔细想了想:“没有啊。”
张睿掰开耳屎哥哥的手,撑开他的嘴巴道:“我肯定就是癫痫,还好没有咬舌头。。”
“那……怎么办?”过一会儿他自己会好的。
“你确定吗?”金峰还是不放心。
“我是专业的医生。”张睿自信的说道。
“那就好,我们就休息一下吧,熄灭两个火把留一个就好了。”金峰话音刚落,交通堵塞也是一声惨叫,双手掐着喉咙跟耳屎哥哥一模一样的状况。
金峰暗道:“不好。”连忙举着火把四处检查了一番,但是除了冰冷的墙壁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看不见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因为连反抗的对象都没有。
张睿马上放开耳屎哥哥去检查交通堵塞,但是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也是癫痫。
张睿无奈的看着大家,因为他知道现在谁也不会相信她诊断的结果,但是她还是固执的说道:“从症状来看就是癫痫。”
金峰狠狠的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甘的吼道:“撤。”
“呵呵呵哈哈哈,撤?往哪里撤?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任龙泉表情怪异的看着大家,发出了阴冷到令人发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