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敬轩生气归生气,但是不管禇随意说什么,他都不会真的生气。
因为五年前他生禇肆意的气已经够多的了,他本来以为这辈子也慕千今不可,可是事实变化无常,谁都不能预料到以后的事情。
禇敬轩独自坐了会,就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还在下着小雨,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仰望着天空,然后像松了口气似的笑了一下。
现在眼前的危机至少解除了不是吗?
虽然不能治本,但是至少让他们缓了一口气。
连云睿不出国,他和慕千今的婚礼暂时也是取消了,这样一来就给了禇随意更多的时间,不会再让连云睿打个措手不及。
禇随意最终还是没有接到慕千今,他知道慕千今是要借着李京的事情,彻底和他决裂,可是他怎么会妥协呢。
李京的事情不过是个导火索,就算慕千今想要引爆它,那么他也会及时的浇上一盆水的。
他爱了,疼了,惜了那么多年的姑娘,怎么会让她轻易的嫁给别人呢。
禇随意回到公司的时候,林景峰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林景峰也知道最近禇随意为了慕千今的事情有点伤神,他没有多说别的话,就直奔了主题。
“禇总,陈东林自从三天前公开道歉了以后,就不知所踪了,这会不会和连云睿有关系呢?”
禇随意捏了捏眉心,声音有点疲惫。
“怎么回事?”禇随意显然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东林公开道歉以后,我们后续还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他的配合,可是我们部门的同事都找了他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他的家人也不见了,我觉的这事有点蹊跷。”林景峰严肃了神情。
“他的公司呢?”禇随意问道。
“这就是最奇怪的一点,按理说陈东林是臻一的老板,现在老板不见了公司应该大乱才对,可是臻一运作一切正常,就好像从来没有人知道陈东林失踪一样。”林景峰说道。
“陈东林确定失踪了吗?那么现在臻一的法人是谁?”禇随意一针见血的问道。
“你是说法人?不一直都是陈东林嘛。”林景峰有点诧异。
“现在陈东林失踪,公司一切正常,那么必定有人在幕后操作……
不然臻一不会那么淡定的,臻一的法人可能早就换人了,你去查下。”禇随意哼了一声道。
“换人?会不会是连云睿?”林景峰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禇随意沉思一会。
“现在他在国外日子肯定也不好过,这里的事情估计都是连走前交代了别人,如果是臻一换法人的话,我想不一定是他本人。”禇随意淡淡的说道。
“好,我去查查好,对了,那陈东林呢,还需要找到他吗?”林景峰问道。
“不用了,他不过也是一颗棋子,现在顶多是颗弃子,既然是弃子用他的人都已经放弃了,我们又何必找他呢,就先别管他了。”禇随意道。
“好,我知道了。”
林景峰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
禇随意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空,他转动着手里的钢笔。
不知道慕千今现在有没有回去,连云睿笑着不在国内,但是他知道,以连云睿的实力,他肯定很快就会解决问题,然后赶回来。
他必须在他回来之前就让慕千今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他只有先保证了她的安全,才能安心的和连云睿一决高下。
都说商场如战场,更何况他和连云睿这场战争不止是商场上的恩怨那么简单。
一直到下班前,都没有人再进入过他的办公室了,天色也完全的黑了下来,公司里的人都已经下班,只剩寥寥几人还在开着灯奋战。
禇随意穿过公司的大厅,径直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没有发现身后跟着的吴淑。
吴淑看见他脸色难看,想必一定是在慕千今那里吃了闭门羹。
她的心里是恨的,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只有慕千今能牵动他喜怒哀乐的情绪,他对别人一向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冷漠。
除了冷漠,他没有给过别人别的表情。
可是在慕千今面前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展现的恰到好处,她看过很多次,每一次看见,她的心就痛上几分,对慕千今的恨也增加几分。
她跟着禇随意来到了停车场,看见禇随意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开出了公司,她想了下,最后还是拉开了自己的车门,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禇随意一路都在想慕千今,根本就没有发现后面跟着的吴淑。
他的车开的不快不慢,不知是由于下雨天的缘故,还是他在思考的缘故,竟然开着开着就开到了宁德路来。
他连忙刹车,带起了地上的滩水,贱在了车身上。
他抬头看了看二楼的窗户,明明的灯火通明的房间,为什么他感觉如此的寂寞呢,这是来自他内心的声音。
冰冷的雨水打在车窗的玻璃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就像是看见了慕千今的眼泪一样,瞬间觉得心好痛,好像慕千今在哭泣一样。
他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轻轻的抚上车窗的玻璃,就像要擦掉这些雨水一样,他再抬头看了眼二楼的窗户,忽然他的心中一动,一个想法在他的心中滋长。
他要见她,现在,立刻,马上。
这样疯狂的念头在他心里滋长,然后就促使着他打开了车门,一阵冷风袭来,并没有让他躁动的心平息下来。
他关上车门,冒着雨绕到了别墅的后面,然后扶着栅栏一个纵身就跃进了别墅里面,等他稳稳的落在二楼的阳台上的时候,才感觉自己的行为有点冒失。
虽然这样的行为有点可耻,也有点上不了台面,可是为了见她,他什么都可以豁得出。
他看着依旧亮着灯的房间,忽然有点想笑。
他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竟然会心跳加速,就好像是翻墙来幽会自己心仪的姑娘。
他甩了甩了头上的水,纵然他上二楼并没有那么的吃力,但是还是显的有点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