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显得疲惫不堪,默不作声地垂着头站立在审讯桌前。周强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问她把问题考虑得怎么样了,她轻轻挪动一下身子,没有回答。
周强在刑讯室里来回踱着步子:“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如果你不肯坦白,我就只有想办法对付你了,我们有各种办法能够使你垮掉,昨天你尝到的滋味不过是刚刚开始,以后你每天都要尝受比那更厉害的滋味,把所有的刑具都试一下。等到你的罪受够了,我们就会把你弄死在这里,谁也不会知道,谁也不会为你报仇。”
周强用各种恐怖的话威胁何晴,何晴身上伤痕累累,几处伤口已经化脓。
这时,一个警察把一个青年妇女拉到一个水桶前,逼着她喝桶里的脏水。当她喝不下去的时候,两个警察就把她按倒,揪着她的头发给她灌水。
那位青年妇女半昏迷地躺在地下,肚皮胀得很大,四肢无力地平伸,痛苦地吟着。警察把她拖起来反缚在柱子上,用长竹板狠毒地抽打她隆起的肚子,每抽打一下,水就从她的嘴里溢出来,一直把她打得昏死过去。
拷打结束后,周强命令警察把那位青年妇女拖回牢房。
“你考虑好了吗?”周强盯着何晴问道,手里来回颠着一把匕首:“你是不是想每天都尝受那种滋味吧?”
何晴没有抬起头,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刚才的情景:“即使你们杀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她低声然而很坚决地说道。
周强狡黠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们会让你这么痛快地死去吗?在你断气之前,我们要给你尝遍各种苦头,慢慢地折磨你,让你自己招出口供来。”
“看来这个臭婆娘病得很重了。”他对刘上校说:“我们先给她治治病吧。”
“好啊!”刘上校笑道。
此时的何晴已经没有力气进行反抗了,周强和刘上校把她拖到刑讯床上,给她注射了烈性进口的美国药物。从那天起,他们每天给何晴和同她一起被捕的两名76号女情报员注射两次,并在给她们送去的饮食和饮用水里也渗有这种药物。同时,她们还被定期以审讯为名带到刑讯室去检查药物产生的反应和效果。
果然,这几名在严刑拷打中表现出顽强毅力的76号女情报员被注射药物之后,每次被带到刑讯室的时候都显出惶惑不安的神色。这种情形使周强和刘上校非常高兴。
尽管她们以顽强的意志不使自己在失语中讲出情报,但是已经表现得非常沮丧了。
一天晚上,何晴又被带到刑讯室。
为了进行好半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审讯,刘上校在每天给何晴的饮食中加入ZHZT浸液。然而,当何晴发现了他们对她使用药物之后,就开始抵制给她送去的食物和水,因此,周强和刘上校只好每天以电刑威胁她,强迫她进食。
何晴一直以极大的毅力忍受着剧痛,拒绝说出情报,迫使周强不得不派两个壮汉每隔三个小时就折磨她一次。
一天午饭时,何晴发现在饮食中有白色粘稠状膏体物质,便把饭倒在门边。周强命令两个警察揪住她的头发,掰开她的嘴给她强行灌入。何晴挣扎着、哭叫着,汗水在挤压中浸湿了衣服,最后她还是被身强力大的警察灌下了掺有药液的食物。
由于连日下雨,刑讯室里散发着潮湿憋闷的气味,在电灯光照射下,何晴被反缚在铁柱子上,她的身体紧张地向前挺出,并随着她的扭动而颤抖,浑身的伤痕结满了红褐色的伤疤,没有伤疤的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周强把她垂及腰部的长发分开绕到柱子后面捆牢,使她的头不能左右摆动,然后开始用手在她的身上来回蹭磨。
她已经不再是那样坚强的女情报人员了,药物的作用使她的意识受到了阻碍。
接着,唐超看到了警察对女犯人进行刑讯最残酷的一幕。
周强站起身,拿着那份记录材料在她眼前晃着:“你已经主动讲出了反叛分子隐藏的地方,如果你现在肯写一份悔过书,就可以立刻不受这种罪,我保证把你送到医院治疗然后释放你。”
何晴想动一下头部,但是被紧缚的头发拉住了。她愤怒地斥责周强采取的卑鄙手段,咒骂他是下流的恶棍,然而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她泄露出来的重要情况:“川岛芳子将要采取一个极为机密的任务,这个任务将关系到日本帝国的生死存亡!”可是周强接着再问她川岛芳子具体是什么秘密任务,何晴却怎么也不肯再说了。“马勒戈壁的臭汉奸,看来你一定要自寻死路喽!”周强残忍地笑着。
他让刘上校给她又注射一剂烈性药剂,然后命令五个大汉把何晴从柱子上解下来,带到另一间刑讯室去继续进行蹂躏。
唐超对周强说:“你不觉得这种方法太过分了吗?虽然说她是个女汉奸,但她毕竟是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呀!”
周强把材料装进档案袋里,然后抬起头看着唐超。
“可她杀死过三个我们的人!”周强不无愤慨地说:“我们这样对待她并不过分,在她指挥反叛分子杀死地方官员的时候,她并不是一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女人,如果你落到她的手里,我相信她会用比我们更残酷的手段杀死你的。而我见过许多被他们76号杀害的军官和士兵,那样子并不比她今天更好,所有的尸体都被反叛分子弄得肢离破碎,用这种办法来恐吓其他的政府官员和士兵。”
看到他们这样愤怒,唐超只好另想办法了。
这座监狱虽然设施老旧,但比较坚固,而且看守兵力较强,是附近最大的监狱。几名76号的女情报员被押到这里以后,令看守的警察耳目一新。然而,被俘的屈辱和对家人的思念使这些女情报员的精神几近崩溃。
她们被关在监狱中一座独立小楼内,这座小楼曾是看守妻子们的临时寓所,刚开始,她们几个被俘的女人被分别关在楼上的两个小房间。
房间是朝北的,终日不见阳光,阴冷潮湿,她们每人一张藤床,一条破军毯,比男犯还多了一条旧床单,据说这是对她们的优待了。她们被俘时,身上带的所有东西都被搜走,包括卫生纸。
一连几天,没有人来提审她们,也没有通知她们到院里放风,也不见女看守,只有一个黑瘦的警察每天按时给各房间送饭,并且从来是一言不发。何晴等人多次在门内呼喊,但还是没有人理她们,
一天中午,何晴听到隔壁房间好象有人被提出去了,她们知道,隔壁关押的是76号的报务员王红,又过了很长时间,隔壁房间传出了哭声,先是隐隐约约,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有人在哭。有情况,会不会是姐妹们遭到了拷打?
何晴便开始使劲儿打门,高声呼喊:“让我们出去,我们要见监狱长。”几个警察跑了过来,吓唬她不许闹,但她不听,继续打门和呼喊,终于,一个头头模样的警察出现了,他恶狠狠地望着她,嘴里蹦出几个字:“喊什么?你们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女汉奸!”
何晴又要求把她们几个女人都关在一起,警官理都没理,转头走了。她又继续打门,但是再也没有人过来。
直到第二天下午,狱方才把她们送到楼下的一个大房间里,其他几个女俘也都已被送到这里,忽然,何晴发现少了一个人,正是隔壁房间的王红,张玲告诉大家,昨天中午,王红被监狱长提审了。
回到牢房,王红痛不欲生,大哭一场,于当晚拆掉藤床上的绳,自尽了。听到这个情况,大家更加悲伤,她们说,反正我们也逃不出去了,干脆大家一起自杀,免得受辱。
何晴毕竟岁数大一些,一边安慰她们,一边商量说,咱们就这样被关押着,76号也不知道,以后的麻烦事会越来越多,还是要想办法逃出去。
逃出去?谈何容易,据说这座监狱是的模范监狱,从未发生过越狱事件,也就是说,从没有人能成功地逃出去。何晴想起了她曾看过的一本书,当时有不少人就是挖地洞逃出了监狱。可是,她们手无寸铁,地洞怎么挖?张玲说出了心中的疑虑,何晴一想,确也如此,只好把挖洞的事搁下。
谁知,当天晚上,张玲和另一个被俘的女人又被提了出去,一晚上没有音讯,等到第二天中午,也没有回来。何晴问送饭的警察,那警察结结巴巴说了几句话:“她们…想抗拒,被……打死了!”
女人们感到危机正一天天向每个人扑来,反正也是死,逃吧!也许是上天有眼,正在这时,房门一开,冲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