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听秦万里这么说,心就一个劲儿的往下沉,快要沉到底了,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秦万里问:“爷爷,您和我说实话,当年梨落的外公出车祸,是不是和您有关?”
“你说林玉成的死?那怎么会和我有关?”秦万里一听秦峥提林玉成,就立刻条件反射的激动起来,声音也拔高几度。
一旁立着的忠叔双眸微垂,听到他这样的话后,眸中精光闪过。
秦峥咄咄逼人的问:“如果不是和您有关,您怎么会对梨落的事情这么关心?您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不如直说。”
“直说你就可以帮我吗?阿峥?”秦万里思来想去,也只有秦峥能帮他了,秦峥是荀梨落最信任的枕边人,有什么心里话一定会对他说,而秦万里自己,连见荀梨落一面都困难,所以,这件事如果秦峥肯帮忙,那真是太好了。
秦峥很失望,可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爷爷,只要您把来龙去脉对我说清楚,我就一定会帮您。”
秦万里信以为真,激动的抓着秦峥的手说:“阿峥,我和你说......”正要说,他看到了立在旁边的忠叔,立刻对忠叔说:“阿忠,你先到外面等着我,我和阿峥说几句体己话。”
忠叔态度恭敬的点头答应,走出了总裁室,秦峥喊住了他:“忠叔,您可以去外面的秘书室喝点儿咖啡,休息一会儿。”
忠叔目光变得柔和起来,笑着说:“谢谢您孙少爷。”
说完便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总裁室的门,等忠叔出去后,秦万里便迫不及待的抓着秦峥的手说:“阿峥,你真的肯帮我?”
秦峥笑道:“爷爷,我们是一家人,秦家繁盛了,对我也有好处,何况,如果不是爷爷,也就没有我了,爷爷对我的恩情,这么些年,我可都记在心上。”
秦万里被他说的再没有一丝怀疑,满意的点点头说:“阿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林玉成手里应该有一本手札,哦,就是这样大小,用手抄录的一本笔记,上面写着调香方面的资料,你和梨落那么好,有没有见过?”
秦峥半真半假的说:“爷爷,梨落的外公当年倒是真的留下了一些遗产,其中也有一些书和笔记,可是,因为那是梨落的东西,我也没有去看过,不知道您说的手札是什么样的,要不,您把您那本给我看看,我好帮您找其余的?”
秦万里表情有些不自然:“阿峥,你怎么知道爷爷手里有一本呢?是梨落告诉你的?”
“不,梨落从来不对我说这些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你所谓的手札是什么,其实我也很奇怪,那手札就那么重要吗?难道秦家当年发家,也和那本手札有关?”
秦万里目光阴晴不定的盯着秦峥,琢磨着究竟要不要和他尽数都说了,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信任秦峥。
原因也是极其无奈的,他已经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眼瞅着就熬不了多久了,可是,那个愿望到现在还没有实现,他的心里不甘啊,这么多年,他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是实现那个愿望,现在看来,只有依靠秦峥了,他年轻有为,聪明睿智,一定会很好的帮助自己的。
“阿峥,据说,那手札总共有三本,把三本聚到一起,就会得到一份宝藏,因为没有见过其余两份手札,所以我并不知道手札里怎么会有宝藏啊,大抵和记录的内容有关系吧。”秦万里已经秘密研究了许多年,都没有研究出来。
秦峥目光闪烁,忽然想起不久前,荀梨落手里拿着两本一模一样的手札,里面的确是手抄的版本,因为是她的东西,他也就是随意的翻看了一下,会不会,那就是另外两本手札?
如果三本手札里藏着一笔巨大的宝藏,让所有人都垂涎的话,有可能是记录内容?他似乎听梨落说过,那两本手札里记录的都是调香技巧,还有一些香水配方,配方是很巧妙,可就算全部公之于世,也不过是几款比较诱人的香水而已,在他看来,还没有荀梨落的调香天赋有价值呢。
会不会,是秦万里也不知道那手札的真正用途?秦峥眯着眼,看着一脸激动的望着他的秦万里,心里愈发肯定了这种猜测。
“好,爷爷,如果是别人提出的,说什么我也不会欺骗梨落,可谁让您是我的爷爷呢,我问您一件事,您得据实回答我。”秦峥不动声色的说。
“好好好,爷爷都告诉你。”只要秦峥肯帮他的忙,把知道的都告诉他也无妨。
秦峥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 :“爷爷,当年,您有没有参与谋害梨落的外公?”
秦万里身形猛震,盯着秦峥,半晌没有说话,秦峥很有耐心,一直等着他回答,他不回答的时间越长,秦峥的心便越是沉的厉害,他这么沉默着,是不是代表,当年的事,就是他做的?他的确是那么的丧心病狂,筹谋害死林玉成,然后从林家得到那两本手札?
良久,秦万里才缓缓的摇摇头:“阿峥,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当年的事,都不是我做的,不过,我是知情人,明明知道林玉成会有难,还选择了袖手旁观,并且在事发的第一时间里,从他身上把一本手札带走了。”
秦峥这才知道,秦万里的手札是从哪儿得到了,果然是从林玉成身上得到了,只是,他想不明白,既然那本手札那么重要,林玉成为什么要把它带在身上,最后又惨遭横祸?他难道没有想到手札会丢失吗?
秦峥也是沉吟良久,才又问:“爷爷,当年策划那件事的人,是谁?”
秦万里又摇摇头:“阿峥,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就别问了,总之,爷爷对你保证,梨落外公的死真的不是我造成的,这么多年来,我对梨落心有愧疚,一来是因为当年我选择了知情却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他惨死,而来是因为我从他身上拿走了那本手札,具体的事情,我现在真的不能告诉你,阿峥,别问了,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秦峥知道秦万里的性格,他是个极其固执的人,只要认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再改变,他说了不会告诉秦峥,那就一定不会告诉,所以,秦峥不打算继续问了。
“爷爷,我不问了,只要您不是凶手就行,至于那本手札,我可以帮您得到,但是前提是,您得让我先看看您那本是什么样的,也好让我从梨落那里带其余手札过来,不至于带错。”秦峥说的也是有理有据,秦万里也没有什么意见。
他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阿峥,爷爷就靠你了,这本手札,我藏在一个妥当的地方,谁都没有告诉,去年我生病住院时,曾经在睡梦中感觉有人靠近,拿走了我制作的一本赝品,所以,我不敢确定,身边是不是还有人在觊觎手札,你一定要替爷爷保密。”
“好,爷爷,我一定保密。”秦峥这么说着,忽然想起去年秦万里意识不清楚的时候,曾经对进入他病房的人大喊大叫,滚开,你快滚开......
难道那时候,就是因为有人进入病房,从他那里拿走了手札,使他受了刺激所致吗?极有可能。
如果是那样,那么,究竟是谁拿走了那本手札?还有什么人在惦记梨落家里的那笔财富?
送走了秦万里,秦峥拿起手机想给荀梨落打个电话,可又觉得,在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还有可能泄露消息,倒不如亲口告诉她算了。
于是,他放下手机,开始工作,这一工作,就忙到了月上柳梢头,因为荀老太太说过了,他和荀梨落举行婚礼之前,不可以住在一起,他决定暂时先忍着,只是给荀梨落发了一条短信:“梨落,在干什么?想你了。”
荀梨落正在忙着为她的三位哥哥选媳妇儿,楚乔提供了荀天瑞和荀天赐的照片,又将他们的性格详细描述了一下,根据两人的对男人胃口的理解,从一厚沓的适龄闺秀中开始选择可能性大的。
这一忙活,也忙活到了月上柳梢头,还没忙完,实在有些腰酸背痛,荀梨落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揉了揉酸痛的颈椎,打着呵欠对楚乔说:“二伯母,这件事不宜操之过急,今天就到这里吧?”
为了能尽早开相亲宴,何冰和荀老太太也坚持了好长时间,几个人凑在一起,出谋划策的,商量的热火朝天。
后来,荀若男回来了,看到她们从两个人商量变成四个人商量,心里就觉得更怪异了。
她上街给荀老太太买了两件衣服,何冰便陪着荀老太太回屋试衣服,并睡觉去了,人老了,睡觉都得早些,不然身体就太疲乏了,会受不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荀梨落和楚乔,两人也是累得不行了,把资料收起来,正准备去休息,便看到荀天恩醉醺醺的从外面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