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笑着握起她的手,凑到唇边吻了一下:“梨落,你不知道,虽然刚才你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可眼睛里满满都透着幸福,有家人可依靠,让你最近笑容都变得多了许多,老人家的一点儿心愿,为什么不满足呢?何况,荀家那么大,佣人那么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的也比较舒适惬意,你说对不对?”
荀梨落松了一口气:“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就是怕你心里有想法,你知道,我是不会去秦宅住的。”
秦峥眸光黯然:“我知道我妈她让你受了很多委屈,你放心,我们以后也不会和她住在一起,而且,兰曳前几天将你的事情泄露给了各大媒体,我已经惩罚过她了。”
荀梨落还是从秦峥和荀天恩的嘴里得知了兰曳居然那么恶毒,在她被带去警局后,就将消息泄露给各大媒体,让所有人都知道调香师浅语,是个杀人犯,让她的名声一落千丈,如果不是荀天恩和秦峥在事后紧急补救,及时挽救了她的形象,能不能参加调香师大赛的决赛还不知道呢。
不过,她倒是没料到,秦峥所说的惩罚居然是这样的惩罚,以前曾听说过,秦峥惩罚人的手段狠辣直接,她从来都不相信,那样温柔的男人,怎么会狠辣呢?
可见到兰曳后她才知道,他的温柔只针对她。
秦宅里,秦万里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思绪却早已飘远,就在刚刚,他从电视里看到了电视直播,发现了江梨落居然会调香,这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意味着林玉成在车祸之前,就将那本手札留给了江梨落的外婆?而现在,她外婆又将那本手札传给了江梨落?
否则,江梨落又怎么会学会调香?又或者,如手札上所说的那样?虽然他按照手札上所记载,为秦远娶了江梨落,其实并不太相信上面写的东西,只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可现在呢,或许那是真的?
秦万里的眼眸忽的放出异光来,这时候,陈光明携了秦娇娇从外面进来,看到秦老爷子坐在沙发上,眼神莫名,连他们进来都没有察觉,就觉得情形有些不对。
这段时间以来,陈光明一直想撬开秦老爷子的嘴,让他说出那份手札的下落,可是,无论他怎么试探,这老家伙都严防死守,嘴紧的很,一点儿消息也不透,看来他只能采取非常手段了。
“爷爷,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秦娇娇走过去,把包丢在沙发上,想起刚才去参加宴会时,大家都在议论的事,心里就一阵阵郁闷。
江梨落那个贱女人,本以为她就是个没家世的破落户,没想到,摇身一变,居然成了那个神秘家族荀家的嫡长孙女,真是气死她了。
秦峥和荀梨落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秦家,天已经不早了,一向早睡的秦老爷子破天荒的在那里等他们,不仅不露一丝困意,反而精神矍铄,双目有神。
“爷爷,您这么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秦峥牵着荀梨落的手走过去,坐在秦万里的身边。
秦万里看着荀梨落,目光有些激动:“梨落,我刚刚在电视上看到你了,调香师大赛冠军,真是了不起,不过以前怎么没听说你会调香?是最近新学的吗?”
荀梨落嘴巴张了张,每次看到秦万里,她就想问他,当年她外公的车祸和他有没有关系,可话到了嘴边,又总是被强行咽下去。
“嗯,前段时间忽然接触了调香,觉得感兴趣,就查阅了许多资料,发现自己在这方面还算有天分,于是就学了一下。”荀梨落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
秦峥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爷爷,您大晚上叫我们回来,就为了问梨落这件事?”
秦万里振振有词的说:“阿峥,我这是为梨落开心啊,梨落现在是调香大师都任何的调香界后起之秀,有她的名气和作品,如果为我们秦家调香制香水,那肯定会有轰动效应啊。”
秦峥很失望的看着他,秦万里已经在家里休息这么多年,却依旧没有改掉商人贪婪的本性,梨落会调香不假,秦峥从知道这件事起,从来就没有动过心思让她为自己的公司工作,她有自己的追求和抱负,想怎么做他都会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她。
今天,调香大师突然宣布选送她去F国留学,当时听到的第一反应不是不同意,而是梨落又隐瞒他,他不是个独裁的男人,也尊重梨落的兴趣爱好,如果她走这条路是自己喜欢的话,他会举双手赞成。
所以,听到秦万里开始干涉梨落的选择,他就有些生气了。
“爷爷,我从来没打算让梨落为秦氏工作,调香师是她的爱好,她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不会干涉,您以后也就不要再提了。”秦峥直截了当的绝了秦万里的念头。
这么不给面子秦万里面子,还是第一次,秦万里怒瞪着秦峥,半晌没有吭声,良久才深吸一口气问:“那好,梨落,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话,你调香的本事是和谁学的?”
荀梨落老老实实的说:“是......和一个朋友,他学过调香,就问我有没有兴趣,学着学着就感兴趣了。”说完,她偷瞄了一眼秦峥,她和肖云泽学习调香的事情还没有和秦峥说过,不知道这个爱吃醋的人会不会生气?
秦万里又激动起来:“是谁?”
荀梨落看他那个激动的样子,好像知道了是谁后就会立刻冲过去,把那人拽过来一样,她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是肖云泽。”
秦峥眼眸幽深,拳头开始紧紧握起,荀梨落及时的把手握上去,把他紧握的手指一根根展开,又用她柔软的小手揉捏着,安慰着,他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肖,是姓肖吗?”秦万里彻底呆住了,嘴里咀嚼着肖字,半晌回不过神来,荀梨落正要关心的问一句,门开了,玉秋扶着兰曳从外面进来。
玉秋一看到荀梨落,就气不打一处来,把玉秋扶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就冲上来,想要搧荀梨落耳光,被秦峥阻止了。
“妈,你这是要干什么?”秦峥发现,回秦宅就是个错误,秦万里叫他们回来,并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而是想从梨落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玉秋和兰曳恨荀梨落入骨,见到她,能给她好脸色?看来,以后这秦宅还是少回来为妙。
玉秋一边咆哮,一边流泪:“阿峥,你怎么能这么偏心?曳儿就因为这个该死的女人,手废了,嗅觉也没了,从今往后连调香师都做不成了,你还维护这个恶毒的女人?让开让我打死她。”
秦峥握着玉秋的手,往旁边轻轻一甩,冷声说道:“有什么事冲我来,梨落对兰曳的事情,毫不知情。”
玉秋怒道:“你胡说,如果不是因为她,她那个什么哥,怎么会找上曳儿,把她的手筋挑断,还用毒气毁了曳儿的嗅觉,双手和嗅觉是调香师的命啊,他怎么可以这样?不行,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玉秋又像疯婆子一样冲过来,被秦峥挡住:“妈,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从今往后,就别想我再回来看你一眼,我再重说一遍,兰曳的事情,梨落毫不知情,你想知道罪魁祸首,不如问问兰曳做了什么?”
玉秋气喘吁吁的,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黯然神伤的兰曳:“曳儿,你做了什么?”
兰曳偷偷瞟了一眼秦峥,目光闪烁:“妈,我的为人您还不知道吗?我什么都没做,不知道阿峥他是不是受了那女人的蛊惑,非要诬陷我才行......”她的声音很小,一边说一边观察秦峥的脸色,明显的有些心虚。
可玉秋从来都是盲目相信兰曳,哪管她心虚不心虚,她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说:“阿峥,你不要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蛊惑了,她的心肠恶毒着呢,你是我儿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看着你堕落下去......离婚,立刻和这个恶毒的女人离婚。”
秦峥简直要被她气乐了,离婚?亏得她能想出来,他千方百计的得到的女人,如果会轻易离婚的话,当初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了,现在正是他和梨落家里商谈婚礼的关键时刻,可不能被玉秋和兰曳搅了局,事情不说清楚,她们就不知道到底是哪儿犯了错,干脆言明算了。
秦峥颇具威严的目光扫了眼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的兰曳,冷笑一声说:“妈你不要被那个女人迷惑了,她才是罪魁祸首,她做了许多坏事,我不知道您心里有没有数,不过,不管您知不知道,我今天都是要一一告诉您的。”
兰曳忽的抬起头,目光闪躲,表情慌张,看了玉秋一眼后,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梗着脖子,脸颊通红,怒问:“阿峥,做人不能没良心,我是怎么对***,你心里也有数,我也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现在,你是非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