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羞愧,秦峥那么好的人,她怎么能如此肖想呢?是因为过去孤单了太久,找不到能说心里话的知心人吗?还是因为再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照顾体贴着自己?
江梨落拼命甩去脑中不该有的思想,再次回到了现实,想到了自己的处境,这两天,她都没办法去给秦峥按摩,连电话也没有给他打一个,他是会着急,会担心的吧?
那天被父亲的卑鄙刺激到,头脑发晕的去了银座咖啡厅,达成协议后直接来了这里,都没有想起给秦峥留个信息,按摩这么久,突然中断,恐怕是前功尽弃了。
她有些沮丧,觉得对不起秦峥,心里却有些窃喜和雀跃,觉得秦峥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她就可以多陪他一些时间,紧接着,她又为自己的卑鄙而感到惭愧,思绪就这么飘忽着,连腹中饥饿都忘了。
房门敲了敲,在银座咖啡厅见过的那个儒雅男人站在门口,眼神扫过江梨落身上的学生装,眸中充满了惊艳。
他态度恭敬的说:“江小姐,少爷在楼下等您一起共进晚餐。”
说起午餐,江梨落便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小腹上,她的确是饿了,不过,那人竟然肯让他下楼,不再局限于卧室那方寸之间,她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好的。”
江梨落从楼上下来时,夜幕完全降临,室内开着柔和的水晶灯,静静的橙黄色流泻满屋,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当然,如果屋里的人不是那么讨厌的人的话,在这样童话般的世界里,就真的岁月静好了。
江梨落感慨着扫过屋里的装饰,古典风格,每一个家具都是古典特色的,低调奢华,让人能感觉出屋主人的独有品味。
厨房位于一楼,里面很宽敞,相邻的就是餐厅,亮着橙黄色的灯,一张奢华的梨木桌上,摆着各色菜式,色香味俱全的菜式让她感觉更加饿了。
她不客气的坐在桌边,那抹颀长的身影便从厨房悠闲的踱来,手中端着个盘子,里面摆着一条松鼠鱼。
男人在看到她的那一瞬,视线将她从上到下的扫了一遍,如果没有看错,他的眸中那是惊讶。
她鄙夷的撇撇嘴,不是他让她打扮成这样的吗?穿着一身学生装,满足老男人的某种恶趣味。
“坐”他指了指餐桌边的位置,视线并没有在她身上流连多久,江梨落松了口气,她以为他的恶趣味也会体现在餐桌上,一想到在吃饭的地方干那种事情,她就恶心的想吐。
不过,这饭菜是这个男人做的?
将那盘鱼放在靠近她的位置上,解开系在腰间的围裙,坐在江梨落的对面,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红酒,看到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男人微微一笑:“刚刚一白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她实在是有些惊讶,这样霸道,疯狂,变态的男人,居然还有这样居家的一面,自己做饭,自己端盘子,动作行云流水,让人感觉他不是在下厨,而是在做一件精致的工艺品,那种浑然天成的气度让她再次确定了,此人身份地位不低。
她忽然想起了身残志不残的秦峥,不也是不用佣人,自己下厨吗?下厨的样子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样,画面充满了违和感。
似乎,自从遇到了这个男人,他就是个矛盾的集合体,说不清心里那种感觉,总之怪怪的。
江梨落饿了,也不打算寒暄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吃饭的时候她才发现,此人家里使用的居然是银筷,她在心中鄙夷的暗笑,是怕被人下了毒吗?坏事做的太多,终日疑神疑鬼了。
“你不必避我如洪水猛兽,我也不是精虫上脑的色魔,在你陪着我的一年期间,我可以保证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同时也希望你也一样,你的那个丈夫,我调查过,你们并未同过房,你的第一次是给我的,这样很好,希望在这一年中,你也不要同任何男人发生关系,否则,后果很严重。”
江梨落无语极了,虽然她和秦远的夫妻关系是有名无实的,但是,他强掳了人家有夫之妇不说,还要霸道的要求人家不与丈夫同房,尽管她也不打算和秦远同房,但被他这么一说,反而激起了她逆反的性子。
“那是我丈夫,我们同房是受法律保护的,你凭什么要求我们不同房?”这句话一说完,她就意识到说错了,因为,眼前看似倨傲的男人一直对她是彬彬有礼的,可这句话一说完,他就立刻阴沉着脸,眸中暗涛涌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她强作镇定的吃了些东西,可在这样的高气压的压迫下,就算菜肴再美味,她也失去了品尝的兴趣。
最后,她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打算和他谈谈:“既然你对我有要求,那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坦承一些,比如说,为什么挑我做情妇?我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魅力能入得了你的眼,更何况,上一次的时候......”江梨落说到这里有些犹豫:“上一次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到你对我的嫌恶,这次虽然好些,可我仍旧不觉得你会对我有多浓的兴趣。”
“况且......”她顿了顿又接着说:“虽然我不太了解男人,但易地而处,我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如果有情,那就不会舍得胁迫她。”
男人挑眉,大约是没想到她观察力这么强吧,但是,对于这个问题,他并不想回答,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我们现在只是在做交易,既然你答应了,就应该遵守游戏规则,其他的少问。”
江梨落被激起了怒火,一拍桌子站起来:“这明明是你胁迫我的,如果不是你找上我,卑鄙的绑架我,用我妈***骨灰威胁我,我能站在这里受你这种气吗?我用的着看你这连脸都不敢露出来,畏畏缩缩的阴暗男人吗?”
话一说完,气温陡降几度,男人皱皱眉头,几步跨到她的身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冷冷的说:“看来,我是对你太纵容了,让你感觉我是可以随便挑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