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怀里揣着银行卡,惴惴不安的过了两天,银行根本就没有动静,既没有人来告诉她那钱是寄错了,也没人告诉她究竟是谁又为了什么给她钱。
从来没有作奸犯科的江梨落坐卧不宁的在家里闷了两天,最后终于想通了,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吞下去,也得给人吐出来,外婆经常教育她,贪小便宜吃大亏,现在,这可不是小便宜了,所以,最保险的做法还是去银行查一下。
银行的主管很客气,她和那位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主管寒暄了许久,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希望对方给她查一下是谁给她汇过来的这笔巨款,结果,主管拒绝了,最后只告诉她一句话:“你放心,这钱不是弄错了,的确是汇给你的。”
从银行出来,江梨落感觉自己的的脚步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方,她就那样失魂一般飘到了附近的派出所报了案,亲眼看着民警给她做了记录,这才放心的离开。
这样一来,她就不算是谋取非法之财了,就算将来有人找到她,她也可以用已经报过案这个理由来搪塞过去,那笔钱她只是暂时挪用一下,之后就会还回去,只用几天就好了。
这么想着,她便将一百万换了支票,带着去了江胜家里,因为是中午,陈梦正在吃饭,江梨繁和赵九江坐在沙发上腻歪,江梨繁探过去,红唇就要吻到赵九江的脸上,江梨落没有敲门就冲了进去。
两人一看是她,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赵九江心里想,江梨落这个女人,果然是对自己有企图,明面上一副清高的样子,背地里却总是使出这样的小手段,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他一边因为姐妹俩同时为他倾倒而沾沾自喜,一面又因为江梨落对他锲而不舍的追求而烦恼。
江梨繁感情就直接多了,“腾”的站起来,怒冲冲的吼:“江梨落,你懂不懂基本的礼貌,进门不懂得先敲门吗?”她心里想的是,刚才差一点就亲到他的脸颊了,如果不是江梨落闯进来,说不定可以和他来一个法式长吻,让她感受一下浑身酥软的感觉。
因为美妙的事情被打断,江梨繁的心情别提多郁闷了,再加上她一直单方面的认为江梨落觊觎赵九江,所以,当赵九江和江梨落同时出现时,她总会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斗鸡一样,竖起浑身的羽毛,小眼神如飞刀一样“嗖嗖”的射向江梨落。
然而,那些一厢情愿的意向马上就被打了脸,江梨落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视两人如空气般,直接上了楼,进了江胜的书房。
通常,中午这个时候,江胜都把自己闷在书房里打游戏,虽然她已经嫁出去两个多月,不过,他那由来已久的恶习,应该还没来得及改变。
果然,江胜在打游戏,而且打的还是那种极其恶心的网络游戏,着迷的很厉害,以至于江梨落走过去时,他才听到了动静,手忙脚乱的关了电脑,还是让江梨落瞥到一点,屏幕上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脱衣服,丰腴的身体近乎****......
江梨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将手中的支票拍到桌上,冷冷的说:“这是一百万,我妈***骨灰呢?”
江胜在江梨落无所遁形的目光中败下阵来,讪讪的笑了一下,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用黑布包裹着的盒子,打开黑布,露出盒子上的遗像,是妈妈萧云艺的。
江梨落的眼圈在看到那张遗像时,倏地红了,她咬着唇,小心翼翼的用黑布重新将妈妈包裹起来,脚步沉重的走下楼去。
楼下的江梨繁正在气愤,不知道江梨落因为什么回来,又在和父亲密谋什么,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她抬起头,便看到江梨落表情凝重的从楼上下来,怀中抱着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是什么无比珍贵的宝物。
一想到父亲有可能在她和母亲不知道的情况下把什么宝物送给了江梨落,江梨繁就嫉妒的要死。
她怒喝一声:“江梨落,你带了什么走?”
江梨落只是低着头,紧张的看着怀里的骨灰盒,在心里默念着,妈妈,我带您回家,这段时间,让您受委屈了。
江梨繁见江梨落不理她,更加气的抓狂,几步冲过去,开始和她抢夺起那个骨灰盒来,两人力气差不多,你拉我扯的,赵九江在江梨落身后伸出一只脚,她抱着骨灰向后一退,身体被绊倒,怀中的盒子飞了出去,然后重重落到地上,盒子开了,露出里面灰色的粉末。
江梨落摔倒在地,头重重磕在沙发角上,顾不上头晕目眩,她从地上跳起来,一个箭步来到骨灰盒掉落的地方,目光落在那些灰色的粉末上,倏地一紧。
她蹲下去,伸手将那些粉末捏在手中搓了搓,然后用手指在粉末中拨拉了几下,还有些许黑色的小碳末露出来,看到这样的“骨灰”她还什么不明白的?
她站起来,目光凶狠和凄厉,从茶几上随手抓起一柄水果刀,“腾腾腾”就又上了楼。江胜听到楼下的动静,直觉着就不妙,为了不让江梨繁露馅,他刚要下楼去劝解,便看到江梨落手握水果刀走了进来。
“我妈***骨灰呢?”她说的话轻飘飘的,一点儿重量都没有,可听到江胜的耳中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完全知道自己这个大女儿疯起来是个什么样子,她小的时候,就因为有同班同学骂了她妈妈一句,便让她发起狠来,将那个五大三粗的男同学按在地上,咬着他的耳朵不放,若不是教导主任过来,估计那孩子的耳朵就被咬掉了,从那之后,班里再也没有同学敢欺负她。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