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惹谁他都可以不管,可若是惹江梨落,就非管不可了。荀天恩脸上的笑容未落,声音却带着一丝冷意传入荀若男的耳中。
“若男,义父说了,你要是再去招惹是非,就把你送回本家,再也不允许你出来。”荀天恩这边和荀若男说着话,那边还骚包的对江梨落抛了一记媚眼,谁让她这妹妹一点儿也不给他面子呢?就给她找点儿麻烦看看。
秦峥一直留意着荀若男身边的这个陌生男人,他总觉得这人给他一种浓浓的威胁感,果然,这人居然向江梨落抛媚眼?
如果换了别的男人这么挑逗江梨落,他会吃味,但肯定不会吃味的这么厉害,偏偏,是这个人。
他眉头紧蹙,放在江梨落腰上的大掌骤然收紧,掐到了她腰上的嫩肉,很疼,她闷哼出声:“你干嘛?弄疼我了?”
秦峥懊恼的松开手,歉意的说:“对不起。”
说话间,荀天恩和荀若男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江梨落很紧张,她怕荀天恩说出荀子邱认亲的事情,这是八字都没有一撇的事情,她还没想好怎么告诉秦峥。
但显然,是她多虑了,荀天恩也不打算说出这些关系来,他只是随性的走到她的面前,真心的赞赏道:“小姐真漂亮,请问尊姓大名?”
秦峥立刻浑身紧绷,面色冷凝的盯着他:“这是我的夫人江梨落,先生面生,好像从未见过。”
荀若男已经被荀天恩警告过,看到秦峥,再也不敢放肆,声音有些压抑的介绍道:“这是我哥荀天恩。”
怪不得有这样的气度,原来是荀家的人,因为最初见到的荀家人是荀若男,让秦峥对荀家人有了很不好的印象,现在看来,他之前的看法是错的,这个荀天恩就是个人物,想必那位神秘的荀家家主会更加厉害。
“呵呵,原来是秦夫人,失敬失敬,听说刚才,这里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赛?秦夫人胜出了,而且赢得十分漂亮,我倒想见识见识,不知道可不可以?”荀天恩就是好奇,江梨落看着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怎么听说懂得品酒?还十分厉害,看着也不像是个酒鬼啊。
“不可以。”秦峥和江梨落异口同声的拒绝,江梨落是不想和荀天恩多做纠缠,谁知道他这会儿不说那层关系,待会儿会不会说,秦峥则是不想让江梨落和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多做纠缠,说他是嫉妒也好,小气也罢,就是不想。
荀若男一听素来无往不利的荀家居然被拒绝了,立刻火儿就上来了,这些年,她可没少拿荀家的名号耀武扬威,怎么能容忍他们这样轻视荀家?
“你们不要得寸进尺,我哥好言和你们商量,你们这是打算敬酒不吃吃罚酒吗?敢不给荀家面子的人,下场都很惨。”也不怪荀若男狂妄,这些年,荀家的确就是横着走的,因为刚刚进军A市,大家都不太了解,若是在荀家本家那儿,人们通常都是听到荀家的名号,就立刻吓得哆哆嗦嗦了,更别提不给荀天恩面子了。
荀天恩从小被荀子邱养在身边,养就了一副桀骜不驯的性子,做事心狠手辣,得罪他的的确都没有好下场,所以,荀若男也不算是威胁,她说的是事实。
不过,荀天恩虽然桀骜不驯,却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为非作歹的事不做,丧尽天良的事不做,心情好了,也会惩恶扬善,对家族绝对是忠心的。
“啊,我好怕怕啊!”江梨落冲着荀若男扮了个鬼脸,嘴上说着害怕,其实一点儿都不怕,大眼睛中反而充满了挑衅,把荀若男气的要死。
她举起胳膊,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凌厉的掌风没等挥到江梨落脸庞,就被荀天恩握住了手腕:“若男,秦夫人和我开玩笑呢,你当什么真?”
秦峥本来也是要阻止的,可荀若男离荀天恩近,他已经阻止了,秦峥也就没必要动手了,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荀若男,眼神中充满了厌恶和反感。
有些女人,尽管打扮的光鲜亮丽,骨子里却充满了腐朽和糟粕,浑身散发着铜臭味,仗势欺人说的就是她们,这样的女人,就是再美,也是蛇蝎一个,只能让人敬而远之。
荀若男什么时候被当众呵斥过?气的浑身瑟瑟发抖,在荀天恩面前,又不敢造次,只能更加阴狠的瞪着江梨落,恨不得化作蛇精,一口吞了她。
叶明威察觉到宴会厅中气氛不妙,便在高台上举起酒杯,高声说:“各位来宾,让我们共饮此杯,开始跳舞吧,用你美丽的舞步去带给宴会极致的高潮。”
说着,率先举杯一饮而尽,台下的宾客哈哈大笑,跟着喝完酒,随着优美的舞曲开始旋转舞动。
荀天恩明知道叶明威此时打岔是冲着他,却也不生气,笑嘻嘻的举杯喝了酒,然后问江梨落:“秦夫人,可否邀请你与我共舞一曲?”
江梨落白了他一眼,让她扔下秦峥和他跳舞,难道要秦峥和荀若男跳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她深情款款的看着秦峥说:“亲爱的,我们跳舞吧?”
秦峥对江梨落的表现简直满意极了,也不管荀若男的脸色有多么臭了,拥着她,在厅中翩翩起舞,这么个小巧的人儿拥在怀里,那份满足,就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荀若男气呼呼的跺跺脚,对荀天恩怒吼:“哥,你看他们嚣张成什么样子?你就不生气吗?你简直气死我了。”
荀天恩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梨落和秦峥的旋转的舞姿,微微一笑,摇摇头说:“不生气,小不忍则乱大谋。”
荀若男的目光骤然亮了:“哥,你是说,我们伺机对付他们?”
荀天恩彻底沉下脸警告她:“我再告诉你一次,若男,不许对付秦峥夫妇,上次你做的那件事,义父已经知道了,你若是在轻举妄动,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荀若男呆呆的看着他,眼眶中渗出泪水,太委屈了,太生气了,今天真是她的倒霉日,该死的秦峥,该死的江梨落,一遇到他们就没什么好事。
荀天恩见荀若男气的狠了,又缓和了脸色,像哄小孩似的摸摸她的头说:“好了,不生气了,哥带你去跳舞。”
荀若男心中有气,把气都撒到了荀天恩身上,她气鼓鼓的说:“人家都没给咱们邀请函,你为什么偏要来,来了不是自取其辱吗?”
荀天恩对荀若男的无理并不生气,他笑嘻嘻的说:“既然要进军A市,这里是最好的突破口,这个宴会厅里,聚集着几乎所有A市各界的精英,和他们联络一下感情不是很好吗?若男,想事情做事情不要那么偏激。”
荀天恩一边说着,一边带着荀若男滑入舞池,他身材好,又是习武的,从小接受过礼仪训练,舞自然跳的不错,荀家人,但凡能出来抛头露面的,就都是个人物,别看荀若男性格偏激,工作却不落人后,跳舞也丝毫不差。
这两对一进舞场,就成了众人的焦点,跳的逊色一些的,自惭形秽,早已躲到一边改为欣赏了,觉得跳的不错的,就围在他们四周,一边观摩,一边如同伴舞一样,在场子边缘徘徊。
渐渐的,场中央就剩下了秦峥江梨落和荀若男荀天恩这两对,荀天恩有意无意的把荀若男往江梨落身边带,就想着伺机碰她一下,逗逗她,可偏偏,江梨落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就算马上要被撞上了,也能非常巧妙的躲开,一个旋身,或是一个飞转,最夸张的是,有一次明显的就要躲不开了,她一个飞跃,跳到秦峥的肩膀上,两人像耍杂技似的旋转了两圈,以十分优美的姿势落地,旋即,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荀天恩来了兴致,要知道,江梨落刚才那一跃,如果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底,是绝对做不到的,据他所知,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学教师,家境一般,从小也没接受过什么训练,更没参加过什么艺术培训班,她究竟是怎么学会这些的呢?
“妹妹,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和江梨落有一个擦身而过时,荀天恩凑到她的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赞叹道。
江梨落狠狠瞪了他一眼,迅速避开。
荀若男嘲讽道:“别白费心思了,人家连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呢。”既然不能对秦峥夫妇做什么手脚,那就煽风点火吧,据她所知,她这个义兄可不是一般人,招惹了他的人,现在都已经死了,也许借刀杀人更好一些。
荀天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若男,你是不是觉得为兄我就这么点儿智商,?随便被你一激,就能冲动的去杀人?若是这样,我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还是因为我够冷静,懂吗?”
话说的很温和,可透出来的浓浓威胁让荀若男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是了,荀天恩不好惹也不能惹,很早以前,她妈妈就警告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