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盛的怒火被一桶汽油点燃。
梁天麒紧攥着拳头发出咯咯的声音,在瘦子还没说完后话,一把夺过老二手里的锤子,大步迈向瘦子,对着他的嘴敲过去……
“啊——!”
鲜血随着两块板牙一起被吐出,瘦子猥琐的脸扭曲成一团,痛的嗷嗷叫。一双手被禁锢住,怎么也抽不出来。他痛苦的跪坐在地上嚎叫,像是疯了一样。
他没想过梁天麒会来真的,干瘦发臭的身子抽搐着,眼泪和血哗啦啦的往下流。
“照片交哪去了!再不说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梁天麒怒吼着,额角暴起青筋。
周围的房间统统灭了灯,没人敢在这时候看热闹。小区内整条街道上,只有梁天麒一个人的声音回荡,听着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瘦子的眼睛里蒙上一层恐惧,他干瘦弯曲的身子开始哆嗦,说话声都有些走音。
“照、照片在相机里,我还没、还没来得及交!”
要不是他突然提价,对方又觉得不值,恐怕这会照片真的就交出去了。
梁天麒看向身边的老二,老二点点头,捂着鼻子顺着楼梯走下去,钻进满是霉味和烟酒味的地下室。
过了好一会,他才拿着一架单反相机跑出来,像是几百年没喘过气一样,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里面的味……大哥,咱回去得找个地方消消毒!”老二说着话,一脸嫌弃的将相机交给梁天麒。
“有备份吗!”梁天麒怒喝道。
“没有!真的没有啊大哥!你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求你别把我相机毁了!”瘦子哆哆嗦嗦的盯着梁天麒,无比心疼他那部偷拍利器。他的下身因为恐惧而失禁,一滩尿液浸湿裤子,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
梁天麒拿着那部相机钻进车里,关上车门检查里面的照片。还好,只拍到了背部。等他删掉全部关于潘婉清的照片后,还是将这部相机交给一个壮如熊的保镖。
“毁了它。”
“是!先生!”
胖保镖像个怪兽,他哈哈大笑,将相机用力摔在地上,肥大有力的脚立马踩上去。直到这相机变成零件,才停脚。
瘦子看着自己的利器被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又不敢开骂,只能用跑调的哀嚎表达自己的心情。
梁天麒等保镖笑嘻嘻的处理完相机,坐在车里冷眼看着瘦子,随手扔出几捆钞票。吐出一句:“善后。”
法拉利绝尘而去,小小的地下室里,传来猥琐的惨叫声。
潘婉清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别墅客厅里,这里曾是梁天麒买来做婚房的。这会还没请保姆之类的人过来,整个别墅黑漆漆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
“喂,曼珠姐……”
“资料都拿到了?快邮件给我!”
“我没拿到,梁天麒把我送到一个没人的别墅里,我……”
“婉清!抓紧时间!我这边还有事,你自己搞定!”
电话的嘟嘟声,让潘婉清难过极了。她知道,自己并没有于曼珠嘴里所说的那么坚强、那么无所畏惧。甚至,她有些怀疑自己能不能像自己想的那样,可以替潘家、替父亲拿回属于潘家的东西。
她一个人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找到灯的开关,将整个客厅点亮。
梁天麒的别墅,装点的像是古欧洲的城堡,可她却一点公主的感觉也没有。只有满满的孤独。
这硕大的城市,她没有家,没有朋友,也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记忆。
潘婉清第一次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当梁天麒回去时,刚开门就有一团软软的温暖扑在他怀里。这团温暖的身子紧紧的抱着他不放。
“你去哪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电视也不能看,手机都快没电了也没有充电器……”潘婉清抱着梁天麒的腰,眼泪鼻涕一起往他昂贵的衬衣上抹。
她想要有个人陪她,甚至她突然希望,梁天麒和潘家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样她就不会怪自己的一时“糊涂”。
梁天麒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慢慢低下头,看着怀里的潘婉清,心里五味陈杂的。
他简直怀念死她以前纸老虎的样子,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实际上比谁都需要自己。想到这,他有些不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其实很依赖他的姑娘突然逃跑,一逃就是两年。
“你说话啊!你去哪了!”潘婉清将心底莫名的委屈瞬间倾泻而出,话一出口,一颗心立马疼起来。
她比谁都没资格问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