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会败迹已露,除了被打趴下的,一个个都被丧家之犬扭头就跑,任由季强喊破喉咙也无人理会,季强很郁闷,没想到会败得这么快。
回想起先前离开的山本一夫,季强都不禁苦笑起来,幕后的老大已先一步离开,在他的离开之时,他这只替罪羊的名份就已经注定。
季强深吸一口气,他坦然接受失败,拿黑龙会老大的最后的威仪,面对缓缓走来的唐飞刚要开口说话,就被唐飞一脚踢翻在地。
“输了就输了,还装什么装?”唐飞一句话把季强打出了原形,踢翻在地还踏在季强的胸上,俯视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对你对我都会有好处。”
黑龙会与朱常天狼狈为奸,为了让朱常天为他们办事,手里肯定还会有很多黑帐等着曝光,唐飞就是要逼得他们把手里的黑帐交出来,让他们曝光在阳光底下。
一败涂地的季强拿什么可以跟唐飞叫板,几百人的混乱,警察也面都没露,可见唐飞事先已经做好的工作,只等着摆平了他,找出更多的证据指控朱常天。
朱常天就是江东市的封疆大吏,他的一言一行直接决定着江东市发展的命运,对付他更是需要花很大的力气,被唐飞踏在脚下季强,感觉胸骨都快被踏碎了,像是有座大山压在胸前,几乎喘不过气来。
被憋的脸色青紫的季强,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不停的做着手势希望唐飞能够饶他一命,季强虽说是傀儡,但好歹也是黑龙会名义上的龙头,唐飞也不想让他太难看。
对于敌人要无情的辗压,但对于一个失败的对手,唐飞还是会保持必须的尊重,退后一步把脚收了回来,季强才觉得呼吸顺畅,憋得青紫的脸色渐渐的有了好转,从地上爬起来道:“我把东西都交给你们。”
季强已经承认了失败把手头上的东西都交出来,这个消息对于还在顽抗的朱常天算是一个坏消息,墙倒众人推的他,没想到都到这个份上,还会有人踩上一脚。
当然,此刻他并不知情,只是微闭着眼睛稳坐钓鱼台,对于纪委的轮番轰炸,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他打算顽抗到底,对于他的死不开口,李丰也不着急。
李丰是个办案十多年的老纪委,手头上处理过无数的案件,也啃过许多硬骨头,朱常天无疑是最大的一块,事前他就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打算慢慢地与他周旋。
这次从办公室把朱常天给带走,已经让许多人看见,所以,李丰请示了上级,并没有将他带回到纪委所在的大楼。
朱常天在江东经营了多年,关系网盘根错节,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只要稍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就会引得连锁反应,安全起见,纪委的李丰科长,按上级的要求,将他软禁了东郊湖畔的度假屋里。
这里地处偏僻,适合保密,朱常天被关在房间里,李丰和科室的几个工作人员轮流审问,他们也晓得要想从朱常天口中探知消息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也在等,等着更多的证据的出现,所以,也不着急将手里的证据抛出,打蛇要打七寸,只要机会来了,李丰不相信朱常天不会不老实交待。
朱常天还是老僧入定般坐着,双眼微闭,死活不肯开口,谁也摸不清他到底还有什么底牌,其实,光凭手上的证据就足可以定朱常天的罪。
既然是比拼耐心,谁先着急,谁就算输了,李丰没有着急,他耐下性子在等电话,就是关于朱常天案件的一切的证据的浮出水面。
很快,电话如约而至,接到电话的李丰嘴角不经意的露出了笑容,他终于等来了那个等侯以久的电话,接下来,就可以与朱常天这只老狐狸较量一回了。
带着一名工作人员,重新走进了关押朱常天的房间,踏入房间的那一刻,李丰突然觉得好似踏入了战场,与朱常天之间将会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而这一场战争的胜负将会直接决定着江东政坛的走向。
朱常天赢了,重回********的宝座,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会对跟他有过节的人进行打压,当然也包括他在内。
李丰走到朱常天对面坐了下来,隔了一张桌子,观察着老狐狸的表情,他始终微闭着双眼,波澜不惊,除了吃饭上厕所才会开口,其余的时间都是这样坐着。
一代大枭的养气的功夫不是一般人可以学会的,李丰坐在他的面前,与他一道的同志负责记录,也自认不如,但是,李丰始终坚信,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朱书记,这么长时间了,你是不是也该说一些?”李丰从烟盒取了一根烟自顾的抽了起来。
朱常天缓缓地睁开眼睛,平静的望着李丰,似乎就跟不听懂一般,茫然的反问道:“我该说什么?”
“随便!”李丰倒也不着急,抽着烟:“只要能够解轻你的罪责都可以说。”
听到李丰这一说,朱常天倒是发飚了,把桌子一拍,很愤怒的说:“胡说八道,我两袖清风,兢兢业业的一名共产dang员,我有什么错?需要你来审问我?”
朱常天的嚣张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一发飚连一旁负责记录的同志也是吓了一跳,老虎虽说老了,但雄风犹存,他这一发飚还是让人害怕的。
李丰也是经历过场面的,朱常天发飚了,他非但没害怕,反倒有些高兴,凡事就怕没反应,朱常天发怒了,那就证明,李丰的话已经碰到点了,以至于,朱常天用发飚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虚弱。
“朱书记,你也不用急着发怒,时间还早,我们可以一件一件的说……”李丰抽着烟平静的说着话,对于朱常天的发飚很是无动于衷。
朱常天见他的发飚并没起太多的作用,也就安静的坐下来,冷笑道:“我倒想听一听,你们到底掌握那些黑材料。”
李丰拿出了一个U盘,是唐秋鸿早先交给他的,纪委的王明刚书记看过内容以后也很重视,立刻下达了立案的命令,当然,在没有掌握确实证据之前,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立案也都是悄悄的进行。
对朱常天进行了调查以后,才发现这背后黑幕重重,朱常天的贪污收贿的丑行也渐渐地浮出了水面,更多的是,他与日本人勾结,出卖国家机密的危害国家安全的机密更是让负责调查的王书记震惊不已。
出卖国家机密的证据,纪委并没有掌握,这一切都锁在黑龙会的保险柜里,当初,黑龙会的龙头季强在与朱常天做交易时,特地留了心眼,不仅对谈话的内容进行的录音,还对他们之间的交易往来,本该销毁的帐目都留存了备份。
刚才的电话就王明刚打来的,告诉李丰这些证据都已经拿到了,李丰这才信心十足坐在朱常天的对面与他好好的聊一聊。
李丰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把证据一件一件拿了出来,放在了朱常天的面前的桌子上,朱常天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整个人也坐不住。
汪正道放在银行里的帐本放在朱常天的面前,朱常天已是面如土色,后脊背都湿了,手也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要不要抽根烟?”李丰把烟盒扔给了他,朱常天从中抽出一根,哆嗦着放到嘴里,用打火机半天也没点燃。
朱常天已是强弩之末,即便是这些证据,也够他进秦城监狱再也出不来,但是他还家人要养,他一人倒了,只要他这些年挣得钱还在,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也够用一辈子了。
李丰给身旁记录的工作人员使了眼色,那人心领神会的随着李丰一起退出了房间,李丰离开了,王明刚粉墨登场,出现在了朱常天的面前。
他们是中央党校同一期的同学,但平时却很少往来,王明刚是嫉恶如仇的性格,朱常天身居高位的嚣张跋扈,他自然是看不顺眼。
案件是王明刚亲自侦办的,也算是上江东市的第一大案,面对即将倒台的朱常天,他却没有丝毫的兴奋,只想在临别时与这位工作多年的老上级聊一聊。
“朱书记,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来谈话。”王明刚脸上不喜不悲,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连说话都没有掺杂任何的个人的情绪。
朱常天冷笑一声道:“别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把我打垮,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王明刚并没有争一时的短长,手握着朱常天的犯罪证据的他,晓得这回朱常天算是彻底栽了,谁也不敢出面来保他,从他被纪委带走以后,甚至连个过问的电话也没有。
经济上犯点错,或许还好说,一但涉及到国家安全,任谁也不敢出面来保他,朱常天却胆大妄为到连国家机密都敢向日本人透露,也不怪走到今天这一步。
王明刚抽着烟,该问的李丰都已经问了,不需要他再多说,抽完一支烟以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在朱常天的面前道:“你也该醒醒了。”
朱常天目光落在了这张纸条上,这是一张欠条,上面是他儿子朱天亲笔写下的,欠得却是唐飞的钱,大约有几千万,看到数字后面密密麻麻的零,朱常天情绪瞬间失控。
强撑到现在的他,再也没有任何的依赖,本以为只要不交待,就能保住钱财的想法彻底被现实击得粉碎,他很清楚,凭着这张欠条就把朱天也牵涉其中,再顺藤抓瓜把他的帐查得清清楚楚,那么,他多年来挣下的家业就化为乌有。
“坑爹啊!”朱常天仰天叹,这回算是被他的儿子彻底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