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言觉得奇怪,在一个老顾客过来问诊的时候装作随意的问了一句,那老顾客道:“王家药铺里头的掌柜说了,所有药材打七折,买药多了还送补品呢!”
许慕言有些愕然,他们积善药铺一直都是以最为低廉的价格卖药材,挣的利润十分少,本来就是紧巴巴的日子,要是再打折的话,那就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李庆轩神情落寞,问那客人:“既然如此您怎么不去那边抓药?”
客人摇头笑笑:“你们积善药铺的本事我还不知道,用了十几年了,习惯了,别家的再便宜我也不放心。”说罢拎着一叠药包离开了,留下目光复杂的两人。
许慕言看着落落寡欢的年轻人,心中叹息,放到现代也不过才是个高中生。她拽了拽李庆轩的袖子,给他一个大大的鼓励:“放心吧,一切会好的。”
李庆轩勉强苦笑,积善药铺本来的盈利就不多,现在要是病人都被王家药铺抢去了,日后的生活可怎么过?
半个月慢慢地过去了,积善药铺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的糟糕。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一个病人上门,三人闲得都在打苍蝇了。
而且因为景绝的伤势修补,许慕言所有月钱都贴补进去了,现在身上就剩下几个光秃秃的铜板,要是再这样下去,两人就可以喝凉水去了。
一日,又一日,再一日。低迷的气氛日复一日在积善药铺里蔓延,直到有一天,外出收药回来的人只有李庆轩一个,许慕言心头咯噔一下。
“刘大夫……他家里有四个孩子,上面还有老母要养,我可以理解。”
许慕言声音有些艰涩:“他……去对面了?”
李庆轩露出大大的宽慰微笑,点点头,“小言,要是撑不下去的话,你也去吧。”
“不,我说过不去就不去。”街上药铺这么多,为什么就偏偏选中在积善药铺对面?且对只要是从积善药铺出来的人统统来者不拒,甚至开出更高的价钱。他们的意思不就是想挤垮积善药铺?刘郎中必定也清楚这一点,却还是选择这样做了。
他这样的行为,许慕言理智上可以理解,心理上却不能接受。
药铺基本上已经断了生意,对面的店铺花样百出,天天不是打折扣就是送补品,甚至还搞出什么买三送一免费问诊等等的。
经过这段时间不间断的调理,景绝胖了许多,至少看上去长了肉不再是瘦骨嶙峋的模样。至于那条腿,前段时间发现好似有点痛觉了,高兴的两人差点相拥。
许慕言带着景绝到外间透风的时候,看到李庆轩呆呆地坐在大堂的凳子上,望着外面,眼神有些阴沉,俊朗的脸也浮上了阴暗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