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向侧边一靠，靠在助理身上。
只觉得心跳加速，喉咙发干，眼前有些模糊。
人妖？她从没想到过自已还能亲眼看到人妖。
在学院时，倒是听姐妹们叽叽喳喳聊过，也曾暗暗揣度，对这种异化的人性充满了好奇。冷静的眼光，注视着俩美女那蜂腰肥，饱满的胸脯和皎好的面容。
仍还是实在无法相信，这样漂亮的美女，竟会是粗糙的男人？
想着想着，内心涌动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和亢奋。
不觉面色坨红，娇喘连连。助理看在眼中，轻轻而恰到好处的搂住她，低声道：“冷总，是不是休息一下？”
冷静没说话，而软弱无力的摇摇头。
“不看了，我们走吧。”
“听说后面还有更糊彩的，即然来了，不看白不看。你就闭上眼睛，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吧。”
助理低下头，用一种催眠般轻柔的音调说着。从她嘴巴呵出的热气和暧昧，显然让冷静感到了一种不安和慌乱。
冷静想抬起身子坐正，谁料到助理右臂弯一用力，将冷静紧巴巴抱在了自已怀中……
终于，二美女在狂风暴雨般的掌声和呼叫声中，鞠躬谢幕退下。
灯光一转暗，后台人员搬上来三根钢柱。随着音乐的骤然提速，主持人出现了：“先生们女士们，下面是本吧推出的最新奉献。请欣赏美女绳艺。”
冷静已挣出助理怀抱，理着自已蓬乱的鬓发。
在一片窃窃私语和交头接耳中，助理眼睛烔烔放光。
她凑到冷静耳边轻轻说：“这下，真正精彩的来啦。一定是日本的AV绳技，好看。”，“日本AV绳技？是什么？”
冷静瞅瞅她。
“你可懂得真多，从哪知道的？”
“我可比你大五岁呢，五年，要看多少新鲜和世故啊！”助理笑笑，调转话头：“冷总，你太幼稚，在学院关傻啦？”
灯光重新聚拢。
三道圆亮的光柱下，突然出现了三个垂手而站的美女。
音乐的旋律越来越疾快，站在她们身后的三个汉子一抖，三道粗绳套在美女娇弱的身上。居然捆绑得有声有色，有板有眼。
看着娇小玲珑的美女，被棕绳最终捆扎成了三个大粽子，全场观众居然放声吼好，给予疯狂的掌声。
冷静惊愕得连连眨眼。
“天呀，这是怎么啦？把人都捆扎成这样，大家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助理颤抖着嗓门儿，说：“唉，一言难尽！潜伏在人心深处的原始欲望，被用艺术形式撩拨出来。这也算是小日本对社会的贡献。知道不？小日本的黄业，据说每年有70多亿美元的收入呢。”
第26章无心插柳
那日，从法庭出来后的瑞兆先生，见女儿接了个电话，就匆忙跑了，笑笑，不以为然。
瑞兆先生的父亲，是一个纺织厂的小职员。
大半生忧郁不得志，眼见得头发白了时候，那场惊天的浩劫降临了。老头子便以壮年之身，敏锐之心和滔天的热情，投入进去。
虽然多次咬破手指写入党申请书，到底没有加入伟大光荣正确的。
最后，好歹也混了个厂革委常委。
瑞父脾气本来就急燥，当了常委后脾气更加见长，问青红皂白动辄对其三个儿子怒骂，拳打脚踢。
父亲的暴燥无常，给瑞兆先生留下了能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所以，当他也当了父亲后，对自已的二个孩子，就来个基本上放任自随。
风雨飘摇，孩子们越来越大，就更不妄加干涉了。好在二个孩子基本上也没多大的问题，也算成长顺利。
所以，对瑞雪的突然离去，他没说什么。
瑞星在上学，瑞雪呢，看样子有事儿急切的先走了。
老伴儿，没说的，一准又是拎着大塑袋子在超市逛荡。看看才中午十一点钟多，瑞兆便惬意地沿着大街散步而去。
灼热的太阳照在身上，让人感到有些烦燥和几丝懒洋洋。
瑞兆先生也跟其父一样，大半辈子吃苦耐劳，忧郁不得志。
好在赶上了改革开放。三十年的风雨如磐，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取得了巨大的成绩。国家有钱啦，人民的生活也得到了基本的改善和提高。
赶在他退体时，恰好工资翻了几番。
二千出头的退休金，生活虽然清苦一点，可也算是勉勉强强过得去了。
此刻的瑞兆先生，别的不想，就想过过几天舒坦日子，然后，就这一辈子就算交待了。其实呢，命运对瑞兆先生并不薄。
稍通文墨的他，知道一些文化艺术常识，写诗，收藏画。
老婆又给他生了一对龙凤，将来赚钱的和养老的都不缺。
躲在自家小屋子，倒也自得其乐。如果不是因为烂摊坡那五百平方米，瑞兆先生也许就这样，平平常常，有惊无险的渡过一生。
想到这儿，他感到有些郁闷。
决策的是正确的。
行动也是及时的，就是偏偏遇到了黄书记黄干事这一对混世魔王。好在女儿已长大，又能帮自已并能独力处理一些问题了。
这让瑞兆先生于不安中，又得到了稍许的安慰。
特别是瑞雪单独前往烂摊坡与黄家兄弟过招，成功而退。
又听从自已的劝告，上法庭翻了供，这才有了兜里那张重甸甸的蓝卡。说实话，让女儿翻供，与其说为了家里，不如说是为了他自已。
一个懂道理原则和原本善良的瑞兆先生，突然发现自已居然不懂得何为人处世和生活常识了？
面对着110万元和48克铂金戒指，当然还有自家房屋破产出卖的危险，毅然选择了与以前截然不同的处理方式。
瑞兆先生觉得自已有一丁点不安。
不过，这一丁点儿的不安，稍纵即逝，化为了一抹乌有。
记不起是哪位哲人说过：一切都是假的，唯有生活真实！瑞兆先生想起这句话，倒真是颇有同感，权当自嘲。
是谁轻轻撞自已一下？
瑞兆回过头，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正望着他笑哩。
“你是谁？”瑞兆先生奇怪的看着她，在自已印象中，好像没有这么一个熟人的。“连我都不记得啦，我是黄花菜呀。”
“黄花菜？”
瑞兆先生茫茫然的瞧瞧她。
心里说，倒霉，怎么又是一个姓黄的？我这大半辈子怎么尽跟姓黄的打交道？“区房管局，黄花菜？真记不得啦？想想看，认真的想！”
女人笑眯眯的稍歪着头，双手交叉放在下腹部之上，一副训练有素的淑女模样。
“哦----，你是黄花菜啊？想起来啦想起来啦！”瑞兆脑子里一亮，到底让自已想了起来。
退休前一年，房管局到市政公司上门办公，接待者正是负责公司房屋租赁承包的瑞兆办事员。
想想灼手可热的人捧人爱的房管局，居然转变工作作风，急为人民所急，想为人民所想，自觉背包拎箱的到本公司优质服务，领导不胜感激之余，急忙吩咐瑞办事员。
“三好，配合好支持好招待好，该花的钱就花，事后具条报销。当然，对方都是美女。得注意，不要让把自已也赔了进去。”
“什么把自已也赔了进去？”
瑞办事员眨巴着双眼，看着似笑非笑的领导。
“金总，你还不了解我瑞兆？革命工作这么多年，从”，“好啦好啦。”金领导打断他，瞟瞟外面，笑到：“总经办那帮老少爷儿们，没一个正经的家伙。
一见美女上门，还不争着奉献？
这次推你出来，就因为你工作多年，一向自律谨慎，达理明礼。再说，明年就光荣了。总不至于自已跟自已过不去，老了来洒泡尿吧？”
瑞兆先生庄严地点点头。
对方的领头者，就是这个区房管局信贷科办事员黄花菜。
合作是愉悦的，分手后二人也稍有联系。退休了，也就完全忘记了。这就像人潮汹涌，许多原本熟悉的面孔，随着浪花渐行渐远，最后完全消失了一样。
黄花菜见对方认出了自已，高兴的一跳。
“算你有记心和有心肠，还没完全忘了本小姐。唉，这世道，人一走，，茶就凉呵。”
瑞兆微微皱眉：这话儿听起不太入味，什么有记心和有心肠？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曾经有过什么？
再说，你还自称本小姐？
挨边儿四十了吧？
虽然穿着青春，脸蛋俏丽，可漂亮衣衬掩映不了渐褪的风采，胭脂粉黛捂盖不住生活纹丝。“你好，小黄。”瑞兆先生觉得自已应该有礼貌。
特别是，看来这位前区房管局信贷科办事员不太得意，尤其要注意给人予尊重和温暖。
“提前退了？好福气哟！”
“瑞先生说风凉话，哪是什么提前退了？”
